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与岳荟想要上前与那人理论,可被张张木流两只手各自按住肩头。
一身黑衣的年轻人笑着说:“他家大人在这儿呢,我会好好管教的,不牢这位公子费心。还是好好管管自己的嘴,免得在下不打人,另有旁人帮你长记性。”
那女子急忙把男子拉到身后,一个劲儿跟张木流说着抱歉。
张木流微微一笑,转头就走。而刘工却有些不高兴。
“怎么?你小子不是脸皮很厚吗,就一句稍微有点儿气人的话,就让你这样了?”张木流打趣一句。
刘工苦笑着说:“我的确没有大人管,很小时就只剩下爷爷奶奶了。”
张木流伸手拍了其一巴掌,笑着说:“臭小子骂我呢?我就不是你家大人了?赵五羊与魏薇就不是你家大人了?”
李言几步走来,搂住刘工脖子,笑着说:“别难过,我就不是你家大人了?”
“好小子!都会占便宜了?”刘工气极。
几人笑着往山上去,姜末航说让来茏暮山,以那位狗头师兄的尿性,既然在这山上就难免要有什么意外事儿,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八成儿与自家人有关就是。
两处秘境与七处景观,都是在外山。正儿八经儿的茏暮山山门,在茏山与暮山两座山峰中间。得一路往上,到了山门通报才行。
三教中佛门与道门的山门访式都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冲天式与不出头居多,且都是三间四柱五楼或七楼。儒家规矩最重,书院牌坊却不多。有也只会是冲天式。
至于区别出三教的山头儿那可是各式各样的都有。
就拿胜神洲那座屁大的造化山,青铜浇筑的十三楼牌坊,有些滑稽。
若是有些深意的,张木流只喜欢那座脊背山的衡门。
而这茏暮山,山门别生趣味,与这山中尽是女修十分贴切。
老远就看到一片桃林山门之内,桃红绽放,景色宜人。桃林入口便是山门,是两棵大桃树如同藤蔓一般拧在一起,变成一座拱门。除了桃树根部,这拱门之上也是桃花朵朵。拱门正中间是桃树枝桠堆成的“茏暮山”三字,十分俏皮可爱。看来这山主,也是个有趣的人。
张木流让几人在后方等着,独自去往山门前。与旁的山头儿不同,这儿的守门人是两个长得不差的女修。
“烦劳两位仙子通报一声,就说有个胜神洲来的,姓张的剑客前来拜山。”张木流轻声道。
那两位女子修士境界不俗,也是元婴期了,见张木流问话,于是笑着答道:“张公子救了萝儿她们,自然是我们茏暮山的座上宾。通报就不用了,只是客人上山都有个规矩,得张公子自个儿选择。”
黑衣青年笑着点了点头,那女子又说道:“左边儿是首峰茏山,右边儿是次峰暮山,张公子要选先上那一座山。”
后方刘工大喊道:“师傅!彩儿姐姐在哪儿咱就去哪儿吧?”
张木流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选了暮山。
先前说话的女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转头看向刘工,笑道:“那位弟弟要失望喽,你师傅选的山头儿没有彩儿哦。”
紧接着她再次对着张木流说道:“不过张公子也别灰心,萧家两姐妹在暮山呢。”
黑衣青年闻言,顿时头大如斗!可选都选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山了。
“请问仙子,若是我想求山中几味药材,并且借丹炉一用,须付出什么代价?”走在路上,张木流便问了问帮岳荟治病一事需要之物。
女子答道:“别仙子仙子的叫了,叫我媏栀就可以了,再说了,我自个儿什么模样我知道,不用吹捧。我都听那四个丫头说了,张公子有个绝美妻子,还有个天赋惊人的闺女,我这等姿色自然没法儿入公子眼。寻常药材的话,公子只需告诉我,我去摘来便是。只不过,公子也别嫌弃我们市侩,若是名贵一些的,还是得花钱买,价钱给公子优惠些便是。”
张木流笑着说了三味药材,皆是需要五百年份往上的,越老越好。
三味药材,人世间能寻到的也就是个能起到个定魂魄除邪气的人参,剩下的两种,分别是只长在茏暮山中的梦茏草,与一种形似枸杞却功效比之有天壤之别的仙药,雎丽。
媏栀苦笑道:“你要的这三种药材,也就个人参我能白送你,剩下的都得掏钱,而且是天价。按豆兵城南边儿的钱币来说,这两味药材哪怕给公子打了折扣,也最少要两枚泉儿。”
张木流点点头,两枚泉儿已经是很人情价了。毕竟是世俗中不常见的药材。
媏栀看了一眼岳荟,传音道:“是想救那个小丫头吗?”
