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庭看着眼前浅笑的女子,明明只是个闺阁女子,可是总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势不凡。一双明眸透着一股和年轻不符的目光,总之是和以前不一样,可又说不来那里不对。于是还了个常礼说道“愚兄明日返京,有些话想和妹妺说说。”
钟离春浅笑,“大哥有话晚点再说,不如我们下一盘如何?看看大哥棋艺增进多少?”
赵若庭一呆,下棋,只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坐在石卓上,小梨小梅马上摆上棋盘和香茶。
钟离春含笑道“往日下棋,都是大哥执白,小妹执黑先走,今日就请大哥执黑子先走如何。”ii
赵若庭看着钟离春浅笑镇静的神色,心知她决非虚言,就朗声笑道“如此为兄就不客气了。到时输了可不要耍赖。”说完执起黑子放在中间。
钟离春微微一笑,拈起白子放在一边角落。赵若庭又落一子,钟离春依然是在边角放下一子。过了一柱香时间,赵若庭看着棋盘上的黑子渐渐的施展不开,成被困之势。不由眉头紧皱,下子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每落一子都思索良久。额头上也见汗珠。
钟离春却不急不燥,捧起茶杯悠哉悠哉,还时不时回头和小梨说上几句。等赵若庭一落子,她就马上放上一颗白子。
赵若庭手执黑子,紧紧的盯着棋盘,看着死死被困的黑子,无法走动一步,半晌才丢掉棋子说道“想不到两年不见,妹妹棋艺竟然如此高超,愚兄甘拜下风。”ii
钟离春笑道“大哥过谦了,其实黑子也并非一定是死局,只需再走三子,便可反败为胜。”
赵若庭看了看棋盘摇头说道“己是死局,如何还能破解。”
钟离春一笑,拈起三枚黑子往边角一放,赵若庭眼前一亮,紧紧时着棋盘,半晌大笑,“好棋,好棋,这三子的妙,落的巧。想不到妹妹棋盘上暗藏玄机,愚兄佩服。”
钟离春浅笑道“愿大哥此去,一举成名,高居庙堂,小妹到时还要仰仗大哥。”
赵若庭含笑道“往日只知妹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却不知妹妹对国家大事,也了如指掌。当真是愧杀愚兄。”
钟离春笑了一笑说道“哥哥为人正直,不愿参与后院争斗,妹妹先谢谢了。”
“你怎么知道?”赵若庭脱口而出。
钟离春淡淡一笑说道“二夫人屡次三番,害我性命,若非小妹命大,得人相救,只怕早就死了。如今对她小施责罚,如若她非要一意孤行,那么只能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大哥志在庙堂,其心可嘉。避开是非,乃是上上之选。若非如此,大哥今日也不会约小妹到此。小妹所说,可是实情。”
赵若庭看着面前年轻女子,却把事情看的通透。真不像是这个年纪所能够的,于是轻叹“本欲提醒妹妹小心些,看来是不用了,若是可以,愚兄想请妹妹到时高抬贵手,饶她们一命,不知可否?”
钟离春淡淡一笑,那要看她们自己,天做孽,犹可活,自做恶,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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