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扬头,舌头抵了抵后槽牙,目光颇有些凶狠,知道怕了?无限
很好!
闷在被子里的花浅觉得自己像只煮熟的螃蟹,半点再无方才的张牙舞爪。ii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干了什么?
喔天!
薛纪年,他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有小鸟?
还……还不小!
不是说,东厂提督都是皇帝陛下身边的管事太监吗?内庭每年核查,核查个屁啊,都是吃干饭的吗?
不不不,她纠结这个事情干嘛?薛纪年是个正常男人难道不更好?
可是……可是她之前的生活规划里,没有正常男人的设定啊。
她是不是还得生娃娃?据说很痛!
完全不知道花浅的脑洞已开到天边,薛纪年咳了声,才缓缓靠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不过自己隐瞒身份总是不对,遂还是老实的道歉“对不起。”ii
花浅微微拉开被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嗯?”
“其实我早该跟你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喔。”她能说什么呢?说我嫁给你就是图你是太监不用生娃,要不你再去阉一阉?
薛纪年吐了口气,将手边的外衣又拿了过来披上,才靠着车背板,微屈着腿,将他所经历的事娓娓道来,事无巨细的向花浅一一说清道明。
她是他注定过一生的人,他不想再对她有任何隐瞒。
玉坤宫
今日是冬节,玉坤宫一如往常般的守备森严。
温皇后独坐在食案旁,桌上摆着几道简单的家常小菜,她托着腮,目光失神的望着琉璃灯,暖黄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抹温柔的神采。ii
门外传来脚步声“娘娘,纪司公到了。”
温皇后微微一怔,直起身体,清了清嗓子,道“让他进来。”
纪同微微躬着身子,低头跟在茯苓身后走了进来。
待茯苓向温皇后福了福,退下后,他才两袖一碰,单膝跪地“奴才纪同参见……”一只染着蔻丹的纤长玉手按在他肩上,温皇后温声道“本宫不是说过,你我二人私底下不必行这些虚礼。”
纪同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微弯了腰扶住他的女人,她已经不年轻了,可看着他的目光却恍如最初。
纪同眼神一暗,却还是恭声回道“礼不可废,娘娘不介意是娘娘仁厚,奴才却不可不守。”
温皇后闻言,眼神一红“其实,你还是在怨我,对不对?”ii
纪同摇摇头“过去之事,奴才早已看开,也请娘娘早日看开。”
温皇后重重坐回原位,再开口时,连声音里都带上颤抖“你到如今都不愿意提当年之事,你还记着青蓉是不是。”
纪同心头一颤,却是微微低头,并没有反驳。
空气中一时寂静,纪同的沉默让独坐在侧的温皇后不自觉的曲起了手指。
不过深宫呆久,她早已不是当年的温家大小姐,面上的情绪她很快收拾妥当。
“起来吧。”再开口时,声调里带上一丝冷漠。
纪同站起。
“还没用过饭吧。”
“是。”不管是与不是,冬节这一夜的晚膳,他都要陪她一起吃过,一如当年。
听的此言,温皇后面色微微好转“一起用吧。”
纪同听话的坐在她对面,等温皇后开始动餐后,他才执起银箸夹起一片藕片尝了尝,心底无声苦涩,连味道都不曾变,怕是她亲自下的厨。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找青蓉的孩子。”温皇后突然道。
纪同一愣,随即放下银箸一撩下摆跪下“娘娘恕罪,奴才只是……”只是什么呢?只是愧疚?只是念旧?
纪同没有说下去,四周又沉默下来。
温皇后定定的看着纪同,缓缓的收回本也准备夹藕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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