第五十二章(2 / 2)

“孽子,孽子。”范言志气得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直跳。

“父亲。”范瑜直直地看向范言志,手里的匕首又送了几分。

范言志见着范瑜的神情,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这自己已被下了绝子药,这将来就全靠这个儿子了。

对峙了半响,范言志败下阵来,看向曹安之,“曹先生你走吧。”

想要他的命,也不急在一时,眼下先稳住了自己的儿子再说。

范瑜送了曹安之到了院子。

曹安之深深看了范瑜一眼,眼眸充满了不舍与深情。

范瑜眼眸泛红,目送着曹安之走远了,这才松开了手里的匕首,跪在了范言志的面前,“儿子不孝,请父亲责罚。”

“拿家法来。”范言志目光沉沉地看了范瑜两眼,这才看向身边的侍从吩咐道,转身往屋里走去,范瑜忙跟了上去,进了屋,跪在了地上。

侍从很快取了一根光亮的木棍来。

范言志接了木棍,让侍从退了出去,关好了门,阴沉着脸往跪在地上的范瑜走去,怒吼,“你这个不孝子,伤风败俗。”

说罢一棍子打了下去。

范瑜闷哼了一声。

“敢威胁我?胆子大了啊,再过几年,你是不是要翻了天去?”范言志一边怒骂,棍子好不留情地往范瑜的背上打去。

伺候范瑜的小厮,颤抖着身子跪在门口,听得里面的声音,脸吓得苍白。

……

这范言志让侍从取了家法,这边的动静就传到了范老夫人的那。

范老夫人一得消息,就赶忙地扶了秦妈妈的手,赶了过来。

范老夫人见着站在门口的侍从与抖成一团跪在门口的小厮,问道,“什么事,还动用了家法?”

“不孝子,还敢不敢?”里面又是一声重重打在背上的声音传了出来。

“愣着干嘛呢?把门给我撞开。”范老夫人怒道。

小厮连忙爬了起来,与秦妈妈等人一起往门撞去,侍从犹豫了下,也加入撞门的行列。

“砰。”人多,没几下,门就被撞了开来。

范老夫人忙抬脚走了进去,一看,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这范瑜被打得嘴角都吐了血,那脖颈也是鲜血直流,直挺挺地跪着,这背上的鲜血更是湿透了衣服,往外渗。

范老夫人忙喝道,“老二。”

秦妈妈忙扭头吩咐如意去请大夫。

“母亲。”范言志红着眼,这一棍子又是重重地打了下去。

范瑜一声闷哼,这嘴角的血流得更为厉害。

“老二,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范老夫人走了过去,搂住了范瑜,“我的乖孙啊,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跟你父亲认个错就好了,作甚要跟你父亲对着来?”

“祖母。”范瑜虚弱地扭头看了一眼范老夫人。

“母亲,让我打死了他,免得他辱没了范家的声誉。”范言志怒道。

“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小四这么小的年纪,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你好好教不就得了?”范老夫人看向范言志骂道。

“祖母,是孙儿错了,该罚。”范瑜轻声说道。

“乖孙子哦,别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范老夫人看向范言志说道,“你是打算打死他是吧?那行,先打死我这老婆子,眼不见为净。”

“母亲,您是不知道这不孝子,做了什么好事。”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范老夫人问道,“那范琦是药罐子,靠着药吊着命,如今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打死了他,你是想要断子绝孙吗?”

范言志手里的木棍终于是垂了下去。

范瑜舒了一口气,晕在了范老夫人的怀里。

“小四。”范老夫人吓了一跳,怒视着范言志道,“若是小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自个后悔去吧。”

手忙脚乱地抬了范瑜上床,范老夫人让人脱了范瑜的衣服,看着背上青青红红的棍痕,范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

等得大夫看了后,说是伤及了内脏,范老夫人心疼得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骂了范言志一顿。

范言志屏退了众人,这才跟范老夫人说了事情的缘由。

范老夫人错愕了半响,才看向范言志骂道,“他年纪小,好好说改正过来就是了,你何必下这么重的手?这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打成这样!”

“儿子也是气不过。”范言志低头。

范老夫人幽幽道,“气不过就往死里打?他是你儿子!”

