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打算活了。
以前不管面临多大的困难和遭遇,她都沒有想过要轻生,也瞧不起那些想要自杀的人,当她真的被逼着走向绝望的时候,她才明白死才是唯一的解脱。
她恨阎爵。
沒有人比她更恨那个男人,是他。
那个男人沒有心,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能跟自己心中所爱的人在一起,就算下一秒死去她也无所谓。
游艇上的两张简陋相隔不到一米的小床上,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同样跟自己受伤的人。
“轩。”
她只想叫他的名字,就是想叫着她。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一点点地在抽出,自己的灵魂一点点的在分离,想要抓却在也抓不住。
“梦妮,坚持住。”白子轩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中了枪之后的他头脑已经开始眩晕,陷入了昏迷,却还不忘了鼓励她,让她不要放弃。
“你说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哪怕一点。”付梦妮问道。
从十六岁到现在,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却发现一切都是无疾而终。
她怎么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梦妮,别说傻话,你还有孩子。”
“孩子。”付梦妮的手抚摸上自己肚皮,鼓鼓的,这个孩子她一点都不喜欢她,尤其在知道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希望。
可是,她听过他的心跳,强而有力,医生说是个男孩,很健康,他是有自己的生命。
“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付梦妮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承认自己当初接下这个任务是为了刺激他,她以为在她们多年超期相处下,他会阻止她,他却沒有,然后她一错再错,再也不能回头。
“梦妮,孩子生下來,我來养……”
这是白子轩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付梦妮看到他陷入昏迷,不论她在怎么叫他都不起來,她才想起原來他也受伤了。
孩子已经有了七个月,已经度过危险期,如不出意外不会有危险,当阎爵给她看了那盘录像,让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难堪,意识承受不了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她不知道白子轩最后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敢乱去猜测,因为在漫长岁月等待中,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主动换來的结果。
但她始终狠不下心來,那个孩子还是出生了,是个男孩,眉毛和眼睛长的像她,孩子的名字叫平安。
一生平安。
苏锦瑟将浴室门反锁,她趟在宽大的浴缸内,全身的疲倦散去,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还是洗不去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白子轩的付梦妮的,总之挥之不去。
换了衣服,她蹑手蹑脚來到门口,在听到外面沒有动静,这才拉门走了出去。
室内的灯灭了,室内漆黑一片,只剩下壁灯,阎爵斜靠在沙发上,优雅尊贵。
“过來。”
阎爵向她招下手,“放心吧,我不会打你。”
阎爵从不打女人,苏锦瑟是个例外。
苏锦瑟踩着脱靴來到沙发前,阎爵一手将她揽了过去,苏锦瑟跌在男人的怀里,一股淡淡的烟味夹杂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气味扑鼻而來,阎爵故意吐出眼圈在她头顶如萦绕的白雾般,迟迟不散。
从码头到现在,阎爵沒有对她发过任何怒火,一直很平静。
平静道,让他心神不宁。
阎爵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被烟圈呛的不停咳嗽,鼻涕直流。
他也说不清,为何飞要将苏锦瑟留在身边,她一在地想从自己身边逃走,他却不费辛苦的把她找回來,只因为他沒说放手,沒说结束,以往的那些女人都是由他开口來结束的。
他沒说结束,就永远沒有完结。
比苏锦瑟美丽,比她干净的女人多了去,要说看中她的不屈,现在,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苏锦瑟莫名地拢紧浴袍,轻轻地挣开阎爵的怀抱,向卧室走去,“我头好疼,睡吧。”
既然阎爵不追究,她现在也不想去碰枪口,只好跟他打马虎。
“急什么?”阎爵又从新将她拉了回來,眸中带笑地看着她。
,“睡前喝点红酒对睡眠好。”
阎爵递上面前的放着的一杯红酒递给她。
苏锦瑟接了酒杯,捧着喝了口,面颊有些酡红,“那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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