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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wx.l</p>花浅张着嘴,目光愣愣的落在薛纪年身上,眼珠子僵硬的随着他的飞挪腾跃而上下左右,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软剑,剑光铮铮气势如虹,如长蛇般在刀刀见血的战圈中游刃有余。
他会武功?
薛纪年竟然会武功?
舞了个草,这功力,两个她都打不过啊。
手动合上下巴,花浅摸了把脸,又看了看脚边死不瞑目的刺客,不,四个也打不过!
场面一时控不住,有人在惊声尖叫:“有刺客!保护陛下!”
“救命啊……”
“护驾护驾……”
各种声音不绝入耳,充斥着许多绝望。
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贵人如今如过街老鼠一般,抱头鼠窜挤成一团,有人慌不择路,竟然从高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当场毙命。
不怪他们会这么惊慌,摘月宫地势特殊,易守难攻。通常来说,就算有人行刺,也爬不上这么高的地方。再加上地皮小,也站不了太多人,是以,宫墙之底虽然守备森严,宫墙之上,守卫者却只有寥寥数人。
谁知,就是这寥寥数人,生了叛逆之心。
一阵切菜砍瓜的疯狂后,太监宫女死伤无数,大主小主也不在话下。不过没人去关注,因为皇宫三巨头还是屹立不倒。
宣统皇帝拉着贵皇妃,缩在一群宫婢太监的身后,在他们面前,仅有的几个侍卫正在殊死搏斗。
而最拼命的,莫过于殷子商,他守在宣统皇帝面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虽然已经是血透衣襟,依旧不屈不挠,把个宣统皇帝感动的要死不活。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硬仗,却也是一次机会。
拼得过,升官发财;拼不过,黄土长埋。
端看运气。
薛纪年虽然身手不错,但此次刺客显然有备而来,数名死士缠着他不依不饶,以致于他分身乏术。不过就算如此,他依旧守在皇贵妃的侧后方,也算是护着皇帝陛下。
登上摘月宫唯一的那条石阶口守着两个刺客,底下侍卫虽然听到顶上生乱,一个个憋足劲的往上冲,奈何路窄又陡,两人并排上,连长刀都舞不开,只能单人冲。
而对于守在口子上的刺客来说,这关守得就太简单了。于是很快,石阶上堆满了尸体,后面的侍卫就更难爬上来。
冲锋了数次,依旧败下阵来。
场面极其混乱,花浅有心想喊长乐过来一起躲,奈何手臂不够长,拉不住长乐。这种混乱时刻,皇宫三巨头就是个移动活靶子,没点斤两的人,凑上去就是送人头。
花浅不想送人头,所以她离他们远远的,远远的看着长乐不顾危险护着温皇后,看着温皇后神色冷厉的拉着长乐,且战且退。
她想,这才是真正的亲缘,母女连心,危难之时,一心想着对方,就算是死,大约也想死一起。
不像她这个假冒的女儿,只顾着自己。假的,终究是假的。
不知为何,忽然心里有些酸涩。
包围圈越来越小,刺客越围越近,宫墙上的大小主下不去,宫墙下的侍卫上不来,形式越来越严峻。
“狗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在场有人喊出终极口号,目标如花浅所料。
啧。
现场愈加白热化。
皇帝和皇后被一群人各自围在中间,眼见着守在帝后身边的保护者一个个倒下,凶神恶煞的刺客又步步进逼,仅剩的那些主子已经开始嘤嘤哭泣,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淑妃,摸着自个儿脖子,恐惧的无以复加。
皇贵妃也一样,不过稍微比其她人好一些,她始终能跟在宣统皇帝身边,虽然哭哭啼啼尖叫连连,宣统皇帝依旧没有将她踹出去,尽管自己都要护不住了,还不忘拉着她。
简直是真爱。
看着宣统皇帝与皇贵妃的相护相依,温皇后神情森冷,下手愈加狠辣,她一脚踢开倒在席边不知是敌是友的尸体,抽出他手中的佩刀,狠狠的一刀砍向刺来的冷刃。
那脸上神情有如吃人般的狠辣。
“母后、母后小心。”尽管喊出的声音都带上哭腔,长乐公主依旧守在温皇后身边,与她一起的还有慎行司的司公纪同,两人一起努力替温皇后挡着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冷箭。
倒是温皇后,一点都没慌乱。
“哭什么?我温家军,从无怯弱之时!”
