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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有好有坏。我也会因为愤怒和悲伤而失去理智。而且鹤熙，你不也分析出了我的内心有恶意的存在吗？”

姜恒的声音十分平淡，听不出他内心的波动。

“有恶意又怎样，因为这并不妨碍你内心善良，对吗？”鹤熙说道，“姜恒，如果真的像你说得那样，恐怕……凉冰现在就不是被押解到梅洛星那么简单，而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我很想杀了凉冰，至少在几个月之前还是如此。”

“那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后来改了主意？”鹤熙的头歪了歪。

“因为……我觉得她还有价值。”

“是什么样的价值能够让你可以放过她？如果是我，我不一定会放过她，凉冰对凯莎那么做……已经让我很生气了，并且在意了很久。”

“……所有拥有战力的人，都会是有价值的人。只要是对付虚空的时候能够起到哪怕一点作用，我也不会对他们出手。”

“……”

鹤熙忽然沉默了一下，她的眸子有了一丝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鹤熙感觉姜恒现在的样子少了很多的……人性。

他的所作所为在理论上是绝对正确，并且是理性的。

然而……却不是人可以做到的。显然，他内心的善意与恶意的交锋所造成的结果并不是像善压倒恶……或者是恶压倒善那么简单。

而是……善与恶之间的斗争变成了两败俱伤，让姜恒本身作为人的情感在慢慢地被湮灭掉……

……大概真的是这样的。

不过……也许这样的绝对理智，是对的呢？至少在面对姜恒口中那可怕的未来……或许舍弃掉自己的情感，才是正确的做法？

鹤熙有些犹豫。

“……我明白了，只是这样的话对你来说不会很残忍吗？还有对你所爱的人？”

“……”姜恒忽然沉默了。

过了良久，他才像是回过了神来一般，说道：“我，对不起小琳，也对不起阿追……但是，我别无选择。”

不对劲，这不对劲……

鹤熙慢慢皱起了眉头，她内心从刚才的犹豫变成了隐隐的担忧。

姜恒的状态太过反常了，也许我错了。

“姜恒，你……”

“鹤熙，我把凉冰给带过……”一个声音打断了鹤熙和姜恒的谈话，然后她也在那个时刻戛然而止了。

彦和凉冰两人看着远处泡在浴池里的鹤熙，还有……坐在一旁的姜恒，忽然十分一致地陷入了沉默。

“那个，鹤熙……我和凉冰要……先出去一下吗？等你们……聊，聊完？”彦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尴尬。

这场面，真的不能怪她想多啊……

而在一旁的凉冰更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喂喂！鹤熙，你这进展可太快了？”

“凉冰，注意你的言辞！”彦的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知道他们两个在‘干正事’啦。”

“……彦，你和凉冰先出去吧。”鹤熙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别啊，鹤熙。我们算是好久没见了，让我再多看看你的……”

说着，凉冰摸了摸自己的大长腿：“看看你几万年来有没有二次发育啊。喂！天使彦，你拉我干嘛？”

“凉冰，你好像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对吗？”

“……好吧。”凉冰转过身去，慢慢地离开了。

彦转而看向了鹤熙和姜恒。

“鹤熙，你们完事了……就来大殿找我和凉冰吧。”

？？？？？？

什么完事儿？

鹤熙懵了，就是姜恒脸上的表情也略微愣了一下。

“鹤熙，她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抱歉，我忘了这件事了。”鹤熙轻叹了一声，说道，“刚才和你的比试我一时兴起，完全忘了还有后面的事情了。看来我得加快点速度了。”

“……那我也出去等你吧。”

“……好吧。”鹤熙原本还想和姜恒谈一谈关于他现在的情绪所存在的问题。

不过，到现在为止鹤熙也不确定自己的对于姜恒的这个分析是否正确。所以……

姜恒站起了身。

在姜恒一步一步走远的时候，鹤熙转过了身来，如同白玉般的双臂搁在了浴池的边缘上。

她静静地看着姜恒慢慢地走远。

鹤熙这才发现，姜恒这离去的背影……是那么悲凉。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鹤熙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只能再找机会和他说了。

……

五分钟后，姜恒来到了大殿上。

他直接迎上了彦和凉冰有些诧异的目光。

“你……就五分钟，就……出来了？”凉冰愣了愣，说道。

“什么五分钟？”姜恒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凉冰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可以理解。

毕竟，当恶魔当久了，思想出现了偏差是正常的行为，正常行为……

“你实力那么强，我还以为你全方面都很强呢，没想到……银样镴枪头唉……”凉冰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开始后悔让你改邪归正了。”姜恒抬起了手，他的手中，能量在聚集着，“不如还是……让我送你进黑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