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骤然松开手,安平公主顿时跌坐在地,她双手捂着脖子痛苦的咳漱着。
“咳咳……咳……咳……”她一边咳着,一边恐惧的不停往后爬。脖子上的痛告诉她,薛纪年方才是真的想杀她!
虽然刚才差点捏死安平公主,不过薛纪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今夜,他总归是要做点什么,才能安抚当日自己那颗受惊狂乱的心。
他一点都不着急,神情又恢复初时的温和,他一手把玩着皮鼓,一边漫不经心道:“听说公主找了人,想将本督取而代之。”
安平公主捂着自己的脖子依旧在痛苦的咳着,咳得生理泪水哗啦啦的淌了一脸,听得薛纪年的问话,她下意识的回道:“你怎么知道?”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打自招,顿时脸上惊恐不已,噔噔噔又一连退了三步,离那个变态的男人远些。
薛纪年并没在意,他今日并非来求证此事,无所谓她招与不招,他唇角微勾一派淡然道:“本督经营东厂多年,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既然公主如此看重本督的人,本督荣幸之至,自然乐于成全,送与公主。”
他边说边靠近安平,将手中皮鼓又往她面前递了递:“摸摸,还有余温呢。”
闻言,安平公主头皮发炸,她目光在薛纪年的脸上和皮鼓间不停游移,最后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皮鼓,嘴里颤抖的几不成言:“这、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人皮啊,”他微微弯身,语声淡漠却透着渗人的寒意:“薛肆对公主忠心耿耿,本督便剥了他的皮送于公主,公主可有欢喜?”
安平公主闻言猛的瞪大眼睛,连心跳仿佛都一瞬间停止:“你……你……”
“本督不忍公主黄泉之下孑然独行,特意让他先下去等侯,以尽主仆之义。”
“本督之安排,公主可还满意?”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掂了掂手中的皮鼓,随后将它往安平公主身上一扔。
安平公主失声尖叫,一扬手将皮鼓挥出老远:“疯了,薛纪年你这个疯子!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次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只听吱嘎一声,王嬷嬷带着四名孔武有力的太监走了进来。
“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叫他们进来!快,快将这疯子拿下!”安平公主失控的大喊,边恐惧的将自己往角落里藏。
王嬷嬷暼了她一眼,淡定的走到薛纪身跟前,躬身道:“老奴参见督主。”身后四个小太监亦跟着行礼。
疯狂的安平公主顿时安静,她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王嬷嬷:“你……你们……”
薛纪年挥了挥手,优雅的坐在上位,一名小宫女端着茶颤抖的进来,恭敬的放在薛纪年面前。
薛纪年两指掀开杯盏,顿时袅袅雾气带着茶叶的清香缈渺而来。他闲暇的拨了拨杯沿的水沫,轻飘飘的开口:“拿下吧。”
四名太监立刻上前,在安平公主的惊声尖叫中,不由分说抓住她的双臂往后一扳,将她整个人按跪在薛纪年面前。
安平公主剧烈的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薛纪年,你敢……”
话未说完,又有人从门外进来,安平公主歪头一看,正是之前被她盖了满头鸡汤的那位侍女。只见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呈白绫一条。
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以致安平公主都忘记了挣扎。
眼前这一幕,向来是陛下处死冷宫里那些不听话的女人才会做的,她是公主!她不是哪些废弃的嫔妃!他们要做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
王嬷嬷面无表情的接过托盘,才转身向安平公主福了福身子,淡声道:“请公主上路。”
“不!”安平公主失声尖叫,下一刻,嘴里被塞上布巾。她痛哭流涕的呜呜摇头,眼泪顺着眼角肆意流淌,花了原本清秀的脸。
很快,白绫扬空,跨过横梁又飘悠悠的落下,安平公主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王嬷嬷熟练的拉过两头系了个结。
“请公主上路。”她弯身很恭敬的再次说道。
安平公主挣扎的更剧烈了,可再剧烈都改变不了今夜的结局。
四个太监高抬着安平公主,将她的脑袋塞进了绳套,随后松开了手。
原本有些嘈杂的飞鸾宫顿时安静下来,公主的正殿中,数人安静的注视着横梁上的女人。
只见凌空悬挂的安平公主先是四肢凌乱的划动了几下,很快,就不再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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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公主自尽了。
太医说她受了刺击,心神不稳精神崩溃,是以自寻短见。
飞鸾宫的所有下人异口同声的回复,当天夜里,公主瞧着就不太正常,还请了太医看诊。结果到了晚膳之时,忽然就大发脾气,掀了整张桌子,还打死了一名老嬷嬷。最近公主喜怒无常,大家很是惧怕,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敢靠前。夜里倒是有听闻公主又哭又叫,还不停的拍门喊人,可等侍卫们去瞧,又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
而且最近公主愈加凶残,她们在正殿里发现一只皮鼓,后经太医看了发现,竟然是用人皮所制!
这样一名又疯又凶残的公主死了,不止飞鸾宫里的下人松了口气,连宫里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曾经那些不管是受过她欺负的宫婢还是受过柳如月欺负的妃嫔,心里真是畅快极了,若不是没法言说,真是恨不得放个鞭炮庆祝庆祝。
安平公主死得这么普天同庆,宣统皇帝倒是没有太大感受,只不过毕竟是女儿,还是差了慎行司和东厂一起调查了此事。
结论如前所言,安平公主就是受了刺激入了魇,一时想不开。
想她最近这些日子歇斯底里的所为,宣统皇帝没多大犹豫的作了相信。
安平公主近来夜夜在飞鸾宫大哭大闹,没一刻安静,宣统皇帝原本想,她再这么闹腾下去,便将她迁出皇宫,赐她一座府邸,任她闹个欢快。
谁知宫外这处住址还没选好,她自个儿倒是闹过了头。
也罢,即是她自个儿不想活了,他这做父亲的也不好强求,不过父女一场,后事办得还算风光。
至少比四皇子强多了。
皇帝都觉得没问题,其他人也觉得没问题,所有人都觉得没问题,只有柳妃觉得有问题。
她的女儿她了解,害他们的真凶还未找出,安平怎么可能自寻短见?
她不信!她绝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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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浅已经许久没见过薛纪年,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如今她拿到了碧领天的解药,却不知道服用方法。这种天下至毒,想来服用方法也定然讲究得很,若是随便倒两颗尝尝,说不定毒上加毒,死得更迅速。
师姐就曾跟她说过,她曾经遇上过一个病例,也是中了毒,后来拿到解药,狂喜之下,一整瓶都吞了,结果原毒倒是解了,但因为吞了太多解药,导致中了新毒,回天无力,死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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