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
每次苗锦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好亲切。
比起江行云,顺耳多了。
阿衍,阿衍,苗锦在心里默念了几句。
看起来,这次的自助餐聚会,他参加得实在是名正言顺,她倒像是来蹭饭的。
“初一,并购了新公司,要发财了。”江行云说到。
苗锦就奇怪了,还有人叫初一?苗锦记得刚才明明看到的是,初隽。
至于为什么江行云叫人家初一,大概因为人家是排行老大吧。
听称呼是发小级别的人物。
“行了,别编排我了,别人不懂我,你还不懂我?就弄了个门面,拔不出腿来了,听着并购是挺好听的,穷啊,实在是穷。”初隽说道。
“行了,别哭穷了,初隽,这个名字就带着大富大贵的意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不发财谁发财?”江行云似乎拍了拍初隽的肩膀,因为苗锦听到拍肩膀的声音了。
“初隽”竟然还有这层意思?
恕苗锦才疏学浅,她竟然不知道。
“对了,你太太呢?”初隽问,“怎么没一起来?”
江行云大概在后面指了一下苗锦的位置。
初隽就取笑开江行云了,“闹别扭了?人家去找妈了?”
“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骢俊骑,小疵难免,再好的婚姻,也会有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若是相敬如宾,那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江行云说到,似乎是笑着的。
似乎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盯着苗锦的背,苗锦总觉得如芒在背。
苗锦端着酒走开了,心想着:文化人,果然是文化人,她吵不过。
江行云的意思,她和他是好婚姻了?不过是偶尔吵吵的好婚姻。
他这么有文化,今天怎么不说和神女共赴巫山的梗了?
苗锦在挑吃的,不多时,自己的身边便出现了一个盘子,很昂贵的海鲜,是一只上好的刺身。
苗锦侧过头,看到江行云站在旁边。
看到海胆,苗锦便想起来他曾经说过的“过过就合适”了的话。
加上他是一个文化人,苗锦今日在心里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便接下了盘子。
“和你爸妈说了咱俩吵架的事儿了?”江行云问。
“你也害怕我爸妈吗?”苗锦问。
“自然是怕的,老泰山。”江行云似是笑着说道。
可那种言辞,只是说法上的谦卑。
大概江行云骨子里,谁都不怕。
因为见惯世界了。
“晚上,要不要跟我回去?”江行云凑在苗锦耳边问到,“你晚上不在,我可是非常想你。”
半真半假的口气。
“不回去,我明天再回。”苗锦说到。
“家里缺了你,我缺了伴侣。你觉得好?”江行云又问。
“大概我只是你的床伴吧。”苗锦已经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在吃刺身了。
江行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
“怎能?”江行云双手抱着自己的臂,看着苗锦吃,“江苗联姻之时,桃花灼灼,我妻宜室宜家,怎会只是床伴?那我岂不是太不知趣?”
苗锦吃着刺身,两只眼睛抬起来看着他,说了句,“卖弄。今日怎么这么卖弄了?知道你有文化。”
“孔雀开屏,自己觉得自己是最美的,它大概也不觉得自己在卖弄,为了求偶,便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若你不体谅我的苦心,就当我卖弄吧。”说完,江行云便起身走开了。
苗锦看着他的背影,他或者一手抄兜,和初隽说话,说话的时候,目光会回头看向苗锦,只是如同往日般,斜睨她一眼,接着又转回去;又或者端着杯子,跟人家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结婚后,苗锦不曾见过他的酒量,不知道他的酒量到哪。
苗锦想起他解说篮球时候,成竹在胸却淡定自若的样子。
再想起,他方才说的那句“我妻”,便觉心神荡漾,心里泛起涟漪。
苗锦没有同意回家,江行云便一个人回家去了。
苗锦是第二日回去的。
回去的时候,是下午两三点,刚刚吃过午饭,做晚饭还早。
冬天,苗锦也不困,便推着自行车,出去学车了。
学了不知道多久,竟然学会了。
夕阳已经挂在西山,大概要回去做饭了。
但她又特别开心,在路上骑个没完,她朝着夕阳的方向骑过去,觉得这样非常浪漫。
听到后面摩托车的声音,她回头,竟然是江行云跟上来了。
苗锦的心跳得很快,每当听到这种动静,她都会想起聂以恒,心里堵地喘不上来气,本来就冷,她骑了半天车,骑得非常热了。
苗锦感觉到自己的右耳越来越红,越来越热。
她非常急躁,并不是因为怕江行云看到急躁。
而是,后面的江行云骑着车,越来越靠近她,他戴着头盔。
苗锦感觉好像是昔日重来,是那个人越来越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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