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静安听了辛骓的一番话,瞬间又泪湿了眼眶,眼泪顺着眼角肆无忌惮地流淌着。
“辛姑娘,求你别再提起清扬了,你让我渐渐忘记此事吧,若是忘记了,兴许我还能继续活下去,否则的话,每次想起此事,我就会痛不欲生,就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如今我失去了所有的至亲,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唯有一死,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辛骓见自己的话挑起了她的痛处,心里很是自责,连忙紧握她的手,安慰起来。
“对不起夫人,是我错了,我不再提便是,我只是想让你好起来,你这个样子,我看着有些难过……”
却说赵宓和雷鸣回到太一道,当即去找陈松龄,将杨霍假冒王清扬之事告诉了他,要他将此事禀告掌门,好派人到千岛水族去捉拿杨霍。
哪知陈松龄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的神色,而是看了看二人,一副颇为玩味的样子。
“徒弟们呀,这事你们不说,掌门也已经猜测到了几分,所以你们就不必大惊小怪了。”
“什么,掌门知道杨霍是假扮的?”
赵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仅是掌门有所怀疑,季仲师叔祖也有怀疑,但是掌门和季仲师叔祖都没有揭露杨霍的身份,其中的原由,想必你们应该能想到一些。”
赵宓惊讶地瞪着一双美眸,怔怔然好半晌。
“师傅,徒儿有些不明白,杨霍杀了三名本派的中高阶弟子,掌门为何还留他在宗派,难道就因为杨霍是个修仙奇才?”
“唉,宓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太一道最近几百年都没有出现一个九境修士,更别说十境修士了,长此下去,宗派的前途堪忧,掌门和季仲师叔祖也是考虑到宗派的前途,才假装糊涂的,三名中高阶修士的死固然可惜,但是跟宗派前途比起来,就是小事了,所以这事即使你们知道了,也不能声张,否则掌门会很难办,更会令太一道成为笑柄,你们可是听到了为师的话?”
陈松龄由感慨转为正色,显然是在告诫二人,不能将此事声张出去。
可是赵宓和雷鸣都难以接受,赵宓是因为仇恨,雷鸣则是因为想得到赵宓。
“师傅,这也太憋屈了吧,为了前途,就可以不顾枉死的三名中高阶弟子吗,这……这会不会令宗派上下寒心呢?”
雷鸣有些不平地道。
陈松龄闻言,瞪了雷鸣一眼。
“此事你们不张扬出去,又有谁知道杨霍的真实身份?大家都不知道的话,又何谈寒心?徒弟们,别说为师没有告诫你们,此事若是泄露了出去,到时候受到掌门的责罚,为师可保不住你们。”
陈松龄再次发出了警告。
赵宓和雷鸣对视了一眼,知道此事关系重大,看来还真的奈何不了杨霍。二人知道多说无益,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了珠玑洞。
回到住处,赵宓一个劲地来回踱着步,她秀眉微蹙,心慌意乱到了极点。
仇人在前,却不能手刃,这种心情,又有谁能够理解?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师兄,待我叫上表叔,咱们三个再去一趟水族,将杨霍杀死在那里,这样宗派就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了,你说好不好?”
雷鸣一怔,杨霍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即便叫上赵宓的表叔李慕风,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样贸然前去,只怕凶多吉少。
“师妹,还是再看看能不能说服掌门,让掌门派人去诛杀杨霍,我们三个去,未必是杨霍的对手啊。”
这下是赵宓一怔。
“师兄,想不到你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连这点事你都不敢做,又怎么叫我看得起你,你若是不去,那就我跟表叔去。”
赵宓颇为不满地道,同时也是在暗示雷鸣,你若不去,就不要在我面前献殷勤,我不会跟一个胆小之辈在一起。
雷鸣一听,左右为难,但最终还是色心战胜了理智。
“好嘛,我陪你去就是。”
赵宓这才稍稍开心,当即便要出门,去找表叔李慕风。
但是,才一出门,便看见一人在门外,赫然是掌门付青丘。原来陈松龄担心二人将此事泄露出去,便传音给付青丘,要付青丘当面向二人说清事态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