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花浅受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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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wx.l</p>听见薛纪年有些恼羞成怒,花浅赶紧低头装可怜。

薛纪年也没有真恼她,只是这丫头惯来口没遮挡,他有些担心她在宫里会吃暗亏。拐她进宫的那一刻,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竟会对这个姑娘这般上心。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比较忙,你在宫里别乱跑,无事少跟着长乐。”

不跟长乐,她要跟着谁?没人愿意带她玩儿啊。

不过花浅也不准备跟他说,反正阳奉阴违的事她也没少干,于是俏生生的回了句:“明白,她不来找我,我一定不去找她。我会乖乖待在飞阙宫里,专心等着你来。”

薛纪年:“……”耳尖悄悄的爬上红晕,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可他舍不得放开怀里的姑娘。

谁知,花浅还嫌撩得不够,她退开一步,从怀里抽出一条粉色的手绢,往头上一盖,笑道:“相公,你看我这样像不像新娘子?”

薛纪年:“……”

花浅继续道:“为了弥补你今日痛失拜堂的遗憾,你将就一下,掀我的红盖头吧。”

她说的笑嘻嘻,半点没个正经。

可薛纪年却没什么动静,花浅停了下,觉得自己是不是玩笑开过头了,正想自己扯下手绢,却听他说:“别动。”

随即她感觉到他向她走近了一步,她低头,看见他黑色的官靴,明明只是一个玩笑,她忽然觉得紧张,仿佛自己真是坐在喜床上的新嫁娘,不安的等着新婚的夫婿来掀起自己的红盖头。

头上的手绢被轻轻揭下,薛纪年眉清目秀的脸映在她眼底。

她直直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间,唯余一个清晰的小像,深深刻在双方的心底。

“相公,你掀了我的盖头,我就是你的人了,往后荣辱与共生死相随,你可不能丢下我。”

她时刻都不忘提醒薛纪年这一点。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忘?那就看解药什么时候拿到手了。

薛纪年紧紧的盯着她,眼底波光粼粼:“嗯。”

尽管神色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垂在身侧捏着手绢的手在隐隐的抖着,那是他心底难以自抑的紧张和激动。

虽说只有一个字,但花浅毫无理由的相信,就算只有一个字,这个字也重逾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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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诏狱。

薛纪年带着薛柒跨进牢房。

隔得老远都能听见薛肆的咒骂声。不得不说,薛肆骂人的水平与长乐相差甚远,同样都在问侯薛柒的祖宗,但还是欠了点火侯,以致分分钟想让薛柒将他剁成肉酱。

薛柒脸色阴沉,跟在薛纪年身后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来到牢门口,立刻有侍卫上前打开铁锁,薛柒推开门,将薛纪年让了进去,然后回身出门,安静的守在门口。

即便是听见里头薛肆气焰嚣张的污言秽语,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掀了眼皮从木栅栏缝里冷冷的睨了薛肆一眼,便掉转了目光。

他在认真的思考,一会儿等督主审讯完毕,他是将之拖下去剁成肉糜喂鱼还是砍成肉块喂狗比较好?

挺难决择。

薛肆双臂大开的被绑着,两根锋利的铁梭穿过他的掌心扎进木桩,将他牢牢的钉在十字架上。血顺着手腕流进手脖子,染红了整只袖口。他还穿着那日那身灰扑扑的常服,胸口前几处深色的污渍,显然受了内伤。

瞧见薛纪年进入,薛肆顿时激动起来:“督主,督主救我。”他想如往常般扑到薛纪年脚边求情,可稍一动,双掌疼痛入骨,冷汗又流了下来。

薛纪年阴仄仄的看了他一眼,让薛肆本是欣喜的目光顿时凝结。

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嗫嗫的开口:“督主……”声音不自觉的降低几度。

薛柒挥挥手,两个侍卫进入,上前解开薛肆绳索,面无表情的将扎在他手掌心的铁梭猛的一拔,本已差不多凝固的伤口顿时溅出血来。薛肆哀嚎一声,缩着双臂跌倒在地,痛的身子几乎抽搐。

虽然疼痛入骨,他依旧没忘记质问站在门口的薛柒:“薛柒,你凭什么关我?”

