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看似瘦弱,实则力气极大,一手提着女孩头发,另一只手将这女孩的腰部托住,使劲的同时嘴里轻哼一声,猛地将女孩尸体整个托了出来,一把抱住,放在最近的一张手术床上。
这女孩身材苗条,五官清秀,看样子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
将她放在床上后,这男子歇了口气,将手伸进后方的大背篼里,不多时,将放在最下面的一个铁榔头取出,随手放在金属长条桌上。
这铁榔头的敲打部位,此刻沾了一些血液和头发。ii
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盯着女孩的尸体,目光中透出一股病态般的热情。
走到一旁,将桌上的一桶防腐剂提过来,然后拿来湿毛巾和一个大型号的针筒注射器。
打开防腐剂的桶盖,这防腐剂是由甲醛和其他一些溶液混合,并用泵搅拌的方式和制而成,整体呈桃红色。
在这男子眼中那看来,这些防腐剂是那么的可爱,呈现出一种奶昔般的质感。
他舔了舔嘴角,正要用刀在这少女的身体上开一个切口时,忽然行动一滞,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隔壁那张床上的白布之下,那搭盖着的人动了一下。
男子不再有动作,抬头看向隔壁的手术床,盯着那被白布搭着的尸体,大约有半分钟都没有移动。ii
最近很是奇怪,自己的上一个猎物,这具尸体陪伴他已经有三个月了,为了方便长久相处,他已经将该尸体做成了标本。
不过近来他总感觉这尸体标本上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这也是男子急于找到新的猎物的原因之一,毕竟喜新厌旧的,不止是他一个男人。
“现在看来,你可以取代她了。”
看了半天,没有发现白布下的尸体有什么动静,这男人自言自语,收回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少女,眼中满是疼爱之色。
继续拿起刀,在尸体上造成一个切口后,拿过一根纤细的金属管,一头放入脚下的防腐剂桶内,一头正要插入尸体的血管中。ii
就在此时,男子的眼角余光蓦地发现,隔壁的白布再次动了一下,这一次他看得较为清楚,动的位置是在那尸体的头部。
似乎,尸体的脑袋转了过来。
男子此时忽然有种发毛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了,依稀记得,上一次感到害怕,还是在他第一次犯下命案的时候。
男子的动作再次停下,面露惊愕,盯着那白布下凸起的人影,房间里一片死寂,渐渐地,男子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急促而无法控制。
他的手中仍然拿着金属管的一端,此刻这支空心的金属管中,已经有防腐液顺着尖角流了出来,一颗颗往地上滴落。
但男子似乎根本没有发觉。
虽然刚才只是余光看见,但他敢肯定,那尸体的头是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放稳,导致往一旁歪斜。ii
心中猜测着,他伸手过去,隔着放着少女尸体的手术床,抓住了隔壁床上的白布,轻轻地,将搭盖了那女子尸体的上半部分揭开。
下一秒,这男子猛地一个震颤,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金属管也掉在了地上,却没有空理会。
他的目光中,那原本安安静静平躺在床上的女子,和自己想出了三个月的果体女子,此刻脑袋不再是仰面向上,而是往右歪着,对着自己的方向。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让人感到恐怖的是,这女子的双眼此刻是睁开的!
她在看着我!
男子的第一个反应猛地跳了出来,心脏狂跳如鼓,全身微微颤抖,呼吸已经无法跟上自己此刻的需要,产生了气短的感觉。ii
就在此时,这女子身上的白布忽然全部往下掉落,房间里的灯同时熄灭。
男子一惊,本就惊恐的他,此刻反应竟然没有变慢,在房间里的灯熄灭的刹那,他什么也不顾了,对着刚才并没有关闭的房间门冲了过去。
此刻房间外照射进来的灯光,隐隐成了他抓住生存的一抹希望。
哪知心中焦急,没有注意到脚下,刚刚抬脚准备狂奔就一脚踢中了那桶防腐剂。
小桶倒在地上,迅速滚到房门前,碰到了半开半闭的门,猛烈的撞击力量,使得这扇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
这种黑非常纯粹,因为四周没有窗户的原因,一点光芒都没有透进来,男子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被无边的黑暗瞬间淹没。ii
他只来得及下意识的蹲下,伸手就抓住了目光在最后一刻捕捉到的、金属长条桌的某一只桌腿。
一动不动,连气息都屏住。
眼睛睁得大大的,但什么也看不见。
数秒钟后,男子忽然意识到这个位置距离那会动的女子尸体床边不远,他当即试着保持蹲姿往前走了几小步,伸手摸着靠墙的桌子边沿,尽量没有发出声音。
就在此时,左面不远处,不知是那张手术床发出咯吱的一声。
男子当即停下,身体钻进了金属桌下,身体在猛烈的颤抖着,却将嘴巴大大的张开。
他不敢闭上,因为此刻颤抖得太厉害,上下牙关如果靠太近了,很可能会因为打颤而发出响动。
“尸……尸体,怎么……活……活了?”
男子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此刻他害怕的什么都已经忘记。
手术床再次响起吱呀声,随即一阵轻微的响声传来,好像是脚掌落地的声音,有些僵硬,力道很沉。
男子早就生出了不顾一切冲出去的念头,但他拿不准自己要是暴露了,会不会发生别的恐怖的事。
还有他只能够凭借金属桌的位置,记得房间门的大概方位,而一旦猛冲,不一定能一步到位扭开门把手逃出去,他有可能会被桌角绊住,也有可能会撞到手术床上,更有可能无法第一时间摸到门把手的准确位置。
就在此时,没有穿鞋的脚掌在地上走动的声音传来,一步一步,机械而僵硬,显得很不自然。
男子将自己的身体使劲往金属桌下塞,此时他悔恨这桌子的桌面怎么买的这么狭窄,根本不够将身体完全躲藏进去。
只得整个人的脊背贴在桌下墙壁一面,因为身体拼了命的弯曲,膝盖差不多都快顶着下巴,这个姿势非常痛苦却又不敢放松。
他能够听见那脚步声仍在屋里走动,但具体距离自己有多远,则根本无法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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