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点点头。
这个傍晚,袁芩终于醒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茫然了好一会儿,突然尖叫着要下床。
彩鸢和照影急忙按住了她,熊瞻赶紧请薛湄过去看看。
薛湄去了,袁芩已经一脸的泪,泣不成声。
她的声音虚弱,每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她的力气:“是他,萧明钰……他一剑划破了三哥的喉咙……三哥他……”“很抱歉芩儿,三公子是当场毙命,我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世了。”
薛湄道。
袁芩用力闭了闭眼睛。
“是我的错。
若是我……”薛湄打断了她:“你尚未脱离危险,现在能醒过来,还只是一个开端。
不要自责,不要想太多,现在唯一要想的是如何活下去。”
袁芩的眼泪流个不停。
彩鸢和照影照拂她,小心翼翼为她擦泪。
“……告诉我家里人,要让萧明钰碎尸万段。”
袁芩对薛湄道。
薛湄:“现在还不能确定萧明钰就是凶手。”
袁芩愣住。
她重伤,一时竟然无法领悟这话。
薛湄的手,轻轻覆盖在她手背:“你信任我吗?”
袁芩毫不迟疑点点头。
薛湄:“那你好好养病,我一定会给你和你三哥公道。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不清晰的时候,不要再说萧明钰是凶手了。”
袁芩望着薛湄,眸光里已经添了几分安定,不在惊慌失措。
袁芩一时半会下不了床,精神也不太好,成天昏昏沉沉的。
袁慕将弟弟下葬,请了和尚、道士,做了三天的道场,然后将弟弟棺木移居到城外寺庙暂时停放。
等凶手落网,他再带着弟妹回家。
他每天都要来庄王府,看看袁芩,顺便和薛湄聊了聊。
他也会督促官府,给他弟弟一个公道。
袁芩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她的证词能起到关键作用,但是她现在不能上堂。
袁慕问了她两次,是谁杀害他们兄妹的,袁芩都只是摇摇头:“我……记得不太清……”薛湄让袁慕私下里说话。
她对袁慕说:“芩儿刚刚醒过来那天,情绪很激动。
她的确稀里糊涂说过,可能是安诚郡王……”袁慕攥紧了拳头,眼中添了嗜血凶芒。
薛湄安抚他,让他稍等:“芩儿身上全是剑伤。
剑这种武器,又细又长,想要如此精准伤人,需得剑术了得,大公子您也是知道的。”
“你想说什么?”
“三公子致命的,也是剑伤。”
薛湄道,“但是安诚郡王他不会用剑,他擅长的武器是拈花决,就是一种很小的暗器。”
袁慕却冷笑了下:“自幼习武,剑术是一定会学的。
只是他平常不用,你可能不知。
他杀我袁氏子嗣,要付出代价。”
“我也希望凶手付出代价。”
薛湄道,“如果安诚郡王不是凶手,你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
“你如何断定不是他?”
袁慕再次看向了她,目光里已经带了警惕和不满。
“动机。”
“什么?”
“我想不到安诚郡王动手的原因。
他和袁芩、三公子才见过两面,什么仇恨值得他杀人?”
薛湄问。
袁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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