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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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xs.l</p>“只有这些吗?”放眼望去,不过十一个人。要知道,按照贺孟宇生前的安排,城楼上的人数至少是五十人,也就是说其他人可能已经……

顾明琴心之所想,江捕快也可以了解,哀叹一声,无奈地点点头:“敌人突然用炮机打流弹,我们毫无防备,除了个别的距离比较远,还有这几个受了重伤的,其他的,无一幸免。死亡人数至少是三十个……”

“什么?”顾明琴瞠目结舌,仅此一项,就是三十多个人结束了生命,那接下来……

“大小姐,别管那么多了,快点过来,救活一个算一个。”冯德明毕竟是个男人,不似顾明琴那般感情用事,什么也不说,只是俯下身去,蹲在一个伤员身边,从衣服里掏出纱布和金疮药,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伤口。

冯德明的话提醒了顾明琴,再不感伤,擦干眼泪,急忙走过去,俯身蹲下,在一个伤病员的身旁,进行救治。此人情况严重,没有任何反应,这让顾明琴觉得不祥。颤抖着手,抚了抚他的鼻息,随后好像是受惊了一般,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回头看向江捕快,微微摇头。

顾明琴这是什么意思,江捕快仔细一想,恍然,禁不住皱起眉头,慢慢地走过去,抚着那兄弟的脸,不忍的闭上了双眼。

“轰--”

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紧接着,地动山摇,连着这个密道,都是微微地晃动起来。此时,顾明琴显然是正准备去往下一个伤病员,因为城墙晃动,尘土飞扬,一时间有点站立不稳。江捕快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拖着她,待得形势慢慢地平静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松开:“你没事吧?”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顾不上,顾明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俯下身来,向冯德明要了纱布和药膏,小心翼翼的进行包扎。

江捕快看到如此,也不想打扰她,反身就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就和匆匆跑来的兄弟撞了个满怀—

“江大哥,情况不妙,他们已经开始驾云梯了……”

“炸药呢,给我把他们轰下去。”江捕快厉喝一声,满脸通红,显然是激动不已。说完之后,鼻子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行啊,我们的炸弹有限,如果这次用了,下次就真的保不住了……”

江捕快一听这话,气的一把抓过那人的衣领,厉声喝道:“你个蠢货,如果这次抗不过去,哪里还有下一次?你还不如直接打开大门,让他们攻进来算了。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们破釜沉舟,城在,我在,城亡,我死。按我说的去做,把所有的炸弹集中在城墙上,这一次,老子要给他们来个同归于尽。”

或许是第一次看到江捕快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个部下也傻了眼。打了个寒战,终于清醒过来了,忙不迭地点点头,就急急忙忙去准备了。

江捕快也急忙跟过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忙回头,冲着顾明琴抱拳一拜:“顾女医、冯大夫,拜托了。”

两人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然后就各自转身,继续照顾伤员。

在这之后,又陆陆续续的送过来了几个伤员,人一到,顾明琴也不多问,马上准备,包扎伤口,服用药物。渐渐地,伤员越来越多,冯德明拿过来的纱布、金疮药,也渐渐地告罄。两个人没有办法了,冯德明只得脱下身上的大褂,撕成一条一条的,充当纱布,至于金疮药,那就真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敌人的攻城早点结束,让大家可以喘口气。

轰轰隆隆的爆炸声时不时地响起,每次一响,便是尘土飞扬、地动山摇;有好几次,顾明琴差点以为城墙马上就要被击倒,好在有惊无险,城墙只是晃了晃,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到了后来,顾明琴渐渐的习惯了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并且也有了经验。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是紧紧地贴在墙上,闭起眼睛,等着灾难的过去。

“敌军撤退了。”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就这一句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有几个奄奄一息的伤病员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顾明琴循声望去,才发现说话之人也是一个伤病员,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双脚受伤。此时的他,靠着一个枪眼旁边,半眯着眼睛,透过小小的窗户,向外张望。因着好奇心,顾明琴走过去,透过窗户,向外面看了看,果然如他所说,那些敌国军队正狼狈的四处逃窜,时不时地还有滚石落下,砸在他们身上,死了一个又一个。

看到这一幕,顾明琴只觉得痛快,这一次,东丽军队攻城失败,估计一段时间之内,再不敢轻易突袭。沪城百姓,又有一段平静的日子了吧。顾明琴这样想着,禁不住长松一口气。

“江大哥……”

“江大哥……”

