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所跟随的勤王,是勇王世子的伯伯。
而勇王世子正是监武所的武侯陈陶。
只是黎氏父子对同为皇亲的陈陶却是显得不屑一顾。
黎白岸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西洋烛火,忽然道:“父亲,您说王爷到底是看中的陈攻,还是看中的他江东监武所代管人的身份?
要我说,或许是我们思虑过重了。
王爷说不定根本并不在意陈攻,只是想要拉拢这个位置上的人罢了。
要不我们再扶持一个人出来,将陈攻彻底做了如何?”
黎堂月叹一声说道:“其实我也是这般猜测的。论武艺,陈攻的本事并不惊人。
王爷全无必要去拉拢这样一个乡下小子。
但是前任江东监武所代管人,才不明不白的死了没多久。
现在这个代管人不知为何又入了陈陶那小子的眼。
要换了他就势必引起陈陶的注意。
所以如今只有拉拢他一条路可走。”
这时黎氏父子都是叹了一口气。
忽然白发的黎堂月双眼一翻,怒瞪向始终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黎小姐”道:“下贱货色,连个乡下小子也笼络不住。”
“黎小姐”头更低了,只是她一双拳头却是缩在袖子里,紧紧捏成拳头。
黎白岸冷笑着说道:“父亲,或许是陈攻看出这丫头不是您的女儿。”
黎堂月反问道:“他一个乡下小子,怎么能看出这么多门道?”
黎白岸狭长的双眼在“黎小姐”的身段上溜了一圈,促狭道:“陈攻既然是个男人,多半也能看出这丫头身上媚态过重。”
黎白岸眼神如火,即使“黎小姐”低着头也能感受到。
黎堂月更是恨恨道:“要不是你娘死得早,我又怎么会没有亲生女儿。
还要去勾栏里找个丫头顶替!”
黎白岸道:“若我真有妹妹,就算是过河抽桥,也不能让这乡下小子便宜了去。”
但这话并没让黎堂月怒气平顺。
黎堂月想起白天那些宿老们本已对他心服口服。
却因“阿芙蓉”三字,忽然都对自己心生抵触起来。
今后他要控制江东州,不知还要花多少心血!
黎堂月越来越恼,忽然将桌面上的西洋玻璃罩烛台扔向“黎小姐”。
“黎小姐”一声尖叫,连忙躲避。
饶是如此,那玻璃罩还是在她脚边碎成渣子。
白色羊脂蜡烛在地上一滚,便熄灭了。
“黎小姐”本来就在这屋中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被这玻璃灯罩一砸,更是吓得簌簌发抖。
而黎公子黎白岸却是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扶着“黎小姐”纤薄的背脊。
他转头对黎堂月道:“父亲,别砸坏了皮肉,那就更笼络不住陈攻那小子了。”
黎堂月面色晦气地对“黎小姐”挥了挥手道:“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黎小姐”低着头,背脊上还能感到黎白岸的一只手掌紧紧贴着。
她匆匆对黎氏父子福了一礼,便离开了这间黑暗压抑的屋子。
外头天色虽黑,空气却是冰凉透心。
这时“黎小姐”才抬头看天,心中暗暗决定:“这里所有的男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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