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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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xs.l</p>对于这般惨剧,司徒远看也不看,只是笑问顾明琴:“顾女医觉得如何啊?”

刚才,余光中的血光四溅,顾明琴看得分明,此时此刻,她的耳朵里只剩下女人的嚎啕大哭之声,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闭上眼,休息了片刻,却不想,一睁开眼,便对上司徒远灿烂的笑容,自然是觉得恶心:“司徒大人,你答应过明琴……”

“不错,我是答应过你,从现在开始,不再屠杀;可是刚才你也听见了,此人反对鄙人,是对鄙人的大不敬,也是对帝国英勇战士的大不敬。这些人,该杀。”最后两个字,司徒远说的掷地有声,好像是在强调。随即放缓了语气,又接着说道,“顾女医,鄙人非常理解你的善意提醒,也清楚自己应该以德服人,但是对于那些冥顽不化的穷凶恶极之徒,我觉得没必要手下留情,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说罢,目光深沉地看向顾明琴。

二人对视片刻,好像是故意的,司徒远此时居然转向陈锦显父女:“陈先生,你觉得呢?”

司徒远突然注意到自己,当然是受宠若惊,忙上前一步,答道:“司徒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啊。这些冥顽不化之人,就应该早点处理了,否则的话,贻害一方啊。”说完,转向顾明琴,好像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明琴侄女啊,你可不能妇人之仁,破坏了司徒大人整顿城务的计划啊……”

“整顿城务?”顾明琴听罢,一声冷笑,侧过脸去,反问与他,“整顿城务就是滥杀无辜?陈叔叔,你可别忘了,你也是这沪城之人,难道就不怕有一天,司徒大人心血来潮,把你也整顿了?”

此话一出,陈锦显激动万分,满脸通红,好不愤怒,指着顾明琴,却是理屈词穷,反驳不得。这时,“噗嗤”一声响,有人笑了起来。侧头去看,不是别人,正是那慕容秋。此人是东丽大官,自己得罪不起,只能把内心里所有的怒火加诸在顾明琴一个人身上。

“你你你,不知好歹,冥顽不化,和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

陈锦显一时气急,不由地脱口而出,谁知话音未落,就引来了顾明琴带着杀气的凌厉的眼神,一时间不知所措,慌忙移开目光,转向司徒远:“司徒大人……”

“好了,不要再说了。”司徒远厉喝一声,也是瞪了他一眼。

陈锦显无奈,只得闭了嘴,不由地回头,看向女儿,却发现女儿的眼睛里也是鄙视,陈锦显自然气闷。这么多年来,自己跟着司徒远做了多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事到临头,却比不上一个顾明琴。越来越气闷,抬了抬手,招呼过来贴身奴仆,低声耳语一番,那人点点头,便悄悄地离开了。

“你看着吧,顾家人这次死定了。”陈锦显洋洋得意地向女儿吹嘘。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思婉故作不解。

“等会你就知道了。”陈锦显说着,向女儿眨了眨眼,得意之色写在脸上。随后又回过头去意气风发地看向前方。

陈锦显想干什么,陈思婉自然知晓。她并未点破,只是和父亲一样得意地笑着,只不过她的得意,和父亲完全不同……

事情已过,司徒远轻咳几声,看向顾明琴,旧事重提:“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准备准备,安葬这些英雄。”

“司徒大人如果想把沪城的守城将士和你们的东丽士兵安葬在一起,的确是不太合适。”这一回,顾明琴开诚布公,说出这句话。如己所料,听罢,对方马上变色。顾明琴并不在意,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司徒大人,对沪城百姓来说,这些守城将士意义非凡,既是他们的保护神,也是他们的亲人朋友,是他们心目中唯一的英雄;而你的人,对于他们,并非如此。”

“那他们是什么?”

“司徒大人觉得他们是什么?”顾明琴反问。

其后,谁也不说话,司徒远只是打量着顾明琴。顾明琴只是抬头挺胸,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过了许久,司徒远突然开口:“那顾女医觉得鄙人应该如何?”

