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做了,所以战争就开始了。”
“我用两年的时间,将我的军队扩张到了十万人,也是在那两年里,分别有三位大公爵带着私家军来讨伐我。”
“父亲秘密传信我说,那些大公爵分割大陆权力,让我趁机收拾掉他们。”
“所以他们就死了,全族人都死了,所有的私家军都死了,死了大概有十七八万人。”
“算上我手下死去的士兵,加起来大概要超过二十万人了。”
“我用老师交给我的军事策略,杀死了他们。”
“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我确实是那个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
“三位大公爵的死让王国震荡起来,大家都开始活在了心惊胆战之中。”
“也就是那个时候,父王收回了我手中的权力,并下令说是那三位大公爵发动了反叛战争,而我是剿灭反叛的最大功臣。”
“这就是战争的游戏,权力的游戏。”
“父亲用近乎十万人的性命和我玩了一场游戏,目的是为了检测我的能力,他想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未来的女王。”
“老人总是多疑的,当他看到我的真正能力之后,反而开始惧怕了,他还没有当够国王,他还觉得自己能够活一百年呢。”
“所以,他就将我软禁在了王宫里。”
“我整整被软禁了三年的时间,那三年里,我也真正了解了我的父亲到底在想着什么。”
“在别人眼里,我是叛国公主,后来又变成了平定反叛的大功臣,当父亲看到我真正的能力后,我的曾经的事迹就开始被他抹除着,他担心我真正变成女王,取代他的位置,他即使一百多岁了,还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这就是我的父亲。”
“他以为控制了我,他就是永远的国王,就能永远坐在权力的宝座之上。”
“最后,我变成了满身伤病的香香公主。”
“我在被软禁的时日中,生了很多次病,有几次就快要死去了。”
“每次当我病重的时候,就能看到一束光降临到我身上。”
“是光明教宗出手救了我,他也成了我最后一名老师,也是唯一不能被父王杀死的老师。”
“我怀疑经常生病,是因为父王给我下了毒,我那段时间已经对我的父王失望极了。我请求我的老师带我离开王宫,带我隐居起来。”
“老师拒绝了我,他说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所以我就继续被软禁在王宫里,直到我病入膏肓。”
“我开始怕冷,感觉被冰冻结了。”
“我开始沉睡,睡得时间越来越长,刚开始是三天、后来是四天、五天、一个月……”
“老师出现,为我调制缓解怪病的药水,让我泡在药桶之中。”
“我就这样泡着,几乎每天都要在药水中渡过超过一个时辰的时间。”
“最后,我来到了无尽长城,然后见到了你。”
“……”
皮克坐在九公主的身后,静静地听完了九公主的故事。
风霜在周围侵袭着,形成了一片薄雾,随着他们的深入,薄雾就变成了浓雾。
“怪不得,你会憧憬异世界。”皮克终是叹气说道,“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吧?”
九公主淡然说道:“确实没有,自从十岁以后,我就不知道我的母亲去了哪里,每次我去问父王,父王都是沉默不语。我成年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冷却下来了。”
皮克有些耐不住周围吹过来的冰寒,他的脑袋缩进兽皮大衣里。
“你还没有解释那个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什么要这么说。”
“哦,是这个问题。”
交谈到这里,皮克等了一会儿,然而九公主却并没有给他解答。
皮克只能继续问道:“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九公主忽然拉住了皮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你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她问皮克。
皮克的手有些僵硬,他说:“不是特别明显。”
“那你伸进去去感受一下。”
皮克闻言,全身就僵硬了起来。
坐在前面的九公主却是莞尔一笑。
“你害怕了?哦,不对,你应该是害羞了,哈哈有点意思。这也不是开玩笑,我每天都会去触摸自己的心脏,但我感受到心跳之后,才能确定我没有真正的死去。”
皮克有些听不懂九公主想要表达什么了,他缩回了自己的手,轻轻咳嗽一声缓解尴尬,他想将话题拉到正规:
“那个,刚刚的问题——”
九公主打断他说道:“——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皮克疑惑说:“我曾经是一名小镇木匠,而你是公主,我们的身份相差悬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九公主幽幽地呼出了一口白雾,只听她平静地说:
“你曾经是木匠,后来进入深渊,进入冥界,成为了屠杀千万生灵的——恶魔!”
“而我呢,是九公主、也是香香公主,更是统领大军屠杀三位大公爵全族以及十余万将士的恶魔!”
“你看,因为我们的存在,就会有无数的生命死去,你说……我们是不是同一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