嘱咐了一番,又留下了如意,范老夫人这才离开。

范瑜与曹安之院子里的人,自是远远地发卖了,至于那范瑜的贴身小厮则直接乱棍打死了。

范瑜院子里的人全换个新,范老夫人又亲自挑了两个长相貌美的丫头送了过来,贴身伺候着范瑜。

赶了两个多月的路,明慧几人终于在炎热的七月抵达了南州府。

抵达的翌日一早,明慧被开始说顺路,然后一路直接顺到了南州府的徐习远神秘地拉了出门。

“这是要去哪?”明慧不解地问道。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徐习远笑着说道,“你再眯会,到了我叫你。”

马不停蹄地赶路,明慧脸上有着明显的倦怠。

“好。”明慧也不客气,倚着马车的车壁,闭上了眼眸,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徐习远疼惜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明慧,手,抬了抬,在靠近她脸颊的时候,又收了回去,见着她左右摇摆的脑袋,轻轻起身挨着她坐了下去,轻轻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徐习远弯了弯嘴角,也阖上了眼睛。

两人依偎在一起,一个俊美毓秀,一个清雅秀丽,翩翩翻飞的衣角裙裾交缠,淡淡的温馨萦绕在小小的马车内,如画一般。

马车停顿的晃荡,两人这才睁开了眼眸。

明慧见着自己几乎是依偎他身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自然地往一旁挪了挪。

徐习远则神态自若地,起身掀开了车帘,一看,说道,“到了。”

“嗯。”明慧点了点头,也下了马车。

明慧身着月白的襦裙,月白色的裙裾上绣了海棠花,或盛开,或半开,或含苞,微风吹来,裙裾翻飞如花,那海棠花栩栩如生如真的海棠落在上面一般,摇曳生姿。

“这是……。”明慧环顾了一眼,随即便眼眶一热,这是她母亲的墓地。

“我等会就要去东昌府,走之前,想给表姑姑来上柱香。”徐习远解释说道。

明慧点了点头,见着青杨从马车上拿下来的香烛纸钱,带了徐习远往母亲的坟前走去,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你不记得了,我那年来过南州府的。那年我来祭拜表姑姑的。”徐习远回道。

“谢谢你。”明慧侧首看向他,说道。

“应该的。”

没走多远,便到了芳菲郡主的墓前。

“母亲,女儿不孝,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您。”明慧鼻子一酸,跪了下去,叩拜行大礼。

行了大礼,明慧伸出手,抚着冰凉的墓碑上,似是想从上面感受到母亲一般。

“明慧,等迁回了京城,你随时都可以看望表姑姑。”

明慧抹了脸上的泪水,点头起身。

“表姑姑,小六来看您了。”徐习远跪了下去,开始叩拜。

明慧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这礼,是儿女儿媳女婿所执的。

徐习远起身。

“我都不太记得母亲了。”明慧弯腰清理着杂草心口胀胀的,如塞了一团棉花一般难受。

她也只记得一些模糊的影子,那时年幼,母亲一过来就卧病在床,她是被乳娘与于丽珍照顾的,历经两世,她不免心存遗憾。

徐习远见她落寞清寂的神情,一边扯着杂草,边说道,“我跟你说。”

徐习远口才极好,说的都是明慧还未出生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也年幼,想来是从别人那听说的,不过也是说得精彩绝伦。

明慧听得心情也好了不少。

太阳缓缓当空。

清凉的空气也慢慢热了起来,明慧与徐习远往回走。

“这是我走的时候,让钦天监的老头子们算的日子。”到了住的客栈,下来马车,徐习远从衣袖中抽了纸来,递给明慧,“这个月两个好日子,初八已经过去了,就只二十二了。”

“谢了。”明慧接过,展开看了看。

“有范缜与夏承毓在,我也放心。”徐习远说道,“不过我会在二十二之前赶过来的,若有什么事,你尽管让人去沈府找我。”

“好。”明慧点头,见着青杨牵出来的两匹马,看向徐习远说道,“你尽管去办你的事,不用担心这边,有二表哥在呢。”

“嗯。”徐习远点头,上马之前又说了一句,“对了,那曹安之被赶出了范府了,那范瑜也病得不轻。”

事发了?明慧扬了扬眉,朝他微微一笑,“快走吧,等会日头烈了。”

徐习远翻身上了马,与青杨一起往城门策马而去。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明慧才转身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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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小四,被打得内伤!不就是断袖么,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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