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骤然一沉。

回到洞府，秦桑迫不及待打坐，运转功法。

贸然闯入，便要体验万针穿身的痛苦。

秦桑转身，望着针海，陷入沉思，然后在祥云中盘膝而坐，让天目蝶落在肩头，以精血秘术为引，全力催动神通。

与此同时，其他刺在秦桑身上的灵针也是如此，从他身上穿过，仿佛秦桑并不存在。

穿过倒影进入真实，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他和天目蝶没有看到任何事物，便被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逼了出来。

至少在毒果浆液耗尽前，他的修炼速度不会减缓，这等成就，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无比震撼的。

付出受伤的代价，摸索出一些规律，艰难走出石林。

他猜测，此处倒影产生的原因是这些符文割裂，另一部分符文将那里的景象通过一种特殊的联系，倒映于此。

黑盘深邃如黑洞，秦桑打量一番，左手按上去，掌心顿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印记。

治坛空间比想象中更加深邃和危险，充满未知。

针刺破空的声音刹那入耳，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一个月后。

他已经触及瓶颈，接下来无论如何苦修，进无可进，不如趁这段时间探一探治坛。

越往前走，秦桑感觉愈发吃力，时刻准备施展法相和佛印，即便如此，有时也要不顾危险，尝试多次才能勉强闯过一个幻景。

渐渐地，秦桑露出了然的笑容，带着天目蝶重返针海，快速穿行，来到针海的中心处。

尽管每次停留的时间极为短暂，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终于又有新的发现。

这一退，更是直接退回了花田，两年间第一次返回洞府。

秦桑进入一条长廊，长廊内有各种诡异之物游荡，被他一路杀穿。

感受着符文印记，秦桑暗暗点头，“果然如此！”

“毒果浆液还很充裕，突破应该不会太难，”秦桑心中暗思，身影一晃出现在洞府之外，飞入窍眼。

现在让他对付夏侯，绝不会像上次那般狼狈，哪怕夏侯两种形态俱是全盛。

第三个月。

他改变方向，又进入对面的赤色灵针区域，仔细观察，如此紧行了一阵，秦桑轻咦一声，发现自己走出了针海，前方出现一片祥云。

逐渐收拢躁动的气血，秦桑睁目，喃喃道：“失败了……”

事实上，这次失败在秦桑预料之中，他几日前刚刚迈入《天妖炼形》第五层中期巅峰，便迫不及待尝试突破，准备不足。

这枚残缺的符文是他黑暗中唯一的收获，不知来历、亦不清楚功用，但借助符文，秦桑产生一种模糊的感应，似来自于治坛深处。

毒果里浑厚浓郁的毒力，支撑秦桑短短时间突飞猛进，临近突破。

“我们同病相怜啊，”秦桑摇了摇头，将火玉蜈蚣收回箓坛，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站稳后，秦桑盯着方才进入的位置，目露奇异之芒。

第二年末。

正要返回洞府，他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花田后方，治坛深处的方向。

不过，法相和肉身提升，同样为秦桑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接下来的修炼不必急躁。

在巫族秘术催动下，蝶翅上的天目和秦桑眼睛都变成血色，散发妖异之芒。

秦桑皱眉，有些疑惑。

虽然失败，亦有所得。

一次次闯入，一次次被逼退，治坛内不分昼夜，仿佛不知疲倦。

秦桑的手臂在颤抖，面色涨红。

‘轰！’

虚空震动。

纵然肯定赤金灵针都是倒影，它们带来的威胁却极为真实。

“果然是倒影……”

在他的视野中，赤金灵针有了变化，他所看到的不再是一根根针，而是灵针移动的轨迹，在虚空中形成赤金两色的丝线。

那种刺痛之感太真实了，换做旁人，即使看出端倪，也不敢轻易尝试。

锋锐至极的气息从赤金灵针散发出来，灵针无穷无尽，却奈何不了对方，就这么僵持着，不知维持了多少岁月，至今依然。

秦桑不由皱眉，这段时间想出的办法似乎无用。

《天妖炼形》第五层后期，成！

一步、两步……十步……百步……

秦桑目露精光，默默运转天目神通，观察了有一炷香时间，忽然一步迈入针海之中。

法相、佛印齐出，已是他最强实力，依然无法在那里立足。

每一枚符文似乎都不完整，勉强组合成型，却是秦桑见过的最复杂的符文之一。

秦桑仰头看着青鸾法相，思索良久。

法相投入体内，秦桑实力大增，心结佛印，用力挥出一掌。

两次服丹，火玉蜈蚣并没有出现质的改变，如此继续下去，即使服用第三枚青霜丹，恐怕也很难如意。

几枚符文一蹴而就。

刚进入空间，头顶立刻传来重压，凭空出现一块玄黄巨石，轰然而落。

秦桑进入一片陆地，却遇到了由水组成的奇特怪物围攻。

火玉蜈蚣的表现和上次大同小异，全身蜷缩，在痛苦中抵抗丹力的冲击，艰难寻求突破的契机。

连闯了数次均被逼退。

和几十年前相比，毒果的光泽变暗变小了，表皮褶皱，有些干瘪，如被风干而失去水分一般。

漂浮在倒影前，倒影中的赤金灵针近在咫尺，甚至有些是擦着秦桑的鼻尖飞过。

怪物各种形象皆有，没有神智，仿若傀儡，被打散后不会消失，而是融入同类，壮大同类的实力。

他的眼神逐渐明亮，最后一次被逼出时伴随着朗笑。

突破之后，秦桑稳固气血，便将重心移到《元神养剑章》，是时候将境界提升上来了。

秦桑回到上次和莫行道来过的地方，仔细观察面前的倒影，只要摸索出此处折射的缘由，应能锁定赤金灵针的位置。

与此同时，秦桑双目精光大放，当场放弃前冲，向后飞退。

天目蝶的情绪因主人而低落，秦桑反过来安抚了她一阵，回味突破的过程。

秦桑若有所思，毫不犹豫唤出青鸾法相。

沉吟片刻，他准备再试一次。

正当他要踏入幻景的瞬间，忽然僵在原地，双眼浮现惊喜。

紫府内，响起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