“人们常说,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明琴相信,司徒大人所带之人,或许心里盼望的只是回到家乡,家人同聚一堂。”顾明琴话未说完,便听见对方冷笑一声—

“沪城距离东丽帝国千里之遥,你让我把他们的尸体送回千里之外的东丽?”司徒远说着,轻轻摇头,显得不以为意。

不想,顾明琴却是反问:“既然是千里之遥,互不相干,那司徒大人带着你的军队跑到我沪城烧杀抢掠,意欲何为?”

听到这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司徒远一惊,猛地回头,看向顾明琴,女人目不斜视,坚定不移,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使得司徒远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一路上势如破竹,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女子震撼了心灵。

“司徒大人。”

就在此时,有人喊了一声,司徒远收回思绪,看着来人,轻轻挑眉:“慕容兄又是想怜香惜玉?”

“不敢。”慕容秋走到他面前,深深一揖,随后才抬头看着司徒远,“大人,顾女医此言不无道理。司徒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一路上,我也问过这些随军将士,他们的心愿大多都是胜利之后,回到家乡,家人团聚…….”慕容秋说罢,不由地回过头,那些东丽士兵听到此话,纷纷低下头来,有人禁不住发出戚戚的哭声,似乎是想家了。

慕容秋这时复又回过头,看向司徒远,轻轻挑眉,好像在说,你看吧。

看到自己的人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模样,司徒远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随后反问:“慕容兄也是如此?”

“那是当然,祖父年事已高,身边又只有我一个亲人。如今我不能陪伴左右,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啊。”慕容秋说着,长叹一声,颇是感慨万千。随后微微挑眉,问着司徒远,“难道司徒大人就没有挂念的亲人?”不等他回答,慕容秋却是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司徒大人是孤儿出身,无父无母,幸得司徒家族怜惜,却因义父非严厉,难免感情淡薄……”

“够了,不要再说了。”司徒远大喝一声,狠狠地双掌相击,抬起眼皮,一脸愤然地看着慕容秋。

慕容秋却好像是无所谓一般,摇着扇子,嘴角轻扬,只是轻轻地笑着。

此人根本就是故意的,羞辱自己。自己是孤儿,他是什么,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只不过有了一个家族靠山,就自认为天下无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论武功,自己可不怕他。若非慕容家族无子无孙,也不会将他捧在手心里。在司徒远心里,对于这个慕容秋,越发不满,却又不敢得意。无奈之下,只能把一腔怒火郁结在心里。

眼不见为净,司徒远扭过头,不去看他,只是再次看向顾明琴,正要开口,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惊得身体猛地一震,急忙回头,却见不远处烟雾弥漫、火光冲天,不由地傻在那里了,难道华夏援军这么快就赶到了?

“那里好像是顾府。”慕容秋这时候提醒他。

司徒远醒过神来,不由地回头,去看顾明琴。顾明琴也在愣神,望着那个浓烟滚滚的地方,直到有人一扯她的衣服—

“大小姐,不好了,顾府被人炸了。”顾忠说着,拽着她的衣服,就加快速度向前跑去。顾明琴已经来不及思考了,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而去。

看着顾家人陆陆续续的冲破包围,司徒远似也醒过神来,招呼部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顾府……

府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倒在路上,有好几次,顾明琴被绊倒在地,也来不及多想,翻身坐起,强忍着膝盖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咬紧了牙关,奔向目的地—顾鑫的房间。

叔公的房间里已经炸的不成样子了,桌椅板凳、床铺被褥,都看不见踪影了,只剩下碎木满地,无处落脚。

“老爷……”顾忠大喊一声,弯下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紧接着,在他的身后,顾家栋、明音和岳冲也纷纷跪下,痛哭流涕,不仅是为了家园的被毁,更是因为现在的傀儡处境,还有前途茫茫的命运。惟有顾明琴,此时此刻,仍是站在那里,看着这满地狼藉,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顾氏真的要毁于一旦了吗?