黑衣青年点了点头,那女子忽然满脸笑意,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路上捡个小姑娘就敢画两枚泉儿为其治病?你还真是大方。”
前一句都还没有转过弯儿,媏栀又说道:“你与那死鬼姜末航什么关系?”
姜末航?死鬼?你们的关系才让人好奇!
张木流只得说:“没什么关系,他无缘无故跑去胜神洲打了我一顿,我来瞻部洲就是来找他寻仇的。”
“可他说你是他师弟唉?”
“我不是……”
媏栀笑着甩过去一巴掌,张木流瞬间消失不见。可把刘工吓坏了,双手抱住那剑匣,跳起来喊着:“那个心肠不好的漂亮姐姐,你把我师傅弄哪儿去了?”
女子瞬身到刘工身旁,一把揪住少年耳朵,眯眼笑道:“心肠不好?”
那头白鹿猛然间爆发出骇人气势,口吐人言:
“算计我们?”
一道白色身影忽然闪现,腰间挎着一把长剑,他讪笑着往白麒麟走去,一边儿摆手一边儿苦兮兮说道:“别动手啊!咱有话好好说,师弟去了扶云仙栈,,我师傅逼我的,我也没法子啊!”
媏栀吓了一大跳,手指着姜末航,喃喃道:
“他逼我的,我也没法子。”
……
暮山半腰的一处宅子里,姜末航鼻青脸肿的靠在墙角。这位终于跻身分神的一洲剑子,心中十分苦涩。
唉!这家伙怎么老是能找到靠山呢?媳妇儿刚刚走,又他娘的来了一头白麒麟,还是境界高的吓人的那种。
媏栀则如同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不知在哪儿找了一把梳子,给白鹿梳着毛。
一个抽着旱烟的少年走过去墙角,从怀里掏出来一支如意状的烟斗,辛苦憋笑,“师伯,抽烟不?”
姜末航摇了摇头。
刘工继续凑过去,把烟草填满,“来一支呗!提神。”
白衣青年果真接过,开始抽了起来。抽了几口之后,姜末航哭丧着脸大骂:
“你师傅他娘的就是个坑货!”
刘工心说你俩差不了多少。
岳荟一路过来已经累的不行了,在屋里躺着休息。留下个李言在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
实在是太无聊,李言只能往院子外面看去,想着张先生这会儿在干嘛呢?
忽然之间,院子里除了刘工之外,都死死盯着李言。
可把黝黑少年吓坏了,李言眼珠子左右转动了几下,弱弱道:“我好像……看得见张先生。”
……
一袭黑衣从天幕斜斜坠下,正好掉在一处湖水水面,打水漂似的蹿了极远。这湖面上本就有不少人携美泛舟,今儿个倒看见个稀罕景儿。
张木流站起身子将衣衫上的水蒸干,转头打量了一番后嘴角抽搐不已。湖水一边儿是个巨大城池,其中水路纵横,城门口高悬四个大字“扶云仙栈”。
没忍住就大骂了一声坑货。
这他娘的是不想让我活啊?
一艘画舫驶来,船头站着江萝。
“萝儿见过张公子,我这一脉山主请张公子去喝口茶。”
张木流疑惑道:“你们山主?”
江萝笑着让人将画舫摇近,待张木流一步跳上画舫,这位女子才缓缓说道:“茏暮山是我们宗门所在,可三十六座山头儿,其实分作两脉的。我是茏山一脉,萧家妹妹们是暮山一脉。我们在自家宗门时会分的很清楚,出去后便只认自家是茏暮山人。”
黑衣青年点了点头,这说法儿其实不错,大多数人都这样儿。对内时明算账,对外时擀面杖。
顺着城门进去后是不算宽的河道,只能堪堪放下三条船,河道两侧便都是住户了。
猛然间一道剑光划过,张木流两指伸出轻轻夹住那道剑光,随手丢去云海。
“见个山主还要打一架?”张木流无奈说道。
是先前上山路上御剑的那位男子。
江萝笑了笑,趴在船帮上,轻声说:
“还得压境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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