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牧师开始祷告,不知道是为亡者祷告,还是为生者驱邪。
他答应妻子好好照顾孩子,但他食言,抱着婴儿往外面跑,不顾婴儿啼哭,一口气跑到河边,他要溺死自己的亲身骨肉,还好被巡逻警察发现。
在巡警的追赶下,汤玛斯慌不择路,跑到一所福利院,把孩子放在阶梯上塞了一点钱就跑开,被在室外的黑人女护工奎妮发现,她掀开孩子包裹着孩子的白色毛毯,她被吓了一跳。
影片在此刻才显露出婴儿的外貌,特效技术做得很好,非常还原原著,婴儿外貌就像七十岁的老头,脸上都是皱纹,稀稀疏疏的头发全白,目光黯淡浑浊,首次看到被吓一跳很正常。
“外貌再怪,身为父亲也不应该遗弃吧,前面还想要溺死婴儿。”大小汤姆逊说道。
杰克叔叔沉思后小声回答:“是时代问题,二十世纪初由于医学不发达,再加上资本家看到了畸形秀带来的利益,疯狂宣传畸形儿是恶魔之子,又或者是女巫诅咒,这样畸形的婴儿标本,或者是畸形展才能够卖个好价钱,我记得在十九世纪末自诩为神圣猎人的人,专门猎杀这些畸形儿,很显然男主父亲汤玛斯先生被这种言论影响,认为自己孩子是邪祟。”
银幕中,奎妮看见婴儿的样子,瞬间知道是被遗弃,并且肯定是不会有人领养,所以没有报警,反而决定收养。奎妮所在的福利院是养老院,琐事很多,譬如又有谁尿床,有老人的项链丢失等等,在慌乱中将婴儿安置好。
找来院内为老人们检查身体的医生,为婴儿检查完身体后感到惊奇,他行医一二十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双眼因白内障几乎失明,有严重的关节炎,皮肤也失去弹性,全身技能都退化,从外貌到身体都更像八十岁快躺进棺材的老人。
奎妮担心地询问这样那岂不是婴儿快死了?医生没有正面回答,是反问这婴儿从什么地方来的,这种反问按照英文的对话逻辑,基本是默认,因为如果关系亲近下一句是安慰的话语。
“是我妹妹的孩子”奎妮谎称,妹妹和白人发生关系,然后被抛弃。医生规劝奎妮将孩子送去他该去的地方,有些生物注定无法存活,注意医生的用词,不是婴儿而是生物。
“不,我很确定这个宝贝是个奇迹,只是不是一般人乐意见到的那种奇迹”奎妮坚持要收养婴儿,她还将孩子介绍给养老院的所有老人,还为孩子取了个姓名本杰明。
一位老妇人声称自己有十个孩子,都养得很好。当她看见婴儿时,惊呼:“哦上帝他长得和我前夫一模一样”,引得影厅轻笑,为什么很多人说喜剧的本质是悲剧,当老人说婴儿长得像自己前夫,肯定好笑,那么细想绝对是深层的悲剧。
老人们很快接受本杰明,因为在他们看来婴儿七八十岁的外貌,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亲近感。
卡洛琳不敢相信日记上所写的东西,所以询问母亲黛西,上面的是不是真的,躺在病床上的黛西没有回答,只是说着火车站倒着走的大时钟,他一直倒走,日复一日的倒转。
在养老院长大的本杰明,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是孩子,认为自己和其他老人差不多,他没下过养老院的阶梯,关节炎他根本没办法下地站立,但儿童的天性想和外面的小朋友一起玩。
“这段是用特效吗?苍老的脸庞,孩子的表情的,完全不违和。”罗梅罗思索后夸奖:“楚舜先生的电影期待感很强。”
智希也认同,到现在他能够感受到了,电影和原著的内核完全不同。本杰明外表是老人,但保持着孩童的好动,对什么都好奇。
养老院也有许多有意思的人,曾经是军人的老人,凌晨五点会风雨无阻地跑去升国旗,只是赤条条地跑外面不太好,有位老妇人曾经是歌剧演员,下午会唱两句。
养母奎妮会在洗澡时给本杰明活动身体,养父会在厨房教导他读书识字。
周六,奎妮还会带着本杰明去教堂,此处剧情有调侃教会的嫌疑,简直是神棍现场,当奎妮说自己身体问题不能生育,牧师忽然推其小腹,差点把前者摔个踉跄,口中含着:“主,请赦免她的罪”。
对本杰明,牧师大呼小叫说:“出来吧,恶魔”,他说上帝注视着你,一定能够让你不用拐杖走路,那一年本杰明七岁。
也的确是人生第一次站起来直立行走,虽然走了两步就跌倒,“站起来小老头,像拉撒路一样站起来,赞美主!”
“我说站起来”、“大家说,哈利路亚”
怎么说呢,拉撒路是圣经中的一个故事,通常可以直接用来代指起死回生,或者是恢复生命力,在牧师一声声鼓舞,本杰明缓慢移动,可以行走了,他幼小的心灵觉得是奇迹。
但俗话说得好,上帝赐予了什么就会夺走什么,牧师见到本杰明在圣光的感召下真能够行走,激动地嗝屁……
影厅观众有些迷惑,这个剧情到底是在调侃上帝,还是在赞美上帝?无论是哪种,喜剧效果是拉满的。
养老院每年都会给每一位老人过生日,但为节约约每次只插一根蜡烛,有生日就有亡日,死神会时不时来收走一些老人性命。
老人有什么特性,是早就抛弃了年少轻狂,更关心天气会不会下雨,以免风湿发作,更关心洗澡水温度,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本杰明,会有儿童的举动,可整体会老成安静许多。
本杰明第一次离开养老院是在养父的朋友,俾格米人欧提先生领着,俾格米是希腊对非洲矮人种族的称呼,后来被代指称呼身高不足一米五的人。
别看欧提先生个子矮小,但能说会道,在有轨列车上给小本杰明讲述各种各样或真或假的趣事,杵着拐杖第一次离开养老院的本杰明感到外面的所有都是新鲜的。
“不过我跟你说个秘密,不管高矮胖瘦皮肤黑白,他们都和我们一样孤单,只是他们怕得要命才”欧提先生的话仿佛给本杰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的的确确让小本杰明增长不少见识,唯一有点问题是有点不靠谱。
欧提先生领着本杰明来到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是和菲拉美娜的约会,然后他就过二人世界去了,让本杰明独自回家,当然也贴心地告知了路线。
本杰明杵着拐杖行走,速度很慢,没能赶上回去的有轨电车,只能跟着轨道向前走,直到披星戴月才回到熟悉的养老院。
没打招呼就和欧提先生出门,养母奎妮非常着急,甚至在给本杰明洗手时,眼眶里的泪珠都在打转。对本杰明来说,见识到外面的世界,自己杵着拐杖回来,是人生中最棒的一天。
镜头切回到现在的时间线,讲故事的卡洛琳越来越觉得日记里写的故事不可思议,同时在电影一开始就有一条隐形的暗线给人急迫感的情绪,即将登陆美利坚新奥尔良的龙卷风。
老人黛西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但依旧用虚弱的声音,让女儿卡洛琳继续读,听着女儿的声音离开,是老人最后愿望。
卡洛琳当然不会拒绝母亲,继人生最棒的一天后,本杰明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那是1930年的感恩节,家属们来探望老人,所以养老院举办了户外宴会,非常热闹。本杰明也比起之前年轻许多,脸上皱纹少了几条,不用再杵着两个拐杖,只需要杵一根拐就能正常行走。
本杰明在宴会上见到了一见钟情的人,是罗勒太太的孙女,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少女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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