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孟昭华也进来了,她看到乔诗语穿得如此休闲,在包饺子,说道,“我能干什么?”
乔诗语歪头,“哦,不用。我一会儿就包完了。还有——”
乔诗语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孟昭华脖子上的青红印迹。
她懂,她很懂这是什么。
想必是昨天晚上。
乔诗语的心跳得特别快,“还有,你和江总,你们喜欢吃什么馅儿的饺子。现在的馅儿,因为我——我男朋友爱吃,所以,我是照着他包的,你们想吃什么?”
乔诗语的说辞,孟昭华相当满意,“你有男朋友了?”
而且,乔诗语也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了。
孟昭华心想,如果乔诗语真的对延远有什么感情的话,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那得多刺激?
不过乔诗语表现得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乔诗语的手里揉着面,“嗯。今天晚上他要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要来。我爸爸还没告诉我。”
“等我出去问问他。”孟昭华说到。
接着就出去了。
到了客厅,孟昭华说到,“延远,人家小乔问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水饺,现在是虾仁馅儿,是人家男朋友的口味,人家问问你喜欢吃什么,我吃什么无所谓,我都喜欢。”
江延远听到“男朋友”这个词儿,心里特别不对味儿。
他再次皮笑肉不笑地说到,“告诉她,我喜欢吃冻豆腐鸡蛋的。”
“你这可难为人了,冻豆腐可不好找。”孟昭华说完,便又返回了厨房。
乔诗语家的房子不小,而且,家里的抽油烟机在“嗡嗡”地响,大部分菜都炒好了,就还剩一个汤,排骨玉米,在锅里炖着。
“延远喜欢吃冻豆腐鸡蛋的。”孟昭华说。
乔诗语好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就打开冰箱,从下层拿出一块冻好的豆腐,泡在了热水里。
让孟昭华目瞪口呆,“你日常都冻着豆腐吗?”
“嗯,小时候家里穷,每到冬天,我妈妈都喜欢把豆腐挂在外面冻着,我喜欢吃冻豆腐,炒着吃,包饺子都好吃。后来和爸爸一起生活了,我也常常冻。”一边说着,乔诗语开始切木耳,炒鸡蛋,一气呵成。
“你妈妈?”孟昭华问。
“嗯,过世很久了。”
“对不起。那你妈妈为什么不把豆腐放在冰箱里冻呢?”孟昭华又问。
乔诗语拌馅儿的手定了定,那时候,家里的房子漏水了都没钱补,哪有钱买冰箱呢?再说了,她在山区,也没几户有冰箱的。
乔诗语不说话,开始包饺子。
孟昭华看她实在插不上手,便出去了。
门又响了一下,乔正业去开门,郭丁元到了,他才是今晚的主角。
他也给乔正业买了好多东西,问到,“这位是?”
“故人之子,今天晚上一起了,不介意吧?”乔正业又问。
“不介意。人多热闹。小乔呢?”郭丁元说到。
“在厨房。”
江延远目光一直盯着这位“男朋友”的身影,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郭丁元开了厨房的推拉门,乔诗语并没有看到,饺子都已经包完了,她的双手放在面盆沿上,正在发呆。
“在想什么?”郭丁元问。
乔诗语才回过神来,“没想什么。想这菜怎么还不好。”
乔诗语转过身来。
“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能干。”郭丁元看着厨房里整整齐齐的一切,卖相良好的菜品,还有包得很有食欲的饺子。
乔诗语笑了一下,“这些饺子是你的虾仁馅儿,刚包的那些是外面那个人的。”
“哪个人?”郭丁元问到。
“就是外面那个男人啊。”乔诗语又说。
“江总?”
“嗯。好了,菜好了,你们可以吃了。我继续给你们煮饺子。”乔诗语说到。
她把菜陆续端到了餐桌上,关了抽油烟机,能够听到餐桌上传来的声音,“小乔怎么不来吃?”
是郭丁元的声音。
“她下完了饺子就来。”
“有茶叶吗?”乔诗语手里的漏勺差点儿就掉下来,是江延远的。
她搞不清楚,都晚上了,他喝什么茶,不怕睡不着吗?
“在厨房,我去。”乔正业说。
“不用。我自己去。”江延远说到。
“我告诉乔乔。”乔正业对着厨房里喊了一句,“乔乔,给延远拿茶叶。”
乔诗语抬头看了一下自家的吊柜,在上面的那层里。
乔诗语够不着,因为家里很少喝茶,所以束之高阁。
江延远进来了。
“厨房在吊柜里。我给你拿。”乔诗语说着,要从厨房的阳台上拿板凳。
“不用了。”江延远站在乔诗语身后,把吊柜打开,把茶叶拿出来了。
他的确比她高很多。
“没热水。我给你烧。”乔诗语说到,她手忙脚乱地给江延远找了一个茶水杯,泡好茶叶,又烧水,“很快的,你等下。先回去,我等下给你端过去。”
自始至终,乔诗语都不曾看过江延远。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着。”
乔诗语站在炉灶前,锅开了,她拿漏勺捞,热气都扑到了她的脸上。
身后的开水壶声响很大。
江延远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乔诗语。
这样的烟火气息,忽然觉得很温暖。
也忽然觉得很遥远。
饺子好了,开水也开了。
乔诗语先把饺子捞出来,“你的冻豆腐馅儿的。”
接着,她又给江延远冲茶。
“外面的是你男朋友?”江延远问。
“嗯。挺好的吧?”乔诗语笑了笑。
她似乎是真的觉得郭丁元不错,所以才这么问。
“没觉得。”说完,江延远便端着自己的饺子,还有茶叶出去了。
乔诗语也去饭桌上吃饭。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只听到江延远和郭丁元两个人在说话。
男人间的话题总是很多。
孟昭华今天晚上很开心。
吃完饭,收拾饭桌又是乔诗语的事情。
乔正业把他们送到门外,他在和江延远聊天,“延远,今天晚上吃得怎样?”
“挺好的。不错。”江延远说到。
江景程做的饭,已经是一级厨师了,自然比乔诗语做得饭好很多。
可乔诗语给他包的饺子,他没说,因为会一辈子都记在心里,很温暖,很温馨。
他只曾见过乔诗语尖酸刻薄的一面,这般温暖的烟火气息,如此勾人。
“估计你爸听了,该难受了。”乔正业又说。
江延远觉得,乔正业这话,话中有话。
乔正业是想让江延远告诉江景程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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