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初次相见时,挂满了金饰的白色华贵长裙,珠华洛这次只穿了一件棕色的布衣,那衣服上还带着布丁和污渍,就像是每一位纺织女工都会穿着的那样。
她的脸上也没有了每次相见时都会附带的厚厚粉底,和精美的遮瑕眼妆。
她不施粉黛,但却更显天生丽质,那恰到好处的五官,明亮如蓝宝石一般的瞳孔,还有比阳光还要灿烂的金色长发。
或许是撕掉了那张化妆的假面,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珠华伯爵我在频繁的重置他的记忆,朱华洛似乎不那么面瘫了。
她在阳光下轻笑着,像是每一个青春期男生的领家少女。
就连那泪痣,也仿佛透明的黑宝石,失去了暗夜的魅惑。
“约在这儿,还有大事相商。说吧,是什么事儿?”谢庄当然可以告知珠华洛自己真名,因为现在的汐地估计已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了。
但珠华洛只是一个有趣的叛逆小孩儿。
只听过她说的话,而未曾见过她所做的事。简而言之,珠滑落并没有完全得到他的认可,所以谢庄也懒得纠正。
“别急,我想带你看一场审判。”
珠华洛领着谢庄走进了法庭,凭着珠华小姐的身份,凭着我的首相父亲的面子,就算里面的审理已经开始,但门外的警卫依然低头行礼,径直放行。
两人混进了陪审团,这里整整5排,每排坐了6个人,统一都是男士西装革履,女士高跟长裙。
而在法庭之上,带着假发的法官推了推他的眼镜,看了看站在被告席上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也很有意思。
左边那一位身材纤瘦笔挺,穿着剪裁精致,版型优雅,面料透气,一看就是高端手工店定制的黑色西装。
他带着金丝框的单片眼镜,青涩的面庞上带着绒毛胡须,但都遮掩不住他脸上的桀骜不逊和眼中的昂扬自信。
如果不是他站在了被告席上,甚至会让人怀疑他或许才是那位原告。
这是个贵族。
而就在他的身边,落后了半个位置的地方。则站着一位,穿着破了洞的纤薄布衣,身材高大而强壮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明明从身板上比左侧的贵族要宽出两倍不止,但他却双肩伛偻,瑟缩着脖子,脸上满是茫然无措,和恐惧胆怯。
“请原告律师发言。”老法官左手示意,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到了右侧,那里的原告律师站了起来,目光如老鹰一般紧盯着被告席上的年轻。
“王胆实,你是否承认帮助白登男爵逃避兵役,并让白登男爵有时间四处寻欢作乐,从而于11月9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强行侵犯我方原告萨奇小姐。”
“我,我……”那高大的年轻人呢喃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也不敢轻易回答。
“反对,反对原告律师,诱导性劝诱我方被告提供不利证词。”
“反对有效!”法官敲了一下小锤子,他继续说道,“被告律师对于原告方所提到的以下观点,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原告方的逻辑存在根本错误。很明显不是我方白登男爵强迫王胆实协助逃避兵役。而是王胆实,强行地顶替了我方白登男爵的从军名额的,接着又利用我方被告白登男爵的名义,强行侵犯民女。从结果上看,我方白登男爵,同样是受害者。”
“首先是高贵的,足以再次弘扬先祖伯爵荣耀的军旅名额被强行顶替。接着是贵族的名誉被挥霍污蔑,我方被告白登男爵是完全冤枉的,太委屈了啊!”
“啊!你胡说。你这个负心汉!明明就是你,你在哪天晚上……我看得清清楚楚!”
原告席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一个女人激动地站了起来。
但被告律师却镇定自若,他只是不屑地瞥了那个女人一眼,沉声道。
“记忆是会骗人的,萨奇小姐,你真的看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