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婆婆神色古怪地摸了摸怀里的灵芝,对穆清说:“鸢儿去了这么久,该饿肚子了,鸢儿,你去把厨房里的馒头端出来,给鸢儿吃。”
“噢,鸢儿你跟我来。”
看着锅里零散的两个馒头,她打开旁边的食盒,这里装的是穆家三个男人中午的伙食,却只有半碗清可见底的稀粥,以及一人大半块的黑面馒头。
她没有接穆清递过来的馒头,问她:“若是能把所有的粮食都留下来,够你们熬到下一次秋收吗?”
穆清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再加上冬天窖藏的红薯应该可以,但这就是做梦,我们家又没有钱,只能交粮食。”
鸢儿没有说话,她掰了四分之一的馒头,细嚼慢咽吃了下去。
这就是她们的午饭。
床上躺着没法动弹的穆大郎,伙食更是差劲,只有一点和了零星菜叶的菜汤,半点油水没有。
他躺在床上,眼见着日益消瘦。
下午穆婆婆什么都没干,她带了小半包红糖,跑到村头赤脚大夫家里,偷偷问他灵芝的价格。
回来后,便包了牛车,上城去了。
傍晚,鸢儿在院子里切猪草,忽然听到一阵惊呼。
“老三他媳妇啊,你可撑住了啊!”
“呀!这身上全是血,赤脚大夫又不收,这下可怎么办啊?”
“娘?”
院里做饭的穆清,听到外面的呼喊,放下刀围裙还没来得及解开,就看到母亲重伤地躺在牛车上,进气少出去多,眼看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清儿啊,快把你娘送屋里吧,乡亲们已经叫人喊你爹去了,把你娘弄床上去。”
“伤这么重,为什么不送去医治?”
鸢儿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
穆婆婆身上都是外伤,若是极时送去医治,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
把她送回家里,让她等死?
穆清红着眼问道:“我母亲卖灵芝的钱呢?”
赶车的二大爷一把摘掉草帽,露出两只淤青的眼,一脸晦气地说道:“可别提了,刚进城就被人抢了,连药铺见都没见着。”
“娘啊!”
一路跑回来的穆二穆三,扑在穆婆婆身上就是一阵哀嚎。
“娘都进城了怎么可能被抢,守卫呢?官兵呢?他们都不管的吗?”
“我们是谁?那抢人的往人群里一钻,谁都看不见,城里的守卫说我们闹事,那大棒子不由分说把我们打了一顿,你娘身上的伤,就是他们给打的!”
鸢儿眼神暗了暗,沉声道:“欺人太甚。”
“快别愣着了,穆老三你快把你媳妇抬进去,万一要是不行了,也别在我的牛车上啊!”
“你胡说什么呢?”穆三郎和穆清红着眼就要上前和拉车的二大爷争吵。
周围人吵吵哄哄的,总算是把人抬了进去。
鸢儿走到床前,要去看一看穆婆婆,却被穆清一把推开。
“都怪你,要不是你弄回来一株灵芝,我娘也不会有事!”
穆三郎也红着眼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穆清说的没有道理,但是现在穆老三家遭难,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帮一个外人说话。
鸢儿没有吭声,她挤到穆婆婆身边,一把掀开了她的衣服。
穆三郎眼睛登时红了,“鸢儿,你干什么呢?”
穆婆婆也因为衣物粘连着皮肤,猛一扯动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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