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怎一个撩(2 / 2)

“不行。”花浅难得坚持,甚至还胆大包天的瞪了薛纪年一眼。

薛纪年一愣,轻咳了声,非但没恼怒,心里竟然冒上一丝喜意。

但还是道:“让锦心做就好。”

“我不。”见薛纪年脸色有异,花浅继续道:“我的相公,自然要我自个儿照顾,哪能让其他姑娘关照。”

薛纪年:“……”

烛光中,他的耳尖红了红,花浅没注意到,依旧在努力渲染自己这个薛夫人的地位。她没做过别人媳妇儿,不知道为人妻该做些什么,但她想,宠他爱他对他好,总是没有错的。

她催眠自己,自己现在就是薛纪年的妻子,在她不能安全的离开皇宫之前,她就要把自己份内事情做得完美,完美的让对方舍不得丢弃她。

见薛纪年不再阻拦,花浅衣袖一捋:“相公,你稍坐一会,我很快就回来。”说着,直接出了门。

飞阙宫里自从花浅入住后,就开僻了个小厨房,方便她闲暇时给自己加加餐。已入夜,食材不多,不过只对付薛纪年一个人的肚子,花浅觉得不难。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就上了桌。她记着薛纪年不能吃辣,所以调了高汤,闻起来就特别香。

花浅袖着手,笑盈盈的将碗推到薛纪年面前,朝他点点下巴:“相公,尝尝看。”

薛纪年垂眼,在这人情淡薄的深宫,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眼前这个姑娘,端来一碗精心为他煮的面条,笑着请他品尝。

这种体验,别说这辈子薛纪年二十几年的岁月从未有过,即便是上辈子,他也没遇上过。他定定的看着花浅,心头一片暖意。

见薛纪年迟迟未动,花浅眨眨眼:“噫,怎么不吃啊?是不好吃吗?”说着,伸手抽走薛纪年手中的筷子,毫不客气的捞了根面条,在筷子上卷了卷,往嘴里一塞。

边吃边点头:“唔,还不错啊。”说着,又将筷子塞回薛纪年手中:“真的,味道还不错的,你尝尝看。”

薛纪年捏筷的手微微一动,看着花浅热情洋溢的明亮双眸,他嗯了声,真的听话的低头吃起来。只是那耳尖的红晕早已昏染开来。

花浅似乎忘了,这双筷子她刚刚用过。

若是薛柒在场,只怕这人万年的冷脸都要裂开了。

督主有洁癖,吃食更是讲究。可如今,竟然连别人用过的餐具都不介意。

乘着薛纪年用膳的间隙,花浅撑着脑袋絮絮叨叨的跟他讲了很多,嘴巴就没个停歇。薛纪年一向禀承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听着花浅的唠叨,他竟然也没觉得烦,反而有种别样的温馨。

其实花浅是在紧张,她不停的东扯西拉,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她想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解药?想问他害死殷玉璃的幕后黑手可有线索?

可是直到薛纪年用完餐,这些词汇她也没挤出口。

薛纪年的神情实在说不上好,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花浅就是感觉出一种疲惫。她能想像得到,这些日子以来,为追查刺客反贼,东厂顶着多大压力在办案。

“相公,你是不是很累啊?”

薛纪年摇头:“还好。”

“累也正常,要不你躺一会儿,我替你按摩一下。”

“你会按摩?”

“当然,以前我经常替我师兄按摩,手艺好着哪。”

“师兄?”

花浅一惊,糟糕,一不小心,把沈夜扯进来了。

她有些心惊的瞥了眼薛纪年似乎一下阴沉的脸,若无其事的起身来到他身后,一边活动自己的手指,一边很随意的回道:“对啊,我师兄自小不良于行,常年做着轮椅,师父说,经常替他按摩按摩,兴许能够好转。不过我看是很悬,这话儿估计是骗骗我师兄。”

她说得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不过在双手搭上薛纪年肩头时,花浅在心里默默的跟沈夜道了歉:情势所逼,对不住啊。

