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慕容诚想来也是会了瑜王的意思,因此今日当花自清登门上府议亲时,也没表现出过分的意外与排拒。当他与容婉君看到礼单时,也不禁大感意外,丝毫没想到这瑜王爷对云歌用心至深!
尽管他不太懂王爷的心思在想什么,却也是知道,这慕容云歌在他心中的地位究竟何其重要。既然如此,他也必然帮衬着打点这事儿,因此今日提亲一事,他是难得亲自登门上府。可不想偏偏这个丫头,没心没肺的,这不,他都还没开口呢,她就冷冷地回绝了他,真是不给一点儿面子!
要知晓,这瑜王府,花自清的地位可是代表着王府至高的颜面!
想到这里,他不由难过地指控说:“歌丫头呀,你当真是好没良心!想王爷对你是多么良苦用心啊?这京城之中,又哪家千金值得王爷这般上心的?天下之大,王爷只在意你一人啊。”
云歌微微一怔,随即冷冷地蹙眉道:“王爷的用心良苦,以及花总管过去对云歌的关照,云歌自会感恩在心!只是这桩婚约,如今未免也太过仓促了!”
“这……这哪儿仓促了?”花自清哭丧着一张脸道,“歌儿丫头,这会儿还没议亲,你就要下逐客令!王爷对您用心至此,你却一口回绝了这门议亲,这……该让咱家如何同王爷交代?”
“花总管,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是我不情愿嫁,而是你不会挑选时候,偏偏选这日子来议亲!”云歌面无表情地道。
这个纳兰修,派人上门议亲却这么不用心,雪鸢与锦意都是她的人,他难道还会不知道今个儿是个晦气的日子?他却偏偏挑这个时候来议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歌儿!不得无礼!”慕容诚见她口吻显得冷淡无礼,忍不住喝斥道。
花自清见了,却急忙护着:“相爷,您这样,可别吓坏了歌丫头!”紧接着,他又不解地望向云歌,问道:“这日子不是挺好的吗?今儿可是咱家特意命人精心挑选的日子,也图个吉利!”
云歌淡淡地道:“只怕您这会儿是不知道吧?如今相府里丧事方才办完,今日恰好是四姐的头七,花总管上门议亲,只怕是不妥吧?”
“什么!?咦?这……今日是四小姐的头七?”花自清目光微微一愕,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慕容诚与容婉君,却见他们脸上隐隐浮起尴尬之色。
“相爷,还有这样的事儿?”花自清愣了愣,望向慕容诚,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不瞒您说,今日还真是菡儿的头七……”提起慕容菡,慕容诚心里一丝抽痛,然而心底也多少恼慕容云歌对花自清太过无理,不懂礼教。这人儿毕竟是花自清,不但是瑜王府的总管,早些年还是皇宫里伺候在齐贵妃左右的公公,在皇帝面前说话都颇有分量,她却对他这般无理。
但凡说话,学不会委婉些么?
花自清哀哀一叹,委屈道:“相爷,咱家也不知道今日是慕容四小姐的头七……倒是咱家的失误了!”
容婉君脸上难掩尴尬的神色,不禁暗嗔云歌的无礼,紧接着又寒暄道:“这个不怨花总管,花总管无需多自责了,倒是小女对花总管多有不敬,还请花总管多担待。”
花自清一笑,连连摆手。“不会!咱家就是喜欢歌丫头这个性子,率直!……这事儿也咱家考虑欠妥了,挑选日子上未免有些疏漏,不过咱家这几日也听闻相府里的事,确实有些晦气!倒不如借着这喜事,也好将相府里不好的气氛冲淡一些!”
“呵呵!花总管尽心了!”容婉君说着暗暗对云歌使以眼色,转而又对花自清笑道:“花总管,别站着呀!歌儿也快坐下来!”说罢,又转过头命令道,“碧荷,还不上茶?”
“是,夫人!”
云歌冷冷地凝眸,身姿却蔚然不动,丝毫没有落座的打算。
花自清方才坐下,便轻轻地拍了拍手,便有人小心地将几只华美的锦盒呈上了桌。
容婉君望着那流光溢彩的锦盒,也不由得微微抽息,想着这瑜王府的珍宝无数,这四只锦盒里当真不知道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儿。
慕容诚望着锦盒诧异地道:“花公公,这些都是……?”
花自清笑道:“这些都是王爷的一点儿小小见面礼,至于都是些什么宝贝,这礼单上也都写着明明白白的!”
小小见面礼?
云歌凉凉地看了一眼主厅两侧呈上的两排锦箱子,这些都是小小的见面礼,那究竟什么样的见面礼才算得上是“诚心诚意”的?
慕容诚的面色也有点儿复杂,饶他见过了莫大的世面,也被这仗势给惊住了,直到他低头一眼扫过礼单,这脸色是更加不太好看了。
容婉君见他面色有些诡异,视线也不由得向礼单扫来,一眼看见那红底黑子的一串名儿,她虽不如慕容诚那般见多识广,却也到底是听说过“连珠锦”这么一件旷世宝贝的!
连珠锦……这不是早先年太后无意提起的那件能够令人返老还童的稀世珍宝么?听说无论是谁披上了这件连珠锦,都能够青春永驻!
瑜王府怎么会有这样的宝贝?再看看其他东西,如意珠,照骨宝镜,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当真不知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容婉君偷偷地扯了扯慕容诚的衣角,低低地问道:“老爷,这礼单上写着的连珠锦,可是那件传闻中能够使得人年轻不老的神物!?”
慕容诚闻言,茫然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正在品着茶的花自清,低低地道:“我也是不知!”
他又怎么知道,这件连珠锦便是传闻中极富传奇色彩的宝贝?
慕容诚手拿着礼单,向花自清淡淡地一笑,神色迟疑地问道:“花总管,这……您的意思是?”
花自清笑道:“这只是瑜王府敬上的一点小小诚意!相爷可莫要嫌弃!”
“这……这礼可是太重了!还请恕本相实在无法授受!”慕容诚无奈地道。
“哎?相爷说得这是那里的话?可莫要与咱家见外了!”花自清笑道,声音微微压低,“这都是王爷的意思!”
云歌失笑道:“王爷可真是好大方。”
花自清笑着道:“那是必然!王爷可是对歌儿你用心颇深啊!”
“多谢王爷厚爱了!只是这份情,还请收回去吧!”云歌仍旧清淡道。
她不管瑜王对于她是什么心思,是喜欢也好,是宠也好,还是其他不轨的心念也好,都与她无关。她也并非有多么不喜欢那个男人,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终身大事偏要受人左右,她也不想自己还没作好准备,便轻易将自己嫁人了!
她多少也是看出了些这个男人似乎是要保护她的样子,可她慕容云歌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她有她的原则与底线,还不需要用婚姻大事作为自己的保护色!
况且,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收下这些华贵的聘礼,准确地说,她不想收下,若是收下了,这些聘礼岂不是都归了慕容相府?
------题外话------
收了这聘礼,这些宝贝全都归相府啦!云歌会肯么?
云歌:个败家男人!这些聘礼又不到我手里,你这是往别人口袋送?
纳兰修:……
(内心世界:笨歌儿,我又不止这些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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