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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wx.l</p>他又看看被自己夹在胳肢窝下的长乐公主,她依旧抱着他,已经安静下来。人在低温下容易疲倦麻木,若是松手摔了下去……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若是她松手了,那他也可以松一松,是她自个儿先松手的,跟他无关。
正当薛柒这么想着,长乐公主轻轻动了动,她被他箍得很难受,不过在这种境地,这种难受却让她很安心。她吃力的抬头向上看,尽管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还是想对他笑一笑,以此表达感激之情。
抱着薛柒腰的双手更加勒得紧了。
然后,她听到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问话:“公主可知我是谁?”
声音低哑,似曾相识。
长乐公主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虽然不明白刚才她问了半天对方也不理,现在为何突然开口跟她说话。不过救命恩人肯同她说话,她求之不及。
于是她轻咳一声,很是官方回道:“本宫方才掉得匆忙,尚未看清阁下尊容,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其实她想问,你是何人旗下侍卫?不过为了救命恩人的面子着想,长乐公主体贴的没有称对方侍卫或奴才什么的。
毕竟,今日能上摘月宫的人,除了主子,便是奴才和侍卫以及现在还在上面乱砍乱杀的疯狗刺客。
薛柒低头,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清长乐公主上仰的脑袋,长乐公主从来都是耀武扬威的,不管是他亲眼所见或者从东厂同侍的口中所知,都能听到这位公主从小到大嚣张跋扈的各种事迹,天之娇女贵不可言,他能想像,当初他那一脚会在这位公主心上踩出怎样的阴影。
不过他不在乎,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命都是督主的,只要他一声令下,哪怕是宣统皇帝的脑袋,他照样踩得下去。
他想起那日诏狱里长乐公主花样百出的谩骂声,忽然很想知道,她若知道她的救命恩人就是当日羞辱之人,会有何想法?
嗯,如果她再开口骂他一句就好了,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松开手,即便将来长宁公主怪他,他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回一句:已然尽力救之不及。
于是他开口:“薛柒。”
满心欢喜一心报答的长乐公主:“……”
薛柒?
那个将她如花娇脸踩在地上摩擦摩擦的薛柒?
东厂狗奴才!
长乐公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按她性格,此时不喷更待何时?不骂得他祖宗掀棺材,她就跟他姓!
只见长乐公主气沉丹田,甩头就想张口,大约是太急了,竟忘了此刻自己的处境,手臂微微一松,幸好她反应及时,赶紧又抱了住。
脑袋一团浆糊的长乐公主幡然醒悟,时不予我,来日再战!
于是抱着薛柒腰的手又紧了紧。
薛柒等了等,没等来动静,他有些失望。
底线太牢固有时也很煎熬,比如现在,在长乐公主没有开口乱吠之前,他就不能将她往下丢。
他决定再接再励:“你怕了?”
虽然的确是害怕,但身为公主的骄傲不容许她低头,于是,长乐公主尽管双手箍得跟铁钳似的,嘴里却很是坚定:“笑话,怎么可能?本宫是何等人,区区这么点高度,能奈我何?”
她是堂堂大晋公主,威风八面豪气冲天,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即是如此,公主可否松松手?”
“什么?薛柒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你要丢下本宫对不对?你想得美!本宫要不幸摔死在这里,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想了想,还觉得不放心:“我可告诉你啊,谋害皇亲国戚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公主若是身亡,属下顶多护驾不力,降个一官半职,谈何谋害?”
“我不管,反正我会托梦给父皇,就说是你害的。你别想好过!”长乐公主蛮不讲理道,手下却又用力一勒。
薛柒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内脏都要被她勒出来了。
他面色阴沉的瞪着自己臂弯里的女人,若换成其他人,八成都得控诉:公主,你讲讲道理,我现在一身是血的挂在这里,又是风又是雪的熬着,是为了谁?
当然,按长乐公主的脾性,很有可能回复:不讲!
更气人!
丢下算了!
他再看看脚下的动静,人员不少,也不知顶上的战况如何了。薛柒愈加着急,这等高度,若是他一人倒无妨,只是如今手上多了个女人。
不行,不能等了!
感觉到对方被自己怼得无语,长乐公主心里很得意。她是谁?大晋朝第一公主!上回在醉胭楼,那是她不小心着了道,是失误。还敢威胁她?!
等她落地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心里正腹诽得起劲,身体骤然一沉,本是挂在半空晃悠悠的两人顿时如脱了线的称砣,坠落得义无返顾。长乐公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薛柒这王八蛋,松开了匕首。
急速的失重中,她将脸埋进薛柒怀里,吼出全身的热血: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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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月宫的刺杀行动接近尾声,虽然过程很惨烈,所幸结局还算圆满。
在所有侍卫死的一个不剩之后,所有的刺客也集体凉凉。
殷子商伤的很重,浑身是血惨不忍睹,却依旧忠心耿耿的守在宣统皇帝面前,做着皇帝生命安全的最后一道屏帐。
薛纪年同样一身是血。虽说功夫不错,但也抵不住对方有备而来,特别是在敌我难辩的状态下,不仅要防对手还得防自己人,一个不小心就得被自己人给插一刀,再加上对方不要命的打法,能保条命已是万幸。
宫墙之下的侍卫终于冲了上来,开始收拾残局。
花浅拉着锦心,缩在圆柱后,虽然薛纪年看起来很惨,不过当前情况下,她也不好去安慰他。
唉,亏她之前还觉得他武功盖世,完全不用担心,没想到到最后,也混成一个血葫芦。
花浅忍不住翻白眼,以一个王者的出场却混成一个青铜的结局,啧啧。
虽然丢人是丢人了些,不过花浅暂时没心思去担心他的伤势。此时她更担心温皇后,温皇后扑在摘月宫的城墙边上,样子几乎癫狂:“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下去救公主!长乐公主若有好歹,本宫让你们统统陪葬!”她披头散发眼底通红,手指狂乱的指着在场所有人,包括宣统皇帝。
嘴里说着让人去查,她自己却又先冲了出去,结果还没走两步,就狼狈的差点跌倒在地,幸好纪同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
温皇后喘着粗气,形容很是狼狈。她没作停留,看也没看在场任何人一眼,狠狠的推开石阶处的守卫,匆匆跑了下去。
在场鸦雀无声,花浅提着裙角,也想跟着温皇后一起离开。
薛纪年按着手臂,目光若有似无的往她这个角落里扫了一眼,花浅抿抿唇,只好又退了回去。
温皇后虽说贵为皇后,但方才狂妄的举动充满对皇帝的藐视,也是大不敬,若搁平日,皇贵妃早不阴不阳的挑了出来,不过今日显然她没这个心情,整张脸到现在还是青紫交加呼吸急促,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生死一线的紧张中走出来。
宣统皇帝也没心思关注这些,他现在比温皇后还暴躁。
他自认统治大晋兢兢业业,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特别是每次上朝,那些官员都要对他歌功讼德一番,让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受万民爱戴的好皇帝。
哪知今夜惨遭打脸,啪啪啪简直是左右开弓,把他这张天底下最尊贵的脸打得跟发了面的馒头似的,肿得老高。
不管是谁,狗胆包天罪该万死!
“查!给朕狠狠的查!”宣统皇帝脸色铁青,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即便是皇贵妃,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微臣遵旨!”薛纪年俯身跪地,尽管一身是血,依旧迅速领命。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