呼唤声此起彼伏,顾明琴回头一看,果然看见江捕快正向着那些受伤的兄弟们点头示意。他好像是非常疲惫,说不出话,看见自己时,只不过是拱手一拜,并未多言。那些伤病员围着他问东问西,他似乎也不愿回答,只是象征性地点头摇头,仅此而已。看到他干裂的嘴唇,便知道他要什么,拿起羊皮水壶,顾明琴直接递给了他。

似乎没想到顾明琴这般及时,江捕快愣了愣,也来不及开口,一把接过,一饮而尽。凉水下肚,年轻人顿觉神清气爽,好不舒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多谢。”正准备把手里的水壶递过去,无意中牵动了伤口,不由地变了脸色。

“你受伤了?”顾明琴眼尖,自然是轻易发现,“赶快坐下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没事,皮外伤,不打紧。”江捕快表面上不以为意,但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

顾明琴伸出手,正准备拿过旁边撕好的布条,关键时刻却被冯德明拦住了:“大小姐,刚才是无奈之举,现如今,敌军已经撤退,依我看,还是去医馆里拿来上好的纱布和金疮药吧。”

“可刚才城里四处爆炸,医馆那边的情况如何……”

“顾女医,你别担心,你们的顾氏医馆,和顾家的宅子应该没事。”江捕快摆了摆手,喘着粗气,这般说道。抬头看去,顾明琴二人一脸不解,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解释道,“我观察了一下,刚才的爆炸主要集中在南城和东城,你们顾家在西城,应该没事……咳咳咳……”

“太好了,师父这么多年的心血,总算是保住了。”顾明琴还没有反应,冯德明就兴奋地鼓起掌来,激动万分。

听了江捕快的话,除了如释重负,对顾明琴来说,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为什么敌人攻击的目标是南城和东城,为什么放过西城,难道是……忽然想到一个原因,顾明琴心中一紧,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冷静下来以后,她慢慢地把手松开,探问江捕快:“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下一步?”江捕快摇头苦笑,好像是无可奈何,“敌军并没有走远。”

“你说什么?”这一下,轮到冯德明瞠目结舌,“刚才他们明明……”说着,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小窗户。

江捕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认命地点点头:“他们的确是撤退了,可据我观察,他们已经在距离沪城不到三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什么,不到三里地了?”此时,所有的伤病员纷纷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震惊万分地看着江捕快,各个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敌人距离自己三里地,这意味着什么,随时可能发起攻击,我们已经被他们团团包围。现在该怎么办?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江捕快。方敏不知所踪,贺孟宇被害身亡,眼下,在这个沪城,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拿主意的人。

只不过,江捕快并不是方敏,更不是贺孟宇,没有那么多斩钉截铁的勇气。

“江大哥,我们和他们拼了。”

突然之间,不知是谁,这样喊了一声。随后,这样的话,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能让我们的家园,沦为敌人的乐土……”

“不能让我们的家人,成为敌人的俘虏。”

就是这样两句话,让江捕快彻底清醒,同时也振作起来,环视四周,握紧了拳头,义薄云天地说道:“好,我们兄弟们和这个沪城共存亡。”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重重地点点头,虽未言语,却也体会得到众人抗击敌人的决心。兄弟们在一起,心意相通,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仅是他们,就连那平日里胆小怕事的冯德明,听到这样的话,也是热血沸腾,把手放在胸口,紧紧地握住,仿佛是和他们一样,决心已定,至死不改。看到江捕快的脸色慢慢地缓和下来了,冯德明也松开了拳头,走上前,直截了当地说道:“江捕快,冯某来之前,准备有限,没有考虑那么多,以至于纱布什么的,顷刻告罄。现如今,敌军暂时停止了攻击,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前去医馆,将里面的药物,全部拿过来,以备后用。”

冯德明如此的要求,江捕快自然是求之不得,他重重地点点头,只道:“路上危险,我派一个人和你一起去。”

冯德明轻轻点头,拱了拱手,自然是感激万分。

既然冯德明都说了,借着这个机会,顾明琴也走上前来,恳求江捕快:“江捕快,明琴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可以回府一趟。”

“顾女医有什么事吗?”

