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证明,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同,就算在令行禁止,甚至打了不少胜仗的军队之中,每个人对于当兵这事情也有不同的看法,想要通过简单的话术便获得认同,不亚于异想天开,所以谢庄转换了思路,朗声道:
“我知道,诸位有各式各样的理由,但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无外乎是追求幸福的生活。无论是追求荣耀,追求饱腹,还是追求配偶!这一切都是为了幸福!但,什么是幸福?是永无止境的追求欲望吗?是追求极致的享乐?还是追求成为人上人上人?”
“有不少人是这样想的吧!”谢庄感叹了一声,说道,“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而我也做到了。我现在长生久视,不死不灭……”
“哈!”台下的一个军人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没见过谢庄的能耐,也不知道什么辉煌曜日,就连诡异什么的都是第一次听,但他显然不相信这样夸张的描述,而且嗤之以鼻。
谢庄没有因为这一下打断而生气,他只是温和地笑着,伸出一只手,招来了一柄军用手枪。
“哇!”这一幕,已经惊到了不少没有在之前的行动中遭遇诡异的军人,他们喧哗了起来,彻底相信了谢庄的能力。
谢庄用风举着这柄枪,送到了那个发笑的人面前,说道:“我知道,建立信任比失去要来的困难的多。所以,这位朋友,对我开枪,我来证明,我是不死的!”
“啊……这……”那个军人下意识地接过了枪,但却完全没有开枪的意思,甚至连枪口都黑洞洞地对着地面,带着一丝冰冷的温柔。
“别担心!”谢庄招了招手,一个刹那,这个持枪的男子便跨越了两人间五十多米的距离,出现在了那离地三米的营帐之上!
“啊啊啊啊啊!”重心的变化让这个军人甚至没有站稳,差点滚落下去,若不是谢庄及时让微风扶了他一把,他已经当众出了个大丑。
但即使如此,当军人站稳时,他浑身上下也冒出了冷汗,心中又惊又惧,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你……我……”
谢庄只是慢慢地握住了军人持枪的右手,像是摆弄僵硬的木偶一样,将那冰凉的枪口一点点地对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让子弹的出口和白皙的皮肤间没有一点缝隙。
“打我。”
“……”军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的牙齿也开始抖了起来,但谢庄直视着的那双藏蓝色的眸子中,害怕已经被坚韧所替代。
“开枪!”谢庄再次开口,下方的众人已经屏住了呼吸,就连
“……不!”军人摇了摇头,鼻尖落下了一滴汗水,他咬着牙说道,在巨大的压力下做出了抉择。
“你不害怕。”谢庄依旧握着那柄手枪,他的眸子足以看穿人心,他的每一句话,都像踩在了那个军人的心底,“但你依然不愿意开枪,因为你认为我是一个人,我的生命弥足珍贵,但在这之前,你一共杀了32个初阳人,在你的心底,他们的生命又算什么?”
“……”军人没有说话,但他握枪的手却突然不抖了。
“你觉得我要为初阳人说话吗?不,那跟我们今天的议题根本没有关系,今天的主题是信任,告诉我,我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余橡。”军人冷冷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余橡,你是蟹城人,这是你的故乡,而你的故乡已经毁灭,但今天我向你立下承诺,向我开枪,我会让蟹城,再次屹立于大地之上!”
“你,以为,我不敢么?”余橡的面容几近扭曲,但最终还是扣动了扳机。
他的手臂晃动,问道了硝烟的味道。
高速旋转的子弹在谢庄特意降低的防御下击穿了额头,将血肉和脑花带出了谢庄的脑袋,但在余橡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这对于正常人来说必死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而谢庄也向着天际,高高地举起了他的右手。
“什……”余橡的惊叹还没有结束,远方的天际已经如同镜面一般破碎。
一座巨大的城池从天而降,带着巍峨的气势和可怖的狂风,向着那一摊黑泥一般的大地覆压而去。
“那,那是……”余橡认出了这熟悉的城池,认出了里面的每一栋房屋,每一颗花草。
那是故乡,那是家!
泪水从眼角滑落,余橡手中的枪摔在了地上,依旧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