晌午过后,他出去办了点事,回来刚一进东厂大门,就碰上薛柒迎面走来,他远远跟薛柒打了声招呼。谁知对方不发一语,待到近前忽然弯刀出鞘直取面门。

薛肆虽不明就里,但也不甘示弱,两人直接在后庭斗了十数回合,薛肆不敌,被薛柒一脚踢断肋骨,身体飞出好几米远。

薛柒尤嫌不够,在薛肆不停的讨饶声中,毫不留情的挑断了薛肆的脚筋。

薛肆一开始还以为薛柒是要跟他喂招,薛纪年座下数字军团,无任务的时候经常会互相过招,锻炼临敌反应。但薛柒从不跟他们交手。

薛肆没有想到,薛柒第一次跟他交手,就废了他的筋脉,这决不是同僚间的切磋。

果然,薛柒下一个举动就印证了他的猜想。他被薛柒倒拖着拖进了牢房,有狱卒过来,他声严厉色的呵斥,谁知对方如同未闻,手脚利落的将他挂在刑架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啊!”

没有人理他,回答他的是薛柒眼不带眨的一梭子,鲜血四溅。

东厂诏狱,历来都是审讯犯人的地方。薛肆自己本就是酷吏,审讯的好手,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角色对换,变成被审讯的那个人。

这里所有的刑具他都用得很熟练,平日里瞧着也很亲切,可有朝一日,当这些东西用在自己的身上,他却半点都招架不住。

将他挂上以后,薛柒冷冷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根本不管薛肆说什么骂什么……

从前,薛肆就对沉默寡言的薛柒颇有微词,如今更是毫无顾忌的破口大骂。可再大的骂声再狠毒的诅咒都换不来对方一个眼神。他忽然想起那个午后,长乐公主掐着腰朝天乱喷的样子,一阵恐惧。

进了诏狱还能活蹦乱跳离开的人,自他任职以来,只有长乐长宁两人。可人家是公主之尊,他呢?

薛纪年负手在狭窄的牢房内踱了两步,忽然开口:“薛肆,你的主子是温婉吧。”

语气温和,语意笃定。

温婉,大晋国母,当今皇后,长乐公主的生母。

薛肆蓦然一顿,随即颤抖道:“督、督主,你在说什么?属下听不懂。属下一向对督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薛柒为一己私利残害同僚,求督主替属下做主!”说着不顾瘸了的双腿,深深的趴伏在地,砰砰的磕头。

薛纪年仿佛未听见他的辩解,继续道:“从天观寺回宫途中,也是你一路埋伏吧?”

跪伏在地的薛肆惊恐的瞪大眼睛,头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置口否认:“没有,属下冤枉,属下绝不敢做这等叛主行径。求督主明查!”

薛纪年冷冷一笑:“明查?本督查得够久了!否则,你以为你活得到今日?!”

“乘本督离京之际,大肆清除异已,暗中泄露厂内机密,勾结党羽谋害本督,意图取而代之。本督之言,可有冤枉你?”

随着薛纪年的话,薛肆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几无人色。

薛肆震惊的抬头,身子颤抖了半晌,终于挤出一句:“督主既是早已发现?又为何回京之后不将属下一起铲除?”

薛纪年回京之后,东厂之内可说是血流成河,想起那满地擦都擦不干净的血渍,薛肆垂在地板上的手臂神经质的抽了抽。

“本督若说是想给你个机会,你信吗?”

信吗?怎么可能?心狠手辣的薛纪年怎么可能给背叛之人一个机会?!

见薛肆怔怔的却又满脸不敢相信的模样,薛纪年低声道:“所以,你是不信了。的确,本督自己也不相信。”

他有些遗憾,又似乎理所当然,这世间之人,基本都是这样看他,除了花浅。

事到如今,薛肆辩无可辩,尽管冷汗如雨,却依旧在做最后的争扎:“事到如今,属下不敢欺瞒,都是贵妃娘娘的意思,属下虽心有不愿,但也不得不从。”

“嗯?贵妃娘娘?”

一瞧薛纪年神色似乎有些松动,薛肆心里一喜,赶紧补充道:“正是皇贵妃娘娘,娘娘让属下盯着督主,随时回禀厂内动向。”零一读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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