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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臣父亲站在一旁,在史臣旁边看着他一个个的回应着来看望他的邻里乡亲们,自己的心里感到十分欣慰。他回想起以前史臣的样子,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儿子终于成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了,他为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儿子而感到骄傲!也许当父母的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到自己的子女成才,为自己和家人争光。
一天内,端木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的客人,唠唠叨叨了一整天。东家长,西家短,乡里人的絮絮叨叨,让史臣觉得即亲切又无奈。
到了晚上,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了之后,史臣终于可以和家里人一起享受自己向往已久,安逸而平静的美好生活。尽管那个时候,生产力水平并不高,生活质量也不好,但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史臣,却依然觉得那是美好的。
离开家已经快三年了的史臣,忽然间换了一个和平的环境,感觉有点不自然。从军旅途上一路绷紧的神经,忽然间放松下来,令他不知所措。ii
不一会,三岁多的小奉天已经会跑了,贪玩的他跑到了史臣的腿旁边。
史臣低下头望着这个可爱的小生命,这个小生命也抬头用他那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小奉天,小奉天,叫爸爸,叫爸爸。”史臣祥和的对小奉天说道。
奉天动了动他的小嘴,轻声的说道“爸~爸~”。
“他叫我爸爸了,他叫我爸爸了。”史臣的心都要融化了,他高兴的说道“来,小奉天。快到爸爸怀里来,让爸爸抱回。”然后把小奉天轻轻地抱在自己的怀中,又说道“来,奉天。给你削一个苹果。”
他用他那年轻却又黝黑的手。拿起旁边的水果刀,轻轻的拿起一个苹果,轻轻的顺着苹果的外表皮,把皮削下去。小奉天在史臣的怀里,眼神瞅着被削掉的苹果皮螺旋式的往下掉。那是奉天一生中,唯一体会过的父爱。ii
夜深了,外面的北风又呼呼的吹了起来。生命也许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欲界众生,人性的交织。史臣参了军,就是把房子建在海上。注定一生要漂泊呀。他和阿凤一起抱着奉天,安静的睡去。也许那是史臣三年以来,睡过的最安稳一次了。
他在梦中梦见了大海,梦见了海南岛战役!梦见了曾经它的班长,梦见了岸上guo 阵地里喷射出的火舌,梦见了在身边牺牲的战友,还有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波涛呀,激荡呀!风雨呀,雷电呀!那鲜血已经染红了沙滩,只有太阳与他作伴。他们在不断的冲锋,不断的向前,为了解放,前进,前进!
时光永远走的是最快的,感觉一眨眼,它就溜走了,重不给人留下留恋的时间。ii
史臣马上就要回部队了,但是他没有告诉家里人什么时候回部队,家里人也没问过。
史臣趁家里人都还没醒,就早早的起来。他轻轻地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生怕惊醒了阿凤和小奉天。他临走的时候,特地把自己那张在海南岛照的端着汤普森冲锋qiang的照片,放到了阿凤的枕边。然后,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静静地看着自己家中的一切,想起那些曾经流逝过的时光。他轻轻地摸了摸自己曾经负伤的左臂,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的年少无知,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难,就仿佛发生在眼前一样。那时候的幼稚,无知,现在显得多么的可笑。
他就这样在院子里四处张望,久久的迈不出离家的脚步。刚露出半个头的朝阳,把光芒撒到他那不舍的眼眸中。三年的沙场生涯让史臣明白了很多,改变了很多“也许当初没有参军,他或许会有一个安稳的家,或许奉天会早一些叫我爸爸。”ii
他驻足沉思,想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