“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远脚步匆匆,语气急切。顾明琴也不说话,主动侧身,让开一条路。

司徒远也不管她,径自往前走。刚好,跪在地上的顾忠他们挡住了他的去路,司徒远也是无所顾忌,狠狠地把他们推倒在地。这一动作,惹恼了悲痛欲绝的顾家人。尤其是那顾忠。他冲过去,抓住司徒远的衣服,拼命地阻止着他,嘴里还不断的威胁着、谩骂着:“这是我们顾家,你给我出去,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侵略者,滚回你们的弹丸小国去……啊……”

一声惨叫之后,老人被掀翻,一跃而起,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顾忠……”

“忠叔……”

一家人急忙拥了过去,围着顾忠,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顾忠显然是受了重伤,捂着胸口,长咳不止,虽不能言语,但那愤怒的目光却如同利剑一般,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司徒远,好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

司徒远自然不会把这个将死之人放在眼里,只是仍用这件事警告顾明琴:“顾明琴,看着你的面子上,我对你顾家人可谓是网开一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下次你顾家人若再敢闹事,休怪我杀人不眨眼,这可是你们顾家人自找的。”说罢,重重地哼了一声,一个箭步跨过满地狼藉,走向对面完好无损的墙壁。

“你们……”顾家栋对于这些人的强盗之举愤愤不平,眼看着侵略者进去了一堆,霍然起身,意欲指责。就在这时候,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低头看去,顾明琴皱着眉头,面露哀求之色。顾家栋不愿意屈服,但亲眼见着那人的本事,为了活命,自是敢怒不敢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脚步声响起,侧目看去,陈思婉脚踏狼藉,得意而来,走到顾明琴面前,俯下身,在她耳畔轻轻地说道:“顾明琴,没想到吧,这个顾府,我还是进来了。”

顾明琴抬头,对上女人傲然的目光,心中五味陈杂,自己真的是失败者吗?余光中,顾岳冲举起拳头,直接向陈思婉击了过去,顾明琴大惊,还来不及阻止,岳冲就被陈思婉紧紧地控制在手里了。

“你放……”顾明琴话语未出,便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弟弟顾岳冲如同刚才顾忠一般,被掀的腾空而起,而后重重地落在地面,摔在一堆残砖烂瓦之上,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是晕死过去。

“岳冲……”顾明琴大喊着弟弟的名字,连滚带爬地向弟弟冲了过去。却不想,那陈思婉竟先自己一步,大步流星的冲向岳冲。顾明琴急忙伸出手,想拉住她,却扑了个空,眼看着陈思婉逼近岳冲,一伸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顾明琴本能地大喊一声,“不要……”

现在的陈思婉,武功非常,自不会把手无缚鸡之力的顾明琴姐弟放在眼里,也不去看那顾明琴,只是抓着顾岳冲的衣服,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轻蔑一笑:“就你这样百无一用,居然还想杀我?”

“我就是想杀了你,为父报仇。”顾岳冲毫无惧色,反而迎上她的目光,恨意满满。如他所想,此话激怒了陈思婉,迎接自己的便是女人的一个巴掌。尖利的指甲刺入皮肤,于顾岳冲而言,那是锥心的疼痛。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在这女人面前落下一滴泪。

“若你不是岳成哥的亲弟弟,我这一巴掌,就足够送你上西天。”陈思婉咬牙切齿的威胁警告。

顾岳冲却并不在意:“少提我哥,你不配。我告诉你,我哥如果敢娶你过门,我们全家都会把你们赶出家门。”

“你……”陈思婉并未忘记,在这之前,顾明琴也说过这样的话;而现在,顾岳冲也是这么说。姐弟俩的说辞彻底激怒了陈思婉,她禁不住冲着顾岳冲怒吼道,“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替岳成哥清理门户……”说完,抬起手来,便要动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一股猛烈的力量突然袭来,陈思婉毫无准备,惯性使然,猛地向后退去。

站稳脚跟,定睛一看,不远处,顾明琴已经死死地护住了顾岳冲。

“顾明琴,你想干什么?”这一次,陈思婉冲着顾明琴大吼。

“他可是岳成的亲弟弟。”顾明琴抬高了声音,刻意强调。

陈思婉似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冷笑地逼近顾明琴,盯着她的眼睛:“你以为提起岳成哥,我就会放过你们?我和你说过……”

