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离开雪山了!”
遥望着远处的村镇,一贫忍不住张开双臂,忍不住长啸了一声:“以后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徐开路亦神情激动,面露笑容,只是笑着笑着,却放声大哭起来。
他笑,是因为他还活着;
他哭,是因为他的朋友和兄弟,却永远留在了身后那座雪山中。
“别哭了,能活着,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雪山老叟拍了拍徐开路的肩膀,安慰道。
说实话,像他这种常年隐居雪山、见惯了生死危机的人,这次也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哞……”
这时,几人身后传来一声悠长厚重的牛吼声。
几人转身望去,只见此时的黑牛,平卧在地上,全身萦绕着神秘的光泽,每根毛发都如玉石一样,晶莹剔透。
其两只前腿交叠于身前,如人跌迦打坐一样,双眼微闭,一呼一吸,呼吸绵长、悠远而又厚重,于天地间荡开闷雷般的声音,回荡在群山林海之间。
不过,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黑牛的背上,还有一个人,正是叶青。
此时的叶青,盘膝而坐,双手平放在膝前,双目微阖,如黑牛一般,一呼一吸,吐故纳新。
相比于黑牛悠远厚重、犹如闷雷一样的呼吸声,叶青的呼吸轻柔无声,几若于无,全身气息更似有如无,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就忽略掉他的存在,甚至遗忘掉他。
不过,叶青看似毫不起眼,可若仔细感受的话,又会发现,叶青似又存在于天地的每一处。
如那雾,难以捉摸;
如那云,飘渺无定;
如那风,无形无相。
似不动,又像无处不动;
似不在,又似无处不在;
似不存,又若无处不存;
仿佛,他就是那雾,那云,那风,更是那一方天地。
而黑牛,仅仅只是这方天地中的芸芸众生之一。
“哞……”
又过了数息,黑牛忽然仰天长啸,声如雷震,久久不绝。
但不同于先前的悠长厚重,这次的长啸高亢响亮,却又不失其韵,不缺其律,不仅不会让人觉得聒噪、刺耳,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美感,让人如痴如醉。
而随着黑牛长啸,天地间的元气,亦从四面八方汇聚而至,涌入其身躯。
刹那间,黑牛身上的光芒愈发璀璨,根根牛毛开始脱落,但旋即又有新的牛毛生长而出。
新生出来的牛毛,竟然不再是漆黑如墨,而是洁白如雪,晶莹无瑕。
不仅如此,其牛角上的铃铛,亦蜕去斑驳与幽暗,变得洁白无瑕,缕缕清光化作神秘的花纹,烙印在铃铛上,映衬得铃铛愈发玄妙。
种种变化之下,黑牛的气息亦愈来愈强盛,愈来愈雄浑。
“竟然突破了血脉限制,这臭牛好造化啊!”见状,一贫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