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我全盘筹备格外缜密,却没想到在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出了岔子!
急忙拿起手机挂断时,戴曙也睁开朦胧睡眼,疑惑的盯着我,“马英?你到我办公室来做什么?”
我立即恢复镇定,用马英的声音回道:“见您在沙发上睡着,怕您照亮,正打算拿块毯子过来。”
“不用了。”
戴曙用湿巾擦了把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连姿态曲线,也像极了戴天晴。
我一时间有些恍惚,难不成这家伙……真的就是戴天晴!
肃清者联盟的手段,我是曾见过的。
李芳能够将死去四五十年的人,重新从坟墓里扒出来,未必就不能让戴天晴换个身份,甚至换个记忆重新出场。
让戴曙一遍遍观看戴天晴曾经留下的日记,或许就是想要让失忆的她,重新恢复身份……
“行了,我要洗澡休息,你出去吧。”
“是。”
我起身刚要离开,就听见后面的戴曙又喊了一声,“别忘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查查变成傻子的李天赐去了什么地方。”
“是。”
……
出门以后,我又迅速回到马英昏迷的房间,将我方才的记忆灌输与她,旋即悄然撤离。
等苏醒以后,马英只会记得自己是去给戴曙加衣服的,并不会记得其他事……
出了珠州肃清者联盟大门以后,我看了一眼调整成静音的手机,秦茵已经打来了七个电话。
电话回拨以后,秦茵语气肃然道:“不管你在外面玩什么刺激的,现在马上回来,有重大情报。”
“好,稍等。”
……
我吹口哨呼叫墨如初,乘坐上轮椅迅速背上,迅速返回古玩一条街四合院。
进入房门时,秦澜被吓了一跳,“师……师父?你怎么变成了这么样子!”
“进去再说。”
进入房间以后,慕容兰文正捧着烧焦的笔记本电脑,而电脑上则循环播放着戴天晴被装入睡袋掩埋,而后复活的画面。
我知道,慕容兰文掌控五行元力,有凭空造物的本事,却没想到她能把烧焦的电脑,恢复到这种地步。
我问:“研究出什么了?”
秦澜推了推眼镜框,“这段画面从最初看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又没想起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视频中有几处掉帧,画面重合部分的几颗草木,凭空消失又出现。”
我听出了弦外之音,惊疑声道:“你的意思是说,视频造假!?”
“没错。戴天晴的确出现在乱葬岗,也曾从乱葬岗走出。李拂晓也开车去过,但并不是同一个时间。”
“有剪辑师经过PS,外加上视频重合技术,看起来像是一同发生,并且被李拂晓给带走。”
“实际上,都是视频制造的错觉。戴天晴和李拂晓实际上并未碰面。”
这事……端倪可就大了。
李拂晓让我成为珠州的执剑者,与和戴天晴格外相似的戴曙共事,看似是巧合,实际极有可能是李拂晓为了安抚我,才下的缓兵之计。
制作的假视频,同样是缓兵之计!
李拂晓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把我留在肃清者联盟,至于要我做什么,我不得而知……
慕容兰文冷声说道:“李拂晓把你涮了一顿,你打算怎么做?”
秦澜愠怒声说道:“敢戏弄师父,他好大的胆子!刚好新仇旧账一起报,我们找他算账去!”
“不可。”
我思忖稍许,沉声说道:“一来,我现在还不是李拂晓的对手,一切都得等陆鹤鸣苏醒以后从长计议。”
“二来,我可以将计就计,就坡下驴看看李拂晓到底耍什么花招。”
众人沉默,没有驳我。
……
离天亮只剩下四个小时,我回到房间躺下,慕容兰文也洗了澡躺在我身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我闭上眼睛,心沉如水,思绪如麻。
慕容兰文搂着我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我侧过身去,“别闹,还有四个小时就天亮了,我要睡觉。”
“这不让你躺得舒服点么。”
慕容兰文强行把我的脑袋搬过来,我倒没有抵抗,这样躺着的确舒服一些。
慕容兰文似自顾的絮叨,“我总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是不是……太累了?”
“身体还行,主要是心累。”
慕容兰文缓叹说道:“心累是因为装的事情多。你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心思太沉,不像以前那么纯粹,率直,清澈得一眼让人看到底。”
“现在的你,心思复杂的厉害,像是一片海,我看不到底,也摸不着边际。”
我戏谑问:“怎么,怕了?”
“怕?你把我当自己人,我反而觉得更安全了。我们自己人都看不透你,旁人肯定更看不透。”
“只是……”慕容兰文轻叹一口气,“委屈你了。”
“有你们,我就不委屈。”
我卸下满脑子思绪,将被子蒙上钻了进去……
早上八点钟,慕容兰文捅咕了两下我的被窝,“懒虫,起床了!”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嗖——
慕容兰文直接将被子掀开,“洗澡去,戴曙还都在楼下等着呢。”
折腾到半夜,昨天只睡了一个小时,虽说我有道法加身,还免不了有些头晕眼花。
洗过澡后,秦澜给我送出行要穿的衣服。
她瞥了一眼披着浴袍的我,俏脸霎时间就耷拉下来,幽怨声道:“师父,我还是给你换个高领衣服,免得脖子通红和狗啃似的,出门丢人。”
“不必。”
……
我里头穿者执剑者特质的皮质作战服,外头则穿了便服,戴斗笠,至少看上去不像紧身衣变态。
为了避嫌,戴曙并没有进门,而是和一个司机站在门口,“李先生,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可以出发。”
……
为了不暴露身份,我没有带任何人,包括墨如初。
上车以后,戴曙饶有兴致的询问道:“李先生,您怎么入住到这间四合院来了?”
“他们招租,我入住,有什么不行?”
“你住哪儿,我可管不着。”戴曙眼珠骨碌一转,故意想装作不动声色,却显得格外刻意,“你住在四合院里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里面的人大都二十来岁,有男有女,不知你想问的是哪一个?”
“我想问的是一个男人,口眼歪斜,没办法说话,还整天坐着个轮椅……”
戴曙明显在打听我的下落,而我故意打马虎眼道:“以前听说好像有这么一位,后来搬到了别的地方。”
“哦?他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
……
我躺在车上,用大檐帽遮住脸假寐,见此状况,戴曙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等到了机场转乘飞机的时候,戴曙仍跟在我身边,喋喋不休的道:“我听说李天赐会道术,你也姓李,会不会和他有什么亲戚?”
“之前代理珠州总署长的小胖子也姓李,肃清者联盟总执剑人也姓李,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和李天赐有没有亲戚。”
“这……”
戴曙被我怼得无言以对,上飞机以后总算老实了许多。
飞机直达长安城的发掘地,隔着老远就能看见黄土漫天,气候干燥风沙极大,和之前红树林地域有些相像,不过没那么恶劣。
一群穿着肃清者联盟制服的科考队成员,正在地上敲敲打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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