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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下去吧。奶娘,孩子困了,把孩子带去睡觉吧。”祁霄贤见阮涛看了一眼四周,便知道他的顾虑,清退了大厅里的人。
“我怀疑刘厨娘和牡丹教有些关联。”阮涛道。
这下祁霄贤脸色也凝重起来,心里有点慌张。
不出一柱香,那小厮便提着菜篮子回来了。
阮涛吩咐他拿过来小刀,便切开茄子——里面果然有一张字条!
“有变故,动手。”
字条上的字一跃入眼睑,阮涛和祁霄贤脸色双双难看起来。
这分明是有人要置他们,至少是阮涛于死地!
祁霄贤当即派了人去追捕那个卖菜的小贩,阮涛见天色已晚,为了不让刘氏起疑,只能暂时回府。ii
当晚阮涛仍然提出和刘氏一同吃晚饭,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仍然侥幸着,希望刘厨娘可以想他坦白,告诉他自己的菜篮子被抢了。
可是直到整顿饭吃完,刘厨娘也没有提到这件事。
与此同时,城东的路上,一个黑衣人正往城内飞奔。他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狠戾的光芒,哪里还像刚才摆摊卖菜时候的样子!他身手敏捷地穿过一重重红墙黛瓦,最后轻飘飘落在一户庭院的湖心亭,似乎是有人早已等在那里。
“事情怎么样了?”说话的是个看起来有些枯瘦的老头儿。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濒死的鸭子硬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呼救声似的,让人听了牙痒痒。
“回香主,消息已经递送出去了,但是属下回去之时却被人一路追杀,属下绕到城东才拜托了追踪,回到府上来。”ii
“好。城东看来是已经暴露了,这段时间便不要再去那里。这是嘉奖你的。”
那枯瘦老者说着,抛出一个袋子。
“谢香主!属下当为本教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男子接下袋子,掂了掂之后,赶紧揣进怀里。
“那属下这便告退了罢!”
“去罢!阮府刘氏不要了,找个机会。”那老者看着黑衣人纵身跃进水里,淡淡道。
老者转过头来,看着湖心亭上的牌匾“亨通”,下面一个小字“朱”,眼神里忽然露出嘲讽。
祁霄贤正坐在大厅里。
祁昕甫和阮芷柔已经被奶娘抱去哄睡着了,阮笛不在,家中顿时显得冷清起来。
他平时在人前冷淡,因此仆人们也不亲近他。他往大厅里一坐,大家都找了借口躲开了去,小婉也借口去看两个孩子跑到阮笛院子里去了。ii
祁霄贤垂下眼睑,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连续敲打着桌子的五指关节却暴露了他的焦躁和担忧。
刚才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没抓到那个卖菜的小贩,但是见他往城东去了。
祁霄贤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当时他被李鸢萸忽悠,去城东破庙求平安符讨阮笛欢心时候,正巧碰见李鸢萸和牡丹教勾结,顺藤摸瓜,将牡丹教一网打尽。
如今东吴水患的事怕是和牡丹教关系不小。
想到这里,祁霄贤便忍不住后怕。阮笛孤身一人在东吴,刚才的纸条写的“有变故”,分明是知道了朝廷派人过去查访了,发现阮笛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