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一次平土不再客气,而是在嗯了一声后,再次消失了。
随之,李言收了菱晶后,将心思慢慢平复下来,这才一撩长袍盘膝坐了下来。
就在李言结婴后不久,整个荒月大陆修仙界但凡有些地位的宗门和修仙世家,他们都得到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雄霸这一方大陆的魍魉宗在继数十年前魏重然结婴后,竟然在同一天中又有两人结婴成功。
这个消息刚一传出时,就被许多人嗤之以鼻,称之为胡言乱语,无人相信。
一个宗门数百年、上千年能有一人结婴就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否则,这天下还分什么一流、二流、末流门派。
大家几十年、上百年就出一名元婴,都是顶级宗门了。
竟然还说一天中有两人结婴,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十之八九又是谁在背后给魍魉宗树立强敌。
可在往后的时间里,随着后续一条条消息不断传出,也开始有人证实的确是在魍魉宗附近看到了天劫降临,并且有人说真的看到了两波天劫落下时,哗然声四起……
在距离魍魉宗千万里之遥的东方,十步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流水潺潺,灵禽飞舞,灵气飘聚……
在一间秘室内,一名中年青衫修士正手握一枚玉简低头思索。
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来,中年青衫修士年约四十,方脸剑眉,一身正气,整个人显得儒雅而中正。
此人正是十步院内剑院的下泉剑王,与百多年前相比后,他同样成为了一名元婴初期的强大修士。
下泉乃是和魏重然同一代的强大剑修,与魔族大战后的百年内,可不光只有魍魉宗的魏重然晋升到了元婴期。
其余三宗亦是都有金丹修士凝结元婴成功,十步院的下泉剑王,太玄教的航林仙长都是此列。
而净土宗更是有一叶佛陀和一松佛陀也纷纷达到了罗汉境界,一时间,荒月大陆百家争鸣。
“竟然一天内有两人晋升元婴,离玉茵倒还罢了,那李言乃是一小辈尔……
这玉简给的资料都说了那人只修炼了百年左右,这时间也太短了。
一名小竹峰最小的弟子竟然都能结婴成功,而我宗他那一代修士都还在金丹期苦苦挣扎,甚至连假婴境都还没有人达到。
此事必须要和净土宗、太玄教联系一下,确定接下来的联手事宜……”
下泉剑王凝眉沉思,如今可不光魍魉宗有化神、元婴强者离开宗门去飞升了,他们三宗亦是如此。
修士求的就是不断的强大自身,他们受门派之恩已经报答过了,自是接下来要为自己寻找出路了。
而下泉剑王和魏重然一样在新晋元婴境界后,也依照门规被留了下来守护宗门。
如今十步院共有三名元婴修士,其中两名内剑院元婴修士,一名外剑院元婴修士。
这样的实力无疑在对付除了其余三大宗之外的任何门派都是绰绰有余,可是魍魉宗却是突然“天降横财”。
如此一下打扰了格局,下泉剑王感到了事情的紧迫性,他手中玉简中消息那是绝对不会出任何错误的……
荒月大陆北方,一片庙宇宏、钟声悠扬飘荡的寺院之中,一间禅房内,一名年轻和尚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上。
他面若净水,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身着灰色僧袍。
若非他打坐的禅房很是宽大、肃穆的话,任谁看他也只是一名寺中最低阶的小沙弥。
年轻和尚望着盘坐双膝上放着的一枚黄色玉简有些怔怔出神。
????????????????但也仅仅是几个呼吸后,他双手合实,低诵一声佛号。
“阿弥托佛,魍魉宗福缘深厚,刚刚胜出一线,还是又被拉了回去!”
说完之后,他又再次闭上了双目。
他这枚玉简乃是在外游历的一松师弟传回的,不日,他也将赶回净土宗,那时这件事还需好生的商议一番。
本来三宗留下的元婴修士,再加上新晋的元婴,数量上已是稳稳压过了魍魉宗一头,可如此大好的局面,竟在一时之间被重新改变了。
魍魉宗一天之内连续新出两名元婴,这让心如止水的一叶罗汉胸中波澜起荡,一时间颇为的头痛。
南海,太玄教总坛附近一座临海山峰之巅,一身道袍的老道正望着脚下怒滔拍崖卷起千堆雪,海风呼呼灌耳……
老道士身形干瘦,一头鹤发光滑之极,隐隐泛着银光,在头顶上挽了个道暨,横插一根木簪。
他脸色红润,一双小眼中正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而在他的宽大的袍袖中,一枚传音符被他一把捏碎。
“该死,两名元婴!这般阴暗之地的宗门如何能有这样的造化,不行,必须前往十步院一趟了!”
老道士思索了一会后,身体突然变的模糊起来,然后一道他人神识无法察觉的遁光向着东北方向急驰而去,方向正是十步院!
魍魉宗所辖北部有一处连绵群山,这处山脉终年罕有人际,山脉中是一望无际的连片沼泽,其内终年瘴气弥漫,就是修仙者也是不愿进入其中。
此处名为“望泽岭”,而在这片瘴气肆意之地却隐匿了一个修仙家族---壶尘家族。
一个一流的修仙炼丹世家,尤其是对毒之一道有着一套自己的脉系传承。
他们炼制出的毒丹更是各大宗门争抢之物,同时也是许多修仙门派愿意交好的家族。
一间炼丹室内,身材修长,相貌清秀的壶尘无定盘坐在一个大半人高的丹炉旁边。
双手不断的打出一个又一个法诀,随着他的法诀打出,一道道繁复莫名的各色符纹飞向了丹炉的上方,然后如雨纷落而下。
壶尘无定一脸严肃,百多年时间过后,整个人身上气势变得凌厉了许多,气息也冷漠起来。
他祭出的法诀或快或慢,显得极有规律。
如今炼丹对于他来说,早已退去了青涩,一切显得十分的称稳,动作也是不急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