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大堂打起来,还真不好善后。
铁痕在众人注视下一步步走到柜台边上,哑着声音道:“那就由我来主办。”
他神情虽然看不出恼怒或者羞愤,但是嗓子哑到听不清楚。
显然昨天真的在青城派手中吃了大亏。
关于昨天的事情,监武所中的雇武者还记忆犹新。
那时候二楼突然穿出命令,指派陈攻插手铁痕的案子。
那时候的铁痕心存不满,态度傲慢,这是大家都看在眼中的。
谁知转了一天,铁痕非但哑了,还能压下尊严跟着陈攻去办青城派的案子。
这其中的变化实在太大。
谁都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可惜铁痕已经半哑。
不过就算不哑,大家也不敢找他打听。
见铁痕没有异议,陈攻又对他说道:“今天晚上我在醉不归摆一桌酒席,请青城派掌门和海沙帮帮主喝酒。
到时候说合两派不计前嫌。这办酒一事,还请铁大侠帮忙。”
陈攻所说的这些话,并未引起监武所内众人的议论。
原来他们处理江湖豪客之间的恩怨,便都是如此操办。
大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只有铁痕吃惊地看向陈攻。
因为这与铁痕昨天出事前的设想一般无二。
那是铁痕接下醉不归的案子时,也想的是先与青城派掌门说通,再请双方坐下。
到时铁痕只要以监武所的势头强行要两方不计前嫌就成。
谁知却是终日打雀反被雀啄了眼。
铁痕一开始就被青城派鱼死网破一般刺伤。
犹记得昨晚陈攻说的话:“江东城中,海沙帮和青城派虽然时时有龃龉,但闹到如今这般田地,却不曾发生过。
而两家又各自认定是对方挑衅,不住让双方嫌隙升级。
显然这之间还有别的隐情。
若是监武所还是如过去一般办事,只要压着两方强行在酒席上说和,说不定反而把自己折进去。”
当时铁痕刚败,听了陈攻的话深深触动。
他心知陈攻虽然看着年轻,处事却极为老道。
小小一桩案子,在他心中已经设想得极深。
正是如此,铁痕才自叹弗如,今天也甘愿与陈攻一起重新接手青城派送来的案子。
谁知听陈攻所言,他的做法竟然和自己一般无二。
昨晚上的教训竟如放屁一般。
这实在让铁痕嗔目。
因为嗓子受伤,铁痕难以发出声音,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攻。
直看到这个年轻人眼中从容淡然之色,铁痕才暗暗叹了口气。
自己又何须为陈攻担心?
他早就已经将各事各物掌握在手心了。
最终铁痕点头,示意自己会按照陈攻所说去办。
这更是让监武所众人跌破了眼镜。
一个桀骜不驯的千金雇武者铁痕,似乎完全被百金雇武者陈攻驯服了一半。
就连在二楼百叶窗内,易大通看着楼下一幕,面皮也在不住抖动。
他明面上按照白发秃顶老人所说,为陈攻找来案子试炼。
实则暗暗下了几次绊子,想让陈攻彻底翻船。
谁知自己越是下绊子,陈攻在整个江东城内的名声越响。
这一切到底是如何脱离自己掌控的?
在他身边,是身份神秘的白发秃顶老人。
他面色红润,满意看着楼下的陈攻说道:“孺子可教。接下来就该由我亲自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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