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辛芷说着，一张美到极致的脸都失去了颜色，眼神中尽是哀求。

杨霍看在眼里，心中无比的感激。

估计就是换成自己的四个妻妾，都未必会对自己这么好。这世上，除了王静安曾经对自己那么好，如今恐怕就剩辛芷了。

“辛芷，我知道这个王清扬跟你一同在千岛水族长大，你们关系很不一般，但是这个王清扬竟敢擅闯我赤焰门，我若不杀他，还怎么给赤焰门立威？我若不杀他，这天下人都会认为我赤焰门是儿戏，届时，岂不是人人效仿，人人可以欺我赤焰门？”

赤焰圣姬继续一副冰冷的神色，毫无退让之意。

方辛芷见状，心中越发着急，竟然当即向赤焰圣姬跪了下去。

“娘，求你别杀清扬哥哥，女儿求求你，你发发慈悲，看在女儿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但是赤焰圣姬丝毫不为所动。

“辛芷，你求我也没用，王清扬非死不可。”

“不，娘，你不能杀清扬哥哥，你要是杀了他，我……我就死给你看。”

方辛芷实在没辙，只能拿这个来要挟赤焰圣姬。

赤焰圣姬眼一瞪，什么，老娘的计划还没成功，你倒是威胁起我来了，好你个辛芷，我今儿个就当着你的面杀了王清扬，看看你会怎么做。

心念处，赤焰圣姬立马向方辛芷施了一道缚身术法，先把她捆起来再说。

“辛芷，你明知道我把你看得比娘自己还重，你竟然敢以性命来要挟为娘，好啊，你真是我的好女儿，我倒要看看，我把王清扬杀了，你是不是真的要死在我面前。”

赤焰圣姬这下是真恼了，跟之前因杨霍之事假装的恼怒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之前只是神色冷峻，这下子，却是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方辛芷一见，顿时一怔，看娘这样子，只怕是真的要杀死清扬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娘，女儿错了，女儿不该这样跟娘说话，但是你千万不能杀清扬哥哥，只要你不杀他，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你不是要我留在赤焰门么，我留下来便是，我留下来不走了，这样行么？”

方辛芷因为担心杨霍的安危，只能交出自己的底线。只要杨霍不死，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赤焰圣姬一听，心中一喜，我说辛芷，你终究还是掉进了娘的陷阱里，好，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辛芷，你这可是真心话，绝不反悔？”

“是真心话，绝不反悔。”

“好，那就立字为据。”

赤焰圣姬说着意念一动，将方辛芷房间里的笔墨纸砚全部移到了桌上，然后伸手解开了方辛芷的束缚。

方辛芷望着桌上的文房器具，心里很是不愿，却又无可奈何。

“辛芷，不要这么做，你不是不喜欢呆在这里的吗，你这么做，会很不开心的。”

杨霍虽然怕死，可这节骨眼上，还是慷慨大义起来，不忍心看着方辛芷因自己受困赤焰门。

方辛芷对他之心，日月可鉴，杨霍的良心告诉他，做人不能太自私，如果为了保命将辛芷丢进火坑，这与畜生何异？

这也是与王静安朝夕相处多年，他耳濡目染得到的东西。

不管这种东西是好是坏，他都奉为圭臬，至少，王静安这几年确实影响了他很多。

方辛芷听闻杨霍之言，眼里已经噙着泪花，她知道自己一提笔，自己就要一直困在这里，就无法与杨霍闯荡天涯，可是有什么办法？

所以，她毅然提起笔，开始写下自己的誓约。

“辛芷，不要啊，就让你娘杀死我好了，我不想看到你一辈子不开心……”

杨霍这么说着，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欺骗方辛芷，最终也会令她伤心欲绝，一辈子不开心，但是这跟眼前的情况不一样，至少，自己欺骗了她，自己还可以尽量去弥补，但是现在，一旦她受困于此，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难过。

方辛芷却没有停止手中的笔，而是飞快地写下了誓约，然后，她用拇指蘸了朱砂，按在了落款处的签名上。

从头至尾，没有一丝的犹豫。

赤焰圣姬原本是高兴的，因为自己设计留住了女儿，但是这当儿，却不禁眉头一皱，女儿对王清扬的好，恐怕已经深入骨子里，宁肯为了他而一生被困赤焰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