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栗似懂非懂地应一声,然后朝办公室走去,禹后正在闭目养神。
“老板。”
“从今天开始,你带着慕莘。”禹后依旧闭着眼,说话的语气依旧冷淡。
啊?
刚刚那个脾气特臭的女人?
“好。”他应下,转身走了出去,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保护一个女人,他手下的人都是摆设吗?禹后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叶栗正欲下楼去找慕莘,禹后突然叫住了他,“到门口等。”
“好的,老板。”叶栗应了一声,走出去,随手关上门,对上苍野幽怨的小眼神,怎么都有点儿幸灾乐祸。
“那个慕莘是什么来头?”
怎么能让一向讨厌麻烦包袱的禹后收了?而且还把自己这兢兢业业无人能敌的顶级保镖派去……是嫌我还不够忙吗?
妈的,老子真是连谈恋爱的时间都被压榨干净了。
一提起慕莘苍野就来气,想他堂堂华宁市第一助理,连她老爹都要礼让自己三分,她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就算了,还一天天拿鼻子瞅人。
“段林突然冒出的大女儿,据说她妈妈去世后不久,段林就领了后妈进门照顾一家老小,她气不过,一直在乡下跟着去修身养性的老太太生活,鬼知道段林那老狐狸会在她回来那天宴请老板,她几句直性子的话,倒是抢了段三小姐的风头!”说到段三小姐,他眼底略过一丝欣赏。
段林啊段林,养个女儿养成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知书达理,一个嚣张跋扈没大没小?虽然这几天下来慕莘倒也勤快,但这丫的嘴也忒毒了一点,若是段氏落到慕莘手里,那必死无疑!
“段林虽愚钝,耍的一手商场上的老伎俩,但看刚刚那姑娘在禹后面前对你的态度,可未必只有你败下阵来。”叶栗深邃的眸子闪着光,直视向大城市另一端的山岗,青青地朦胧在雾里。
苍野一顿,也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段林选择在慕莘回来那天宴请老板,目的虽不明确,但结果已经了然,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不是能说得清楚的。
在那天,叶天雄和章成兰两个倒是顺水推舟推了一大把!
宇师现在几乎垄断了华宁四分之一的商业竞争市场,老板作为新晋商业大佬,掌握着华宁市同一行当的经济命脉,甚至掌控发展方向大趋势,谁能与之匹敌?
不能匹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讨好。段林虽是个商人,但是外界对他的评价多为憨厚,他大概率并没有想要将女儿送到老板的床上,只是在章成兰和叶天雄的助推之下,误将女儿送到了他身边罢了。
正沉默着,电梯嘟的一声打开了,慕莘从里面走出来,一脸怒色地走到禹后桌前,“啪!”
门外的两人看这气势,心里一惊,不约而同举步走进秘书室里。
“她有宇师工作证吗?”叶栗稍稍探出头看看门外的情况,在宇师工作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的衣食父母,简直……太无脑了。
“有。”
秘书室外,禹后张了张眼,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嘴角微微颤抖一下随即恢复了冷肃。
“我帅气多金,聪明绝顶的老师,耍我很好玩吗?”慕莘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禹后,胸口气息翻滚着,两只眼睛就要冒出火。
见她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禹后竟一丝都气不起来,语气仍旧淡然,“怎么说?”
你当我这总裁之位是凭空掉下来的?有那闲情逸致耍你?
“你刚刚告诉我的时间……”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并没有告诉你那个时间是和安总见面的时间,而且,我也没有告诉你地点,你打算怎么去?”
他挑眉,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微微变色的脸,不自觉地笑了——不同于平日的冷笑和嘲笑,他这明显是被取悦了。
“得,是我着急了。”慕莘一尴尬,她摆摆手,悄咪咪地收回桌上的文件,两只眼睛闪烁着陪笑道,“禹总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小的这次以下犯上了行么?”
见她这样,男人笑意更深了。
门后的两个人简直呆住。禹后这十几年笑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今天多吧?
“叶栗。”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秘书室里偷窥的两人面面相觑。
叶栗磨磨蹭蹭走出来,低头端详慕莘。
“老板,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他仔细看完慕莘之后,支支吾吾地……妈的,要是这女人天天穿这样,他迟早得憋出毛病啊!
“一个大男人,偷听就算了,话都不会说了吗?”
慕莘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扫过门口站着的苍野,苍野的脸瞬间爆红——老脸都丢尽了。这招指桑骂槐,够狠。
“慕莘,给你几分颜色倒还开起染房来了?”禹后冷然道,实则头疼不已,慕莘和苍野,两人就不能消停点么?
“就是……”苍野刚一开口,禹后一记冷眼扫过,瞬间噤了音。
“别说禹总您没给我几分颜色,您若是给了,我不开染房难不成拿去喂猪吗?”慕莘偏了偏头,余光再次扫过苍野,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此时,目睹一切的叶栗眼角都在抽动,差点没笑喷出来。
禹后嘴角抽了抽,莫名有种自己的办公室已成为幼稚园的无措感,“伶牙俐齿,我真怕有一天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老师您这又太看得起我了,全华宁谁不知道您啊,又有谁有能力和您平分秋色?”她依旧笑若春风,只有禹后知道,那笑里藏得不是谄媚,而是十足的挑衅。
一口一个敬语,火候倒是掌握得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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