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陶的话音刚落,伍登科立刻在旁骂道:“骆家宾在京城中没个正形。
没想到他连火炮也敢吞!
红毛夷人没得到银钱,若是带舰攻来,难道他有好果子吃吗?”
巴雷武也是一拍大腿道:“这家伙太过乖张。完全无法无天了。”
在整个京城监武所中,最乖张没正形的两人就是伍登科与巴雷武。
但他们说起骆家宾,仍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倒是有些好笑。
陈攻从几人的话语中,也算是理清了头绪。
显然是骆家宾受当今皇帝所托,向红毛夷人购买一批火炮。
如今东瀛国和高句丽国虽然都将公主送入大梁京城。
实则私下里也是对大梁的土地虎视眈眈。
自然,大梁皇帝也不是傻子。
他一方面接受两位公主,另一方面也向红夷国采买大炮。
大家都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只是这位京城皇商之子骆家宾,却是被红夷人认定私吞下大炮,而不肯付钱。
这么一来,红夷国人自然震怒。
大梁皇帝不敢惹怒红夷国人。
但他又想保住骆家宾的性命。
便要让人仔细审理这起案子。
按说这案子合该是由锦衣卫接手。
但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也不是傻的。
他知道这起案子不论怎么办,都要得罪一方。
甚至将两方都得罪了。
锦衣卫不想趟这浑水,便使出浑身解数将此事推拒了。
大梁皇帝便要监武所来办理此案。
武侯陈陶知道,这起案子的事实如何并不重要。
关键是既不能让红夷国人生气,也不能真要了骆家宾的性命。
他仔细看着陈攻,见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几岁的男子仍旧是一副神定气闲的模样。
想想前些日子,不论是有关蔡同德的案子,还是有关茶马盐帮的案子。
哪一个都是极为棘手,又都被陈攻解决。
想来整个监武所中,或许也只有他能将骆家宾的事情办妥了。
这时候武侯陈陶重重叹道:“这件事情,就交付给你了。”
陈攻点头。
但他随即问道:“为何不可能是红毛夷人并未交付火炮,倒打一耙呢?”
这话问出之后,监武所中几人都是笑了。
三番队长陈散道:“陈队长到底是刚入京城不久,不知道京城里的事情。”
他言下之意便是:陈攻只是个从江东城来的乡巴佬。
才会说出这么傻的话来。
七番队长国和韵咳嗽了一声,解释道:“这位红毛夷人名唤荻戈。
他来往京城做生意也有十几年光景。一直以来都算守规矩。
京城中的洋货,多半是他从西洋带来。
我们这些人家中,大多都有荻戈带来的货物。
从未听闻他有不守信用的事情。
但是那位骆家宾……”
说到这里国和韵却是皱起了眉头。
“骆家宾不守规矩的事情就太多了!”
八番队长巴雷武这时不屑地插口说道。
他虽然是皇商之子,却最为任性。
若有商人想将货物卖进皇家,就连好处都给了。
不知什么话得罪了骆家宾,他一句“不收了!”,便就真不做买卖。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京城中做买卖的人,对他都像是菩萨一般捧着。
送给他再多好处,也抵不过这位爷一个不满意。
相比于红毛夷人荻戈,这位皇商之子骆家宾,才是真正的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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