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你义父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花浅疑惑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仔细跟你说,一会儿见了妙緣师太,你先什么都别说。”
“嗯,好。”花浅乖巧点头,她又不认识妙緣师太,有什么好说的。
转过一个弯,就是正堂。
妙緣师太站在入口处,看着薛纪年,缓缓拉开微笑“原来是薛施主,贫尼久候了。阿弥陀佛。”ii
“师太,久见了。”
妙緣师太将两人让进斋堂,沙弥尼端了茶,才各自落座。
“一别经年,薛施主别来无恙。”
“拖师太的福,一切都好。”
“这位是?”妙緣师太向花浅笑了笑,算是招呼。
薛纪年有些不好意思,他咳了声,才回道“她是花浅,这次来,我是特意带她来给母亲请安。”
话没说清,妙緣师太已然明白,她恍然大悟的向着花浅又笑了笑,点点头,道“是个好姑娘,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喜欢。”
花浅一愣,未来婆婆死了?
妙緣师太看起来慈眉善目,久居庵堂,身上自有一股看透世事的化外神韵。她目光慈爱的看着薛纪年,眼底透着怀念“你母亲若在世,一定很高兴。”ii
薛纪年沉默半晌,道“她老人家无福,也是我做儿子的不孝。”
两人又聊了会儿,妙緣师太起身带着二人走进里屋,那里摆着一个木碑,上书——薛少芬之位。
没有立书人,也没有任何的身世铭文。
薛纪年拈了三柱香,跪地磕了头,花浅跟着他,也向准婆婆磕了头。对着木碑,她在心底默默念叨您老在上,您儿子我收下了,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让他喝汤,苍天明鉴!
薛纪年的神情很虔诚,花浅不敢怠慢,脸上更是诚心加谨慎。不过看妙缘师太和薛纪年似乎心情都有些沉重,花浅有话没法说,只能继续跟木碑婆婆倾诉。
却听妙緣师太道“如今你已长大成人,少芬的一些遗物便一同交你,贫尼也老了,往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也说不好。”ii
薛纪年合掌道“但凭师太做主。”
妙緣师太点点头,道“这位姑娘先在此歇息片刻,你且随我进来。”
薛纪年应声,向花浅温柔道“你先坐会儿,或者去院子里走走也成,我去去就来。”
“嗯,你不用管我,快去吧,别让师太等久了。”
见薛纪年走入里堂,花浅才收回目光,她又拜了拜准婆婆的牌位,才无聊的找了个位置打发时间。
妙緣师太带着薛纪年绕了个小弯,来到一间简朴的斋室,推开房门,里面一切虽然陈旧,却浮灰甚少,想来是常有人打扫。
妙缘师太道“这是你母亲从前住的地方,我一直让人打扫着,还算干净,今晚你们可在这里稍作歇息。”
薛纪年目含怀念的抬头四下扫了一眼,他几乎没有孩时的记忆,连妙缘师太这个人,也是在义父的提点下才模模糊糊有个印象。
这些年来,他派人照拂着此处,却一次也不曾来过。如今踏足这片地方,曾经那模糊的印象竟然明朗许多。
薛纪年道“多谢师太,不过我与浅浅还有未了之事,时间并不充裕,等这里事毕,我们就要即刻启程。”在没有安全的离开京都范围,任何的逗留都是隐患。
妙緣师太也不做强求,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交给薛纪年,道“这包袱里的东西都是你母亲所有,如今贫尼物归原主。”
“多谢师太多年保管之恩。”
妙緣师太笑了笑,目光看着薛纪年有些感伤道“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有几句话,贫尼想一吐为快。”
“师太但说无妨。”
“你先打开包袱看看。”
薛纪年不明所以,他上辈子没有回来过,所以不清楚母亲这里还有故事,于是听话的打开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旧衣服,还有些首饰,他下意识拨拉了一下,然后眸光猛的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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