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老魏这等见过无数奇珍的人,也叹为观止。
另一口箱子中,却是摆放了四面圆镜。ii
那镜子不知何物所制,外面镶了一层薄薄的琉璃,能将人照的纤毫毕现!
陈厚照这般没心没肺的人,第一次见时,也愣了半晌!
真真是,旷世奇珍!
韩琛却是满脸的不在乎,只说如今这些东西产量太低,明年再来,百十件,也能给三弟凑的齐……
韩姑爷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只因大兄陈继儒家中老父信佛,便送了一尊琉璃弥勒佛法相,特意请保国寺的高僧开了光,拿回去定然能哄的老爷子开心!
镜子什么的,更是不缺,只因华亭离的近,甚至多了一面一人多高的长条镜,当即骇的陈继儒说不出话来!
直到今时今日,陈继儒和陈厚照兄弟两个,才知道,原来韩琛韩姑爷,竟然是个大财主!ii
陈厚照能在大王庄再住六、七天,便要启程返家,犹如后世那寒暑假即将开学熊孩子,整日里闷闷不乐,却又疯狂在大王庄中瞎蹿,好似要抓住假期的尾巴一般。
家丁们的训练,如今多出了一个科目。
端着和火铳分量、长度相仿的铁棍练习瞄准,那枪口的位置则用细线吊着几块石头,分量不轻,却是慢慢加量,一点点添加上的。
韩姑爷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射击精度,可心里却还是想家丁们个个都是神枪手的。
如今每日午后,五十名家丁都要去定海卫外面的海滩打枪,早已个个娴熟,不比头一次接触时的慌乱。
便是那三段击,也演练的有模有样,昨日下午一番实操,惊呆了跟随的两个百户。ii
那铅弹如雨,连绵不绝!犹如铜墙一般,平稳推进!
当真是鬼神见了,也要躲避!
直到此时,陈厚照陈小相公才明白,自己在书中看到的三段击,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象!
如今武备松弛,军卫之中,本是有规定的,每月操训几次,每年会操几回,都是有说头的。
可军户一辈辈的传下来,早已不复太祖皇帝开国时的悍勇,已与农夫无异,莫说开弓放箭、操弄火铳了,便是排个队列都糊弄不成事。
操训云云,早已是昔日黄骅,也就是有上官来视察时,将各家千户、百户的亲兵拉出来,大家伙一同演戏,糊弄一下外行了事。
虽然没有操训,但该有的损耗依然会有,不然朝廷不拨银子、不发物资,找谁说理去?
是以,韩琛这几日接触,发现这卫所之中,只要舍得使银子,当真是药火、铅弹管够,想放几枪放几枪,比后世的靶场还过瘾!
自然,江南卫所十多个,军户不计其数,册子上的怕是还要多出来好多倍,按照规定应该发生的损耗必然不少。
单单指望似韩姑爷这般,拉着家丁来打枪的消耗,就是个玩笑。
那么,这么多军备物资去了哪呢?
“还能去哪?自然是发卖到了海外,赚那白花花的银子了!”
大兄陈继儒一脸冷笑,“为兄听闻,那扶桑弹丸之地,却有几百国主,打成了一锅粥,所用武备中,火铳可是顶重要的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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