面对此问,顾明琴却是犹豫,不知该不该说,顾家的秘密,知道的太多,并非好事。想了想说道:“家里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有取回,事关顾府的生死存亡,明琴不敢怠慢。”

听了这话,江捕快自然是来了兴致,忙问:“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般重要?”顾明琴并不回答,只是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江捕快虽然失望,但想起方敏临走时的交代,也不愿强迫与她,只是劝道,“既然事关重大,那顾女医就亲自去看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安排一个人陪同比较好。”

“那就多谢江捕快了。”

对于自家的秘密,顾明琴当然不希望他人了解,若是那个方敏,还可以信得过;但这个江捕快……可顾明琴也知道,江捕快是真心的,为了自己的安全,所以也就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心里筹划着,到家以后,再想办法把跟来的人引开。

江捕快派给顾明琴的是一个看起来陌生的衙役,至少顾明琴这么多年,几次去县衙,从来没见过。而江捕快却是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此人绝对没问题,是信得过的人,而且此人武功高强,如遇意外,定然能够保护顾明琴平安无事。看江捕快说的如此肯定,顾明琴也只能答应,让这个从未见过、毫不了解的陌生男子陪自己回家。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只能相信江捕快。

“为了安全起见,我劝顾女医还是不要把东西拿出来,放在自己手里。”

走在路上时,看着满街的狼藉,轰然倒地的房舍,遭遇意外、死相各样的尸体,顾明琴不忍直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走向回家的路。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说出这样一句话,让顾明琴猝然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回头看着身边的陌生男子:“你到底是谁?”

顾明琴说着,紧握双拳,做防备状,纵然她知道,这样的防备对眼前这个人来说,根本就不堪一击。

男子故作无意的环视四周,就算是街上空无一人,他也表现得非常小心。确认无人之后,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物,递到了顾明琴面前:“顾女医可认识这个?”

只一眼,顾明琴便是一声惊呼。意识到失态,本能地捂着嘴,四处看看,下意识地把拳头放在胸口,因为在那个地方,有一个和他手里那个玉佩一模一样的信物,是方敏临走的时候,特意留给自己的。按照方敏对自己的交代,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自明……

“你是烽莲教的……”话还未说完,对方就以指覆唇,冲自己摇摇头。

顾明琴也知道,一个烽莲教的教徒在华夏意味着什么,所以急忙闭了嘴,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我们教里的长老让我告诉顾女医,密室里的东西,千万不能动,不能碰。顾女医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手里的那枚钥匙。”

“钥匙?”顾明琴摸了摸胸口,和那枚信物一样,密室里的那枚特殊的钥匙,此时也在自己身上,随身携带。抬头看着对面的陌生男子,对方一脸正色,冲自己严肃地点点头。看他如此,顾明琴禁不住奇怪,“你知道我们家的秘密,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如顾女医猜测的,我和方捕快一样,也是烽莲教的人。当初,方捕快把我留下来,就是为了保护你、保护顾家的秘密。今天晚上,江捕快为何把我派到你身边,说白了,也是方敏的意思。所以对于我,你尽管放心。”

男子说着,观察着顾明琴的表情,见她只是蹙眉,眼角眉梢满是戒备,不由地苦笑一声,接道:“对于那个秘密,我也知道的不多……”

“你叫什么名字?”顾明琴突然打断他的话,这般问了句。

男子一愣,禁不住抬头,顾明琴的脸色并未缓和,仍然满是戒备,为了让她相信自己,男子自我介绍道:“在下彭唐,是烽莲教第八层弟子。顾女医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烽莲教自从二十年前,农民王被叛徒出卖、迫害,为了避免再度发生,凡是加入我们烽莲教的弟子,按照时间和贡献,划分出了九个等级,自上而下……”

“你是第八层弟子,说明你是上层人物了?”

“也不算是上层,只是加入的比较早,平日里帮各位长老处理一下帮中事物,联络一下各地的暗线。自从方敏入了沪城的衙门,成了贺孟宇身边的人,我就一直呆在附近,方便他和长老们的联络。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加入烽莲教的,平日里也是兄弟相称。”似乎是为了让顾明琴更加信任自己,彭唐故意说出这样的话。

顾明琴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此人故意而为。方敏不在此处,顾明琴自然不好判断他所言真伪,只是觉得他一脸正气,不似奸佞小人,同时又拿出了烽莲教的信物,想起方敏临走之时对自己所言,免不了相信与他,更何况,家里那个神秘的东西如同烫手山芋,的确让顾明琴不知所措。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敌军已经包围城池,城内弹尽粮绝,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攻陷……”

“只要顾女医把钥匙保存在自己手里,东西便可无虞。”

顾明琴不以为然:“东丽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强,若是他们强取,一堵墙,未必挡得住。”弄得不好,直接把顾府炸了、毁了,更何况,待得他们攻陷沪城,全城的百姓做了他们的俘虏,想要占领顾府,还不是小事一桩?

“他们不会。”彭唐摇了摇头,否定地说道。见顾明琴蹙眉、不以为然,于是就提醒了一句,“顾女医难道不曾看见城里的爆炸都集中在城东和城南,城西却是毫发无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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