长乐公主怔了怔,她的母后,竟是这般霸气。
场上众人被冲的四分五散,四皇子护着安平公主,形容有些狼狈。安平虽然也害怕,但是她神奇的认定自己的皇兄就是以后的皇帝,有真龙之气护体的龙子怎么可能会死?所以在四皇子的保护下,她是最安心的一个,甚至还有精力去关注别人的死活,比如花浅。
本来两人隔的比较远,但是经过这么一打乱,不该挤到一块儿的也都挤到一块儿,比如安平和花浅。
按理说,帝后遇袭,自己武功又能自保,这种场合下,稍微有点上进心的人都会跳出来,哪怕是耍两花架,也能在帝后面前刷个好印象。
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此机遇千载难逢。
但之前说过了,花浅不是一般人。
她这人有个优点,从不逞能,命第一财第二。那些杀手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最重要的是,他们扮成侍卫混进来,她跟这些侍卫又不熟,根本分不清敌我,万一被人背后捅一刀,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吃撑了才冲上去。
所以她决定躲在圆柱后不死不动,决不淌这混水。
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锦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跑脱了位,竟然落了单。她若是不动,锦心只有死路一条。
花浅咬咬牙,在她的人生观念中,路见不平掂三掂,见死不救是正常。
可锦心……
花浅跟自己说,锦心毕竟陪了她两月,伺侯得尽心尽责,她短时间内还不想换个小跟班,是以,她冲了出去,从刀光下堪堪救出了锦心。
不过这么一来,再想躲回原位就有些难了。
花浅拉着锦心东躲西躲,不知怎么就与安平凑到了一处。
她此刻正全身心的关注着场上的变化,虽然手上功夫不行,但脚皮子很溜,滑来滑去,虽然拖着锦心,那些刺客依旧没能近她的身。
不过她累得够呛。
虽说敌人近不了她的身,不代表己方人马不会出力送她上前线。
这世上有一种人,在自己得势的时候总喜欢落井下石,生平最爱看别人遭难。
安平公主就是这种人。
她自觉自己很安全了,眼瞧着花浅跟她靠的极近,之前想着日后报复的念头如石子落水早无踪迹,此刻满心想着借这场上之机,刚好能弄死这贱人。
“公主!”耳边是锦心凄厉的哭叫声,花浅只觉得后背一股大力传来,收势不住踉跄的扑了出去,所幸轻功还算稳,跄了几步,堪堪在对方刀尖劈上脸的一瞬间,从对方刀底滑了出去。
花浅一连滚了好几圈,才终于滚出战圈。翻身半跪起,她猛的抬头,看见安平向她无声的冷笑。
刺客见一击未中,倒没再盯着她不放。她不是今晚的主角,所以对方也只是向她晃了几招后,集中火力,往宣统皇帝那一家子扑去。
谁也没发现,安安稳稳守在皇贵妃身边的薛纪年那一瞬间骤然跌停的心跳。
花浅从遇袭到脱险不过眨眼,可在他眼里,却亘古的漫长,那一刹那,他呼吸都仿佛停止了,直到看见花浅脱身的一刻,他才感受到心跳的剧烈。
他一手挑飞对方的长刀,往后跃了两步,有些失神的按了按胸口。
不过很快,那短暂的茫然就转换为平静。
他平静的向安平公主看了一眼,平静的趋身继续护着皇贵妃。
花浅还不知道方才那惊险的一幕对薛提督的刺激,她瞪着安平公主,很想将对方也往人刀尖上推试试。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