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又当又立,脸上糊着一层虚伪纸壳的人,我向来没有兴趣。”
短暂寂静几秒,纳兰淑德美眸忽然闪过一抹决然,俯身脑袋埋在我的胸口,压低声音呢喃似的说道:“小先生,您今晚就当我是个表子,我绝对不装。”
“不用装,你本来就是……”
次日清晨,纳兰淑德的气色好了许多,在我的搀扶下重新回到花苑别墅。
在我的安排下,戴天晴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当年为周晓勇做尸检报告的人,并在今天上午九点钟,于纳兰淑德的别墅见面。
还没等进门,我就看见旁边的湖泊里游动着一群鲤鱼,且前面路口也被改成了转盘,一切按照我的吩咐,收拾得整整齐齐。
之前质疑过我的负责人赵源,这会儿带着四个保镖,在门口清一色站得笔直。
刚到近前,赵源就满脸堆笑的朝着我拱手。
左手在上压右抱拳,弯腰十五度低着脖子轻抬起下巴,模样态度格外谦卑。
“见过李仙师。”
跟在后头的四个保镖齐齐敬礼,“李先生好!”
见赵源这幅神经紧绷,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不由得有些想笑。
“怎么,打听清楚我的底细了?”
赵源态度恭谨道:“李仙师的大名犹如雷声贯耳,我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
“得了,回去吧。”
“是!”
赵源带着四个保镖刚要走,我急忙又吩咐道:“等等,你多派几个人守在各个路口,一旦有人鬼鬼祟祟靠近宅邸,就和我打电话。”
“明白!”
幕后黑手既然能对周晓勇的家人下手,就有可能会对纳兰淑德的家人下手,比如尚在上学的黄莺。
为了保证黄莺的安全,纳兰淑德原本打算帮她在学校请假来着,没想到她自己请了病假在家待着。
这会儿才刚早上八点多,我和纳兰淑德坐在客厅静等着当年的尸检人员到来,却见黄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红着双眼对我说:“李天赐,你到我房间来一趟。”
纳兰淑德神色阴霾的道:“李先生和我有要紧事情办,你少耽误事!”
黄莺罕见的没有理会纳兰淑德,而是低声撂下一句,“爱来不来,旋即砰的一声将门给甩上。”
见黄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吩咐纳兰淑德在楼下等人,自己则到了黄莺的房间。
偌大房间内,仅摆放着收拾整洁的一张床,以及放在墙角的布衣橱,连电脑都是放在床头柜上的。
相比较外面奢华的别墅摆设,黄莺的房间就像是一个空荡荡的仓库。
黄莺双眼通红,小脸煞白,原本营养不良风一吹就倒的身子,这会儿也哆嗦得厉害。
我温声询问:“找我有什么事?”
黄莺从床头柜拿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给我,强做镇定的道:“你自己看。”
上面写的各种测试我都看不懂,便直接询问道:“单子上是什么结果?”
“我怀孕了。”黄莺通红的双眼终于憋不住留下两行热泪,“昨天晚上全校体检,我被查出怀孕,而且是前天受孕的!”
前天!?
前天晚上,黄莺是和我一起过的夜。
不过当天下午,她和两个男人……
黄莺挠了挠蓬乱的头发,哽咽着说道:“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想拉着那两个家伙去医院做鉴定,他们都不愿意去!”
“医生说再打胎,我可能会大出血,这辈子别想怀孕。”
在听黄莺陈述时,我一直在观察她体内的气相,想要从中看出事情的真相。
短暂沉默后,黄莺心怀着期冀的道:“其实他们两个快结束的时候,我都有意识的推开……”
“李天赐,你觉得孩子的父亲,有没有可能是你?”
我问:“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你打算怎么办?”
黄莺怔了一下,黯淡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然,似乎心中早有决断,却哽咽喉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又问:“如果孩子是我的,但我不但算要,你又打算怎么办?”
黄莺诧异的望着我,瘪了瘪嘴,故作强硬的说道:“咱们两个本来就是买卖。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在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我从黄莺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抹死意。
一旦以上这两种情况发生,恐怕黄莺都会选择自我了断。
我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你放心,你肚子里的东西和我有关系,我会帮你妥善解决。”
黄莺眼神中闪过一抹期冀,“你愿意负责?”
“是。”
“我……我不用去把孩子打掉?”
“是。”
……
在拿到化验报告单以后,黄莺焦虑得一夜没睡,原本就身体虚弱的她,在我诵唱安魂咒的情况下,没过多会儿就酣然睡去。
她的身体太虚弱,精神又太紧绷,这样下去不得精神分裂,也会影响寿命。
至于黄莺肚子里的东西,并非是婴儿,而是魔茧。
前天晚上,黄莺正处于姨妈期间,怀孕的可能性几乎是等于零。
就算是有那么微乎其微的一点可能,也被我用观气术查探后,彻底打消这种可能性。
黄莺子孙宫平和,并没有受孕。之所以检查出腹中有胎儿,是魔茧正在汲取黄莺体内的能量!
之前我就觉得奇怪,纯净的阴力只是沾染在黄莺的身上,却并未附身。
我只猜测,黄莺可能离阴物非常接近,却没想到阴物就在她的子宫里!
三个月后魔茧坡体而出,便时黄莺的必死之日!
在黄莺沉睡的时候,我曾尝试用道家真气渗透入黄莺的体内,想要将魔茧给除掉。
可魔茧不仅具有阴力,还有一股纯净的生命精气。
我的道法对黄莺没有用,正如周晓勇所说,只有他的阴煞之力,才能够除掉魔茧。
想要拯救黄莺,也只能从周晓勇的案子入手……
这时,我听到楼下传来纳兰淑德和一个老人的交谈声,便跟着一起下去。
一头发花白,戴着玛瑙色眼镜,身穿中山装的老者,正襟危坐在茶几前的木凳上。
纳兰淑德端来茶水,“老先生,沙发都是新擦洗过的,您随便坐。”
“不用,我习惯木凳。”
以观气术可以看出,老者一身正气,绝不是为非作歹的人,从他口中得到的消息,想必会可靠。
我也办了个木凳与老人对坐,“老先生怎么称呼?”
“耳东陈,单名一个广字。”
“陈老,您还记不记得一年之前,解剖过一个叫周晓勇的尸体,稽查所的人说是您写下的检查报告。”
“记得。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广是耿直正义之人,对待他我没必要拐弯抹角,便单刀直入道:“尸检报告上说,周晓勇是酗酒而死,我怀疑他死因并非如此,是有人把他害死的。”
“谁跟你说,周晓勇是酗酒死的?”
陈广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我记得清清楚楚,周晓勇是因为三唑仑过敏,外加上轻微酒精中毒后遭受强烈刺激导致大脑休克。”
“主要的死因是三唑仑过敏,和酒精中毒的关系不大。”
“你连案子的详情都没弄明白,就贸然把我叫到这里?”
我从包裹里掏出戴天晴曾给我的尸检报告,“您看这个是不是您签的字?”
有陈广签字的化验报告单上,写的赫然就是“酒精中毒”四个大字。
陈广把老花镜取下,对着签名研究了好久,这才缓缓点头,“没错,字是我写的,但化验报告肯定是被人给改了。”
[一起品小说 请记住www.17pxs.com 手机版访问 m.17pxs.com 无弹窗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