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的，不只是叶小言，颜绝非再见着她时，也是愣了几分。

见惯了她腰封高束，长发高梳的英气，却是第一回见着她如此……女子的模样！

一袭粉红色丝绸长裙正好与她白皙的肤色衬托，一层透明的轻纱显出了她的几分飘逸。

女子长发绾成一个仙女鬓，发上别着几支细致的簪花，流苏步摇在她走动时随着轻轻晃动。

腰间白色的腰封上绣着精致的蝴蝶，一侧则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为挂坠。

简单，却也简单。

可偏生如此装扮，她那杏眸浓眉，小鼻红唇在夜晚却似是增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那模样，却在颜绝非的心中，开了花来。

叶小言走上前，与颜暮恭及苏氏先是见了礼。

苏氏见她，笑着站起身来，走上前拉过她的手，“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可真是将你累着了！”

“不累！”她笑意盈盈。

苏氏对她一直很是和善，这种感觉，却真真让她觉着有了一种‘家’的错误感。

“你瞧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却是比男人还要累些！”苏氏拉着她在旁边坐下，再让丫头替其盛了汤来，“这是灵芝炖乌鸡，尝尝味道！”

她款款接过，“多谢夫人！”

“谢什么！”苏氏笑，又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些菜入碗里，“多吃些，如今正长个儿呢！”

“好！”

苏氏给她夹菜，颜暮恭则心疼苏氏。

瞧着这画面，颜绝非心中忽扬起了一种洋溢感，填的他心中很是舒心。

饭吃到一半，苏氏突然放下碗来，挑起好看的眉目看向自家正优雅吃着饭的儿子，“我听人说，你昨个儿夜里并未住你自己的院子？”

话语一出，叶小言夹着素菜的手一顿，心中闪过几许紧张。

倒是颜绝非，动作不缓不慢，不慌不乱，“倒不知娘是听哪个说的！”

苏氏眉头挑的更甚，“怎？？”

颜绝非一笑，放下碗来，看了一眼叶小言，“那人消息倒是灵通的紧！”

叶小言心中本就惊慌，颜绝非如此一看，她便更是心中没了底气。

不自觉的，头微低了一分来，装作何事也不知晓。

“我倒是好奇好奇罢了！”苏氏继续瞧着他，心中略一想，便也转移了话题，“我听你爹说，你如今在锦县修什么……堤坝？”

“嗯！”他轻轻点头，朝着苏氏笑到，“娘何时对国事也如此关心了？”

“我关心国事作甚！”苏氏朝他嗔了一声，“你瞧瞧你如今，双十出头了，哪家的公子哥儿在你这年岁已不是孩子一群？你瞧瞧你倒是好，都如今竟是亲事也没个着落，如今你正好也回了，那趁着如此机会倒也正好，将亲事早些敲定罢！”

“娘！”一说着此事，颜绝非便深感头疼，“此事我心中自有主意！”

“有主意？”苏氏白了他一眼，“你既然有主意，那便不妨把亲事解决了！”

听着母子两讨论这问题，叶小言心中忽是五味陈杂。

陈的是颜绝非今后身旁的女子，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杂的是，自己心中为何会如此心酸？

这顿饭，很快便要结束。

叶小言离席时，苏氏差人送她回海棠苑。

夏日的夜里带着几分炎热，便算夜风吹拂，却仍旧是觉着胸中有几分闷气。

抬头看了看天空。

圆月满满，空中繁星点点。

记忆，又回到了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