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主峰的,而是梅岭,这小子不知怎的又跟梅岭那边搭上了关系。
景泓是有自己的猜测的,做为即将晋入内门的弟子,又肩负看守点苍山正大门的重任,他的消息来源远比寻常人多。
他知道点苍山最近在整风,主要针对的是外门九阁,部分新晋的内门弟子也有牵连,上峰无法继续坐视外山风气糜烂,拉帮结派阿谀谄媚斤斤计较尔虞我诈的像是朝堂而非武林门派。
点苍山的门徒识字,但绝不能有酸儒的酸腐气,更不能学朝堂中人的那些恶习气,这里的人最终的目标是武道飞仙,理应个个都是化外之人,若非情势所迫无法独善其身,各大门派是绝对不会介入红尘琐事当中的。
外山风气败坏,需要整顿,但一味的正面强调、勒令、训斥未必能管用,以月比为例,它限制了弟子的自由和胆魄,却又不能不存在。
想要从根本上破除,或者说点醒那沉睡的武道精神,必须刚柔并济软硬兼施,方能达成正果。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刺激,足够的、让他们无法回避、无法忍受自尊被践踏的刺激。
景泓深深怀疑,封知平就是上峰放出来的那把刀。
默默无闻,区区杂役,却实力惊人,百无禁忌,先搅破军再挑贪狼,如今大鸣大放的公开摆摊替人决斗,如果不是有依仗,他怎敢如此?
总之,封知平景泓管不了,也管不起,梅岭那边说的很明确,只要别太过火,任他闹去。
景泓是个聪明人,梅岭虽非他即将拜入的内门,但他的那位准师父跟梅岭的数位长老相交甚笃,他自不会自作聪明阳奉阴违,毁了自个儿大好的前程。
封知平不知道这些,有些意外今天没人来管,却也乐得如此,支开摊子便抱着膀子等待起来。
原以为今日会像前日一样人丁寥寥,谁知刚蹲下没多久就有人上门,而且还不止一个。
“你就是冯不平?”一人问道。
封知平点点头:“是呀!”
“昨日,你当着贪狼阁上百号人的面,狠狠教训了三个外门师兄一顿?”另一个小青年问道,眼睛闪闪发亮。
额,上百号...
这谣言传的也太邪乎了。
清了清嗓子,封知平面带微笑正要解释一下,又一为最多十七八岁模样就已然满脸络腮胡的少年兴奋插口。
“就是他!”少爷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有几滴落在大胡子上,“我表哥的义兄的姐姐的闺蜜的相好昨日就在贪狼阁大门口洒扫,亲眼见到的就是他!”
我去,大哥,啊不是,小兄弟,你跟老董是亲戚吧?
封知平哭笑不得,先前发问的小青年狐疑:“你那啥的相好看见了,又不是你看见了,你怎知就是他?”
络腮胡少年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兵器捆:“没看见这一大包嘛!那位大哥说了,冯师兄刚去时他以为是收破烂的,后来才惊觉是位高人,而且是去帮咱们役徒争理的!那个方成海平日就带着几个狗腿子作威作福,在外门弟子里高不成低不就,只知对着我们役徒耍威风,冯大哥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别提多解气了!”
收...收破烂的...
封知平额角青筋微跳,脸上则不得不挂着礼貌的微笑,好在老少年的后半段说的很中听,封知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使劲挤出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做派,洒然的摆摆手。
“小事而已,不值一提,十指有长短人也有好坏,几位千万别把怨气扯到所有外门弟子身上,还是有品德兼优的师兄师姐在的。”
见好就收,装完逼就跑,这才是处世正道,可能不真把整个贪狼阁都得罪了,少爷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更不想带着役徒们发动什么起义。
原以为几位听众会反驳几句,或者不甘的申斥几句,熟料几人齐齐拱手行礼。
“冯师兄深明大义,我等受教!”
我去,情况不对啊!
我就那么一说,勾起你们的夙愿,你们把冤情一吐,我再顺势这么一撺掇,咱的买卖不就成了嘛!
你们都受教了,我他吗怎么办啊!
封知平暗暗焦急,忽见第二个发问的小青年欲言又止,登时眼睛一亮。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我观你似有心事难平,可否说与我听,看看我能否为你解忧?”
小青年咬牙几回,终于下定决心,不顾痴长几岁,扑通跪倒。
“请冯师兄帮我!”
“起来说话,折煞我了!”
封知平学老爹礼贤下士时的做派,心里乐开了花。
就说嘛,没事儿怎会过来搭讪。
嘿嘿,开门大吉,少爷又要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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