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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边问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青杨刚让小丫头过来传的话。”豆蔻一边把搭在一旁的衣服舀过来,一边说道。
“嗯。”明慧轻嗯了一声,心里明白豆蔻知道的是不多的,也就不再多问,忙把鞋子与衣服穿戴好了。
“郡主别急上了火,这六殿下身体好着呢,没事的。”豆蔻利索地给明慧梳头,一边说道,心里却是有些埋怨,这宫里头太医多了去,偏得受了伤害跑来这里,让郡主也不得安宁,大半夜的还得劳累,豆蔻心里虽是有些埋怨,可心里是明白这规矩的,嘴里一丝埋怨的意思都没有透出来。
“梳个简单的发髻就好了,不用太繁复。”明慧说道,这发烧可是可大可小,这徐习远受了伤,来的时候又是奔波还吹了风,她就担心着晚上他会发烧,果不其然,真的发烧了。
“嗯。”豆蔻点了下头,手指翻飞给明慧挽了个简单的螺髻,明慧也没让她别什么钗环,只是挑了一根湖蓝色的发带,让豆蔻绑着就好了。
穿戴好了,明慧起身取了几瓶药,把金针也带上了往门口走去,伸手打开了门。
一股夹带着凉意的夜风迎面就吹了过来。
明慧没有片刻的停顿,抬脚就跨了出去。
刚跨出门,隔壁夏姝的房门一下就打开了开来,睡眼朦胧的夏姝揉着眼睛,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显然是听到了声响,刚从睡梦中爬起来。
“没事,我过去看看六殿下。”明慧笑着走了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夏姝听得明慧的话,迷迷糊糊问道,“严重吗?”
“不严重,你好生休息。”明慧说道。
“哦。”夏姝点头。
明慧看向站在夏姝身后的丫头香草说道,“快伺候小姐去睡,风寒露重,可别让小姐着了凉。”
“是,郡主。”香草就忙扶了夏姝转身回去睡。
“走吧。”明慧朝豆蔻说了一声,往徐习远住的房间走去。
豆蔻与冰片两人忙提了灯笼跟了上去。
时值下半夜了,弯月早已不见了踪影,灰茫茫的夜空中只剩闪烁的星星,徐徐的夜风中夹着院子里绽放的花香,暗香浮动,沁人心脾,远处传来悠远虫哇鸟鸣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的清晰。
明慧主仆三人走到了徐习远的门口,豆蔻伸手在门上叩了两下。
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青杨见着明慧,着急的脸色有了缓和,说道,“郡主,您来了。”
“嗯,殿下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明慧走了进去,一边问道。
“不到两刻钟,小的一发现就照遣了人去禀告郡主,小的也按郡主所交代的用凉水给殿下降温。”青杨跟着往里走,一边回道。
“退烧的药,吩咐人去熬了没?”明慧继续问道,开始她就怕徐习远会发烧,所以晚上来的时候已经按退烧的方子让青杨先准备一副在房里以便不时之需。
“嗯。已经让人去熬了。”青杨点头。
厚重,极其紊乱的呼吸声。
明慧目光看向床上的徐习远。
因是趴着,徐习远脸往外侧着,眉头紧皱着,露着的半边脸,脸色很苍白,嘴唇却是红红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很重,似是很痛苦。
明慧忙走了过去,伸手搭在他的腕间。
入手一片滚烫,明慧皱了眉头,忙敛神诊脉,明慧皱了眉,放下他的手,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滚烫的触觉,那一呼一吸呼出来的气息,明慧坐在床边似都能感觉到那热度。
“郡主,药来了。”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说道。
“给我。”明慧伸手接了碗,试了下温度,然后目光看向趴在床上已然烧得昏睡的徐习远。
这是要怎么让他喝下去?这人昏睡着还趴着。
明慧想了下,让青杨帮忙把徐习远给扶了起来,轻轻唤道,“六殿下,六殿下,起来喝药了。”
先试试,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灌药。
“六殿下,喝药了。”明慧用勺子喂到了他的嘴边,说道。
徐习远昏睡中似乎是有意识的,听得明慧的话,眼睛没有睁开,但是却就着那小勺子一口一口把药给喝完了。
见他这般配合喝药,明慧也松了一口气,这若是不配合,要灌药,那可又得折腾。
一碗药见了底,明慧也不敢放心,让青杨去打了凉水来,主仆三人与青杨一起把徐习远的手,脚,脸,脖子都用凉水打湿的帕子给擦拭了一番。
忙乎了一番下来,明慧伸手探了探徐习远的额头,热度没有退,似乎是比刚才烧得还要厉害了,明慧忙执起他的手腕,把了下脉。
“郡主,怎样?”青杨问道。
明慧蹙眉。
这擦了一番,又是灌了退烧的药,这烧却是愈发的汹涌了。
明慧想了下,起身让豆蔻磨墨,提笔重新换了一个方子,放下笔,舀起纸把墨汁吹干,然后递与豆蔻说道,“快去,按照这个方子重新熬一碗药来,记得六碗水熬成一碗。”
好在安阳公主是来庄子上调养身体的,所以庄子上药材比较齐全,不然这个时候去哪寻药。
豆蔻接了方子,提了一个灯笼快步走了出去。
明慧转身,目光看向越来越严重的徐习远。
得快些让这烧给退下来。
青杨见得明慧的神情,紧张得心头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又不懂歧黄之术,这真是束手无策,只好眼巴巴地看向明慧,“郡主,殿下是不是很严重?”
明慧蹙着眉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青杨见如此,也只好不再追问,但是这心里可是清楚的,郡主这个表情,恐怕自家主子是病得不轻。
明慧舀过冰片手里打湿的帕子,说道,“冰片,你带青杨去后面的窖里去搬几坛子酒来,记得每一样都搬一坛。”
那窖其实是菜窖,时值春天,春光好,花开得好,明慧见着百花开得好,前阵子就酿了几样酒放在那菜窖里。
徐习远这么个烧法,如果不赶快把烧给退下去,会出大事的。
明慧用帕子,擦着徐习远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活该。受伤了也不安宁。”明慧瞪了一眼睡着的徐习远,伸出手忍不住他脑后勺敲去。
轻叹了一声,轻轻抚了抚他的发。
青杨与冰片都是练家子的,很快就抱了几坛子酒回来。
明慧让两人把酒放在了桌子。
自己走了过去,开了封,浓郁的酒香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让冰片把脸盆里的凉水给倒了,然后倒了一坛子酒进去。
“郡主,这个有用吗?”青杨是明白了,这是要用酒代替凉水给六殿下擦身体。
“先试试。”明慧说道,这徐习远身上有伤,不能用冰,而且这庄子上也没有冰。
“肯定有用的。”青杨说道,语气含着紧张,担忧,坚定与希冀。
“嗯。”明慧轻点了下头。
把帕子放到酒里浸湿了,三人就开始擦拭着徐习远的手,脚,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