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情定(2 / 2)

花浅在心底无声的吁了口气,与她无关就好。不过这么说来,难道他早就与皇贵妃之间有了罅隙?

是在他接她回宫前还是回宫后?

“还好还好,若是因为我让你和皇贵妃娘娘失和,那我就罪过大了。”

薛纪年心情很好的拍拍她的脑袋:“放心,你还没这么大影响力。”

花浅:“……”

见花浅一扫方才那股悲伤,薛纪年心情不由的轻松了许多,不过随之而来有些无措,方才看她那般悲伤的样子,让他心头一紧,冲动的将人拉进了怀里。如今雨过天晴,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可是眼下这般美好,他舍不得松开。他两手虚虚的环着她,从他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脸上残留的泪渍。

虽然她刚才哭得很悲伤,可不知为何,薛纪年很高兴。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人对着他流眼泪,向他求财向他求官向他求命,有太多的人跪在他面前向他痛哭流涕。他向来认为,流泪是懦弱者无能的表现,他看不起这种表现,所以对那些所求之人,他从来不屑一顾。

可怀里这个姑娘不一样,她的眼泪让他心情愉悦,这不是第一个对着他哭的姑娘,却是第一个因为他而哭的姑娘。

她喜欢他!

这个认知让他满足得不行。

他低低问道:“不哭了?”

花浅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

薛纪年低低一笑,他喜欢她的顺从,抬手轻抚着她的长发,正欲再说什么,却见花浅突然抬头,急急道:“唉呀,差点忘了。”

说罢,推开他转身直直走到书案旁,提起一个篮子,面带喜意道:“你瞧。”

随着她的抽离而乍然变凉的怀抱,让薛纪年微微有些不适。

“这是什么?”

“那日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一直担心你的身体。所以下厨替你熬了些固本培元的汤。”花浅灿然一笑,伸手打开竹盖,里面是一层厚厚的棉毯:“这天儿冷,我怕凉了,这样捂着好很多。”

边说边掀开毯子,露出里头一个带盖紫砂海碗,外头还结结实实的捆了一圈绳子。

她边解绳子边解释:“我怕洒了,所以用绳子绑着结实,你瞧,一点都没漏出来吧。”她得意的端出海碗炫耀着,满脸都是“快夸夸我”。

薛纪年:“……”

对于她的小心思,薛纪年忍俊不禁,大约情人眼底,对方做什么都是美好的。他果然一如花浅所愿,夸奖道:“心思灵巧,不错。”

得了表扬的花浅更开心了,她抿着笑打开盖子,汤还是温的,微微冒着热气。

“闻闻,是不是很香?”说着,从怀里抽出一根银针,往汤里探去。

薛纪年快速的按住她的手:“做什么?”

花浅无辜回道:“试毒啊。”

薛纪年紧紧的盯着她,眼底流光暗转,半晌轻道:“不用。”

他低咳了两声,又道:“我相信你。”

这话让花浅顿时心情大好,他相信她!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在四方客栈,她第一次做东西给他吃的时候,薛柒可是样样都不落下,边边角角都给仔细的查了一遍。

她仰着头,眉眼弯弯的看着薛纪年:“相公肯相信我,真是让人比什么都开心。”她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我很高兴,真的。”

“不过,还是不行。”

“为何?”薛纪年问道。

“以前我是不晓得,现在入宫这么久了,哪还能不懂事,你的吃食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即便是我亲手端给你的,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薛纪年脸色一沉。

花浅若无其事的拨开他的手,弯腰将银针探进碗里,道:“谁也不晓得,从熬制到端在你面前这一过程中,有没有人动过手脚。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有没有漏眼的时候。万一……万一不小心着了道,你怎么办?”

她的笑容慢慢淡下来,几乎是吐气而出的低语:“那我怎么办呀?”

我的解药怎么办啊?

她言语低落,连神情都低落下来,带着一丝丝对未来的茫然和无措。

薛纪年心头一动,伸手抚上她肩膀,按进自己怀里。

他低低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我们,谁都不会有事。”

这句类似保证的话,让花浅很受安慰。

她仰头一笑:“嗯,我相信相公,相公最厉害了。”

薛纪年微微一笑,环在她肩上的手臂不由的紧了紧。

如果说前一个拥抱是为了安慰她,那么这个拥抱,便只是因为自己的情动,他想抱她。

眼见花浅满脸喜悦,很是享受的模样,薛纪年的心底一片安定。

花浅的反应很好的愉悦了他。

薛纪年知道,自己是再难放开她了。

夜凉如水的夜里,漆黑一片的东厂厂衙内,偏安一隅的提督大人房中,相拥相抱的两人正是春意暖涌。

直到……

“唉呀,汤要凉了。”

薛纪年无奈的松开花浅,坐回书案之后,花浅蹲在他边上,替他张罗着。

她端起一旁小碗,举着调羹递到薛纪年嘴边:“快尝尝。”

这个动作何其熟悉,当初在陆家村时,她也是这般爽利的喂他吃那野果子。

薛纪年眉眼一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这是什么?味道不错。”

听得夸奖,花浅更开心。

“鸡汤啊,不过里面加了川叶,黄芪,天冬等等,御医说,止咳养肺最好不过。这一碗熬了一个下午呢。”

“好喝吧?为了解川叶的涩,我还加了点山楂,你尝尝,是不是喝不出来了?”说着又喂了一勺。

薛纪年低声道:“嗯。”

“那个御膳司的老王也想喝,不过我才不会分给他。”

闻言,薛纪年呛了,还咳得挺厉害。御膳司哪有什么老王,那不过是他当初为了送她点心而随意捏造的身份。

“唉呀怎么又咳了,你这身子怎么回事?要不要叫御医来瞧瞧?这都几个月了,怎么风寒还没好?”

好不容易咳声低下,薛纪年才摆摆手:“无妨,陈年旧疾。”

“旧疾也要治啊,你看看你,脸都白了。”花浅一边替他拍着背,一边心疼的直叨叨。

薛纪年喘了口气,终于平了喉咙处那丝丝的痒意,道:“我这旧疾,御医治不好。”

“那、那怎么办?”

“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会有办法,就是还没有办法,花浅黯然,要是师姐在就好了。

“好吧,那你最近要好好休息,案子破了,陛下应该给你歇息的时间吧?”

薛纪年摇摇头:“开春之后,事务繁多,陛下自己都忙得脚不沾地,身为臣子,怎可言休?”

花浅翻了个白眼:“忙得脚不沾地他还有时间天天往后宫跑?”

“后宫安宁便是前朝之幸,开枝散叶也是陛下的职责。”

“是是是,他何止是开枝散叶,他还雨露均沾得很。”花浅不敬的翻了个白眼:“嘁,真要忙起来,哪来抱美人的时间。”

薛纪年脸色一紧:“慎言!”

花浅不在乎的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就是在相公你面前才这样发发牢骚嘛,陛下他自个儿在后宫喝酒取乐抱女人,你天天忙得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每日回来孤零零的睡冷床板,想想都不公平。”

薛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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