“对,我没有忘记,你告诉过我,岳成和你们父女俩一样,背叛原则,变成了敌人的走狗。”此话一出,对方马上就变了脸色,眼中的杀气好似要把自己燃烧殆尽。顾明琴并不害怕,只是紧紧地护住幼弟,话锋一转,只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岳成现在变成什么样的人,但我相信,血浓于水,顾家的亲情,他永远不会忘记;父亲的仇恨,他也不会忘记。如果你现在把我们杀了,他也永远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顾明琴,你别想威胁我。”陈思婉歇斯底里,好像是以此掩饰自己的惊慌和无助。

顾明琴慢慢地平静,她摇摇头:“我说的是事实,陈思婉,不要自欺欺人,在岳成的心目中,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三年前,岳成已经做出了选择……”

“此一时彼一时。”陈思婉发出嘶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顾明琴强力反驳,“陈思婉,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杀了我,举手之劳。看看岳成回来以后,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顾明琴,你不要逼我。”陈思婉抬起手来,胳膊颤抖。

“杀了我,我在天上看着,岳成杀了你,为我报仇。”顾明琴说罢,梗着脖子,坦然面对,不惧生死。

胳膊高高抬起,全身颤抖,陈思婉瞪大了双目,逼视着顾明琴,希望她胆怯,希望她求饶。只是对视了许久,在她的眼里,丝毫没有发现任何怯意,仿佛是洗颈就戮。陈思婉越发激动,她真的想杀了她,杀了她才可以和岳成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成为顾家堂堂正正的媳妇、顾岳成的妻子。

可是顾明琴刚才的话,陈思婉也不敢不放在心上。若真的杀了顾明琴,别说是顾明琴,就算是顾家任何一个人,顾岳成想必都不会放过自己。

爱恨矛盾,在陈思婉心里纠结。此时此刻,她似乎才发现自己做不到预想的那般狠毒,一切不顾。就在此时,一阵劲风袭来,陈思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一拉,控制不住的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定睛一看,司徒远已经取代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钥匙。”司徒远摊开手掌,面向顾明琴,目光威严。

顾明琴也没犹豫,直接拿出密室的钥匙,放在他的手里。

“明琴,不能给他啊。”顾家栋大声吼道,企图阻止,不曾想,只说了一句,便是牵动伤口,咳嗽不止。

顾家栋此时的状况,顾明琴没工夫理会,她只是仰着头,观察着司徒远脸上的表情。看得出,得到了钥匙,男子非常得意,拿在手里,轻轻地掂了掂,笑对自己说道—

“顾明琴,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喜欢。”随后便拿着钥匙,走向前方的墙壁。

看着他的背影,顾明琴的眼睛一眨不眨,同时,她死死地按住容易冲动的幼弟,司徒远武功高强,去了就是死路一条。余光中,陈思婉捂着胸口,望着那司徒远,眼神愤愤。若不是陈锦显紧紧地拉着她,只怕是已经控制不住,跑过去和司徒远拼命。看来,司徒远刚才那一击,力量不弱,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究其原因,他们父女俩也不过是东丽人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轰”的一声巨响以后,前方的墙壁自动被打开,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果然在这里。”

身后的陈锦显发出一声感叹,侧目看去,对方已经是瞠目结舌,呆在那里、愣愣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眉宇之间,一阵兴奋的颜色。看来,这陈锦显对顾家的产业觊觎已久。只见他缓缓地向密室而去,顾明琴急忙扶起弟弟,也跟了过去。弟弟被陈思婉打成重伤,咳个不停,奄奄一息,根本就走不了几步。顾明琴没办法,只能暂时将他放在顾家栋的身边。

刚一转身,胳膊就被顾家栋拉住了—

“明琴,不能,不能……”顾家栋很是激动,因此牵动伤口,没说几个字,就咳嗽不断,但仍是死死地拉住顾明琴,不肯放开。

“三叔,你放心,祖父留下的东西,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它落在外人手里。”

听到这话,顾家栋不禁抬起头,触及到顾明琴坚定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相信她,不由地慢慢地松开了手。

恢复了自由,顾明琴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一笑,故作轻松,随后才返过身,向司徒远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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