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句句话说得虽然粗豪,但明里暗里似乎都在偏向陈攻。
国和韵也道:“我本来就不抽烟,也不怎么喝酒。少吃三天肉更是无妨。
我仍旧是一样,愿意打赌。”
有了这两人的话,别人再反对倒像是心中有鬼一样。
最后几个番队队长都勉强同意了陈攻的赌约。
就连五番队长伍登科,与八番队长巴雷武也是骂骂咧咧地同意了。
三天不喝酒吃肉还能承受。
总比不明不白担着嫌疑要好。
甚至连陆文中和陈散都神色闪烁地同意了。
他们实在猜不出吃素如何能够找到凶手。
但只要不是别的弄鬼。
他们两个时刻保持心志坚韧,应该能保证不被套出话来。
首辅苏居央更是眼中带光。
从陈攻推断出木通睡的床被人抬起过来看。
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信口开河之辈。
但是陈攻说能靠吃素就找到凶手。
这一点苏居央还是想不通。
越是想不通,他心中越是抓心挠肝一样想要知道。
这时却有最后一个人没有同意。
大家都朝着那人看去。
却见此人正是头发花白,年近半百的一番队长柏春厚。
他本来面容消瘦、深刻,带着一点苦相。
如今手指不停地拨动着手中念珠。
柳强有些不耐烦,对一番队长柏春厚道:“柏队长,就剩你了。
你本来就过得跟个和尚似的,答允了也没什么麻烦的。”
大家也都看向柏春厚,不知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而柏春厚叹了一口气才道:“确实。我本来就不碰荤酒。
但是我已经带病多年。若是在监武所里居住三天也不是不可。但我随身的药物需要一起带来。
我这些药物,断一天也是不可……咳咳……咳咳……”
他像是一句话说得太长,气息不够用了,开始不断咳嗽。
大家见他一副老迈样子,都有些物伤同类。
便有人开口道:“不过是几副药材,碍得了什么事?”
谁知陈攻这时候却说道:“不行。若要遵守赌约,就不能在这三天内服用任何药材。”
这一句话,却像是有些不近人情。
大家都是看向陈攻,有人劝道:“你刚才要我们吃斋念佛。
这里这么多番队长,谁也吃不过柏队长的。
他一个生病的人,你又何必在这事上为难人?”
陈攻并不回答他,只是笑着说道:“朝佐。来为柏队长号号脉。”
大家忽然听到陈攻念“朝佐”的名字,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但因为不知道如何写法,谁也没想出陈攻叫的会是谁。
却听一个声音在外应了一声,听着并不年轻。
接着便有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番子的官服,头发胡乱扎着发髻。
脸上架着一副圆形的水晶镜片,看着不伦不类的有些滑稽。
而这个“朝佐”看着年纪不小了,被陈攻直呼其名,也不生气。
看着像是个没骨气的老家伙。
这时候就见朝佐伸手去探柏春厚的脉门。
柏春厚一惊,左手想要架开朝佐的手掌。
但却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婴孩一样,被朝佐一把抓住。
柏春厚想要挣脱,却是全无力气。
而朝佐捏住柏春厚的脉门之后,稍停了片刻,忽然嘿嘿一笑道:“滑稽,真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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