薛纪年神色微微一缓,随即又皱了皱眉,方才听她说她常替另一个男子按摩,即便她言明是她师兄,也挡不住他那一瞬间的不快,不过又听对方不良于行,他顿时好受许多。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和她师兄的往事。

当一双纤细柔软的手抚上他脑后大穴时,薛纪年挺了挺身姿,习武之人,对于周身大穴和站在身后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警惕。

不过这股警觉很快就散了开来,随着花浅的动作,薛纪年的确觉得舒适许多。

她的手艺的确不错。

见薛纪年闭目不语,花浅手下动作不停,脑中却闪过千万念头。

他俩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儿,他经常不来宫里,她很难见到他。虽然自己死皮赖脸的以他夫人自居,虽然他也没怎么强硬的反驳,但这心里总不踏实。

可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踏实呢?睡了他?

不不不不,除非她疯了!

真要睡了薛纪年,说不定自己下一刻就得见阎王。

一个碰都不愿意让外人碰的人,她要是狗胆包天的敢触他逆鳞,还不得被他抽筋扒骨?虽然她比一般外人要好些,平时拉拉扯扯也没少做,但是普通的肢体接触和真刀实枪的上阵,那完全是两码事。

况且,她能感觉得到,每次她碰到薛纪年时他一瞬间的僵硬,那是他心底下意识的防备。

不过,就算她不能睡了他,也得让他尽早熟悉她的接近。

肌肤相亲最能拉近两人的关系,也最能松懈一个人的防备。她虽然不能真的同他肌肤相亲,但也一定要让他熟悉她的气息。

最好的办法,便是搂搂抱抱,反正她也不少块肉。

感受到身后乍然压上来的柔软,薛纪年猛的张眼,脖颈的肌肉顿时绷紧:“怎么了?”声音低哑。

“相公,我怕。”花浅眩然欲泣的低语响在耳边。

“怕什么?”

花浅紧了紧胳膊,让他能更好体会自己的恐惧:“死那么多人。”

薛纪年顿时明白,她是被摘月宫一役给吓到了,不禁有些好笑:“你在江湖上行走,难道没见过死人?”

“那不一样,可没一次性见过那么多。”

“那你当日还有胆子拦路抢劫?”

一听这话,花浅顿时忘了装小白花:“谁拦路抢劫,人家那明明是怕你遭人埋伏,才特意守在那里。”

薛纪年微微勾唇,神情愉悦:“当日,咱们可谓素不相识,你这话……”忆起与花浅初相见的那一幕,直到现在,他依旧不会相信她的那番鬼话。但不得不承认,若是换成常人,她那一番说词,还算有点说服力。

花浅也知道他早已发现自己最初骗他的那通鬼话,但既然他事后并未追究,显然也没放在心上。而且不管怎么说,当初她替他挡的那一箭,绝对是货真价实。

听得薛纪年这话,她歪歪头不服气的冲着他耳边吹了口气,娇声回道:“好嘛我承认,最初一开始,我的确不是刻意蹲那地头等着你们,我只是刚巧路过,刚巧看见你们,又刚巧起了打劫的心思。但说真的,相公,你从马车上下来那一刻,我就改变主意了。”

耳边的茸毛集体起立,一种搔痒伴着骚动让薛纪年心底腾得升起一股欲望,他低哑的回道:“什么主意?”

花浅还在洋洋得意:“我不劫财了。”

“承认你曾经想劫财了?”

“说了不想劫了。”她轻轻的拍了下他肩头,带着一股娇蛮和一丝娇羞,仿佛情人间的打闹。

薛纪年默了默,从善如流的问道:“那你想劫什么?”

闻言,花浅歪在他肩上的身子一正,不等薛纪年反应,又浅笑着靠了上来,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轻轻笑了出来,温温热热的气息落在薛纪年的耳旁,馨香盈鼻。薛纪年微微一僵,低咳了声:“你……”

她在薛纪年僵直的身形中,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道:“我劫色。”

话落,薛纪年脸上腾的一红,下一刻,他慌乱的一把推开花浅,头也不回的离开飞阙宫……

他没有发现,身后的花浅笑得几乎打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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