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狄带着苏尔达克在海兰萨城里走了几家贸易商行,最后又从仓库里取出商人马拉科姆寄过来的三十套魔纹构装,苏尔达克才算是结束了这次的行程。
两人在三只熊烤肉店里吃了顿晚餐,临走的时候,刚好看见卡尔和兰斯、艾米特子爵,还有几位苏尔达克不认识的贵族在餐馆门口走下马车,一行人边走边聊,看得出气氛十分热烈。
卡尔如今成为了警卫营骑士团的大团长,艾米特子爵早已退居二线。
兰斯魔法师如今也成为了海兰萨魔法工会执法团的最有竞争力的接班人,只等着杰罗尔德团长明年退休,就会接任这个位置。
这群人几乎都是海兰萨城里非常有名望的大贵族。
餐馆的侍者哪里敢怠慢,立刻撅着屁股跑出去迎接,行礼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苏尔达克和阿芙洛狄选择的位置刚好是大厅角落,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大厅里,几乎都无法越过重重阻碍看到这里。
所以他们两个也没有急着离开,阿芙洛狄慢悠悠的将五分熟的牛排切成整齐的方块,又在上面涂满黑胡椒酱,甚至连盘子边装点作用的花椰菜也进行了完美分割,然后码在每个肉方上面,这才将这个餐盘推给了苏尔达克。
“你真准备向那群土着战士开放功绩兑换榜?”阿芙洛狄问道。
目前西路军的功绩兑换榜不仅是对整个西路军开放,而且还对外面那些冒险团开放。
这件事虽然没有完全挑明,但是掮客们可以找到军营里的战士做交易,苏尔达克完全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便意味着他的一种放任态度。
“当然!我可不是只说说而已。”
苏尔达克说完便将一块肉排塞进嘴巴里。
“我需要尽快让这群艾格罗德氏族的土着们了解外面世界,尽可能适应格林帝国这边的生活方式,他们才会今后一段时间里尽量避免被商人们盘剥,这种融入会让他们的生活发生改变,这样必定就会有思想守旧的部落土着对此有一些抵触心里。”
他看到阿芙洛狄有些不理解,便继续解释说:
“他们需要了解帝国这边的物价,每个人心里面都需要建立起价格表,懂得贵贱优劣……”
阿芙洛狄翻着金色眼眸。(她的童孔原本是紫色的)
这是魅魔拥有的天赋能力‘伪装’,她问苏尔达克:
“北山口营地里有那么多土着战士,你想过没有……一旦他们都对功绩兑换榜上的物品有需求,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庞大兑换力,你需要准备多少奖励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我倒是希望他们多需求一些,这些功绩奖励我又会亏钱……”苏尔达克毫不在乎地说道。
“好吧,你决定就行!”阿芙洛狄说道。
两人还点了一瓶白葡萄酒。
这是三只熊烤肉店里口感最好的葡萄酒,回味酸中带着一丝苦涩与微甜,被冰后的味道会更好,至少苏尔达克是这样觉得的。
苏尔达克只喝了半杯,阿芙洛狄很喜欢这种饭后微醺的感觉,所以她喝得脸色微红。
就连一旁那位侍者也被她的美艳姿色吸引住了,忍不住总是频频偷看阿芙洛狄的侧脸。
此时的海兰萨城,红日刚好隐没在群山之中。
太阳一旦落下去,这里的天黑得就很快,这里的黄昏比其他地方都要来得短些。
街上的行人不断减少,但是马车依然是络绎不绝,看得出来海兰萨城比以前要繁荣很多。
餐馆门口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排队等候位置,餐馆老板在外面搭建了一处遮雨棚作为等待区,里面长排靠椅上几乎坐满了人。
卡尔乘坐的魔法篷车就停在外面的大街上,有两位警卫营骑士守在一旁,似乎是在和马车夫聊天。
正在低头用餐刀仔细切肉排的阿芙洛狄这时候有些疑惑的看向窗外,吸引着苏尔达克的目光也落在外面,就在他有些疑惑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空气中忽然传过来一种澹澹的魔法波动。
那种气息带着某种未知的危险,而且还是非常凌厉的黑魔法气息。
苏尔达克转头向阿芙洛狄看过来,她才问道:“你也发现了?”
苏尔达克点点头,然后向阿芙洛狄问道:“是黑魔法?”
阿芙洛狄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街对面的一处屋顶上,苏尔达克看过去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一位穿着黑袍的魔法师骑着魔法扫把从屋顶上飞出来。
在格林帝国,城市里面是大家公认的禁飞区,除非是魔法工会的执法团,所有魔法师们都不可以在城市范围内骑着魔法扫把四处乱飞。
街对面这位魔法师身上散发着黑魔法的气息,很明显就是一名黑魔法师。
说实话,黑魔法师已经在海兰萨城至少消失了五年多,很多人甚至已经忘记了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
他的面孔藏在了锥帽的阴影里,又在空中飞得很快,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他几乎在苏尔达克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就操控着魔法扫把悬停在了三只熊餐馆外面的半空中,隔着窗户就能看到他念诵着魔咒,胸前出现一道清晰的六芒星型魔纹法阵,一道黑色暗影箭出现在法阵的中心位置。
阿芙洛狄开始还有所警惕,但是看到那位黑魔法师的目标不是他们,便散开了凝聚起来的法力。
倒是苏尔达克坐在一旁有些失声的说道:“不好,他们的目标是卡尔!”
说着就要从餐桌这边冲出去,抽出腰间的库尔温之剑,将那位突然闯进视野的黑魔法斩了。
却被阿芙洛狄伸手按住了肩膀,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
说着便掏出秘银面具戴在脸上,然后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三只熊餐馆临街的玻璃窗前轻轻一点,随着玻璃的炸裂声爆响,阿芙洛狄迈步便从餐馆里来到了外面。
而苏尔达克也知道阿芙洛狄的意思,这种时候自己的确是不方便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