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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的马路上，拄着龙头杖的老太婆踽踽而来。雨水顺着他的一身粗布袍子流下，却立刻在袍子上结成一层薄薄的黑色冰晶，把新落的雨水隔绝在外。她的背部佝偻，肚子却又高高凸起，就像个畸形。

一个猴子般的小孩子嘻嘻笑着跑前跑后，好不折腾。她的头发凌乱，被雨水冲刷之后反而显得顺溜很多。

老太婆走到了车前，龙头杖最后一下撞在地面。地面瞬间腾起一片黑雾，头顶的雨滴再落下时已经变成了墨色的冰雹。冰雹砸在地上摔成一片水，黑气再次散出从老太婆脚底蒸腾而上。

小孩子在老太婆站下之后依旧蹦蹦跳跳的，围着老太婆转了一圈后，又开始围着安源家的汽车转起了圈，蹦蹦跳跳间一首生涩的童谣被唱了出来“……三更天，有孤坟，苟穗穗，夜里行，坟前没有金银锭，恶鬼嚎哭怨鬼冷，穗穗送来金银锭，鬼门齐开冥殿升……”ii

或许是怕对方偷袭，小女孩离车远远的。

小孩子在车前正传三圈，反转三圈后，一片黑色雾气慢慢腾起包住了安源家的商务车。

“是阴阳道！真的有人敢开阴阳道！”鬼母不知何时也从李颂的玉牌里跳了出来。

阴阳道，只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车里所有邪气都会被阴阳道收去的。”鬼母也不介意李颂这种不捧场的态度，便自顾自解说着。

然而，车子却在黑雾最浓的时候突然显现出一抹血红色光晕。

“呵呵，不错，不错，很厉害的符文。”鬼婆子的声音嘎拉拉地剌人耳膜。老太婆慢悠悠从怀里扯出个塑料袋子。大袋子被扯出，鬼婆子大大的肚子立刻就没了。她将袋子交给蹦蹦跶跶的小女孩，小女孩“嘻嘻”笑着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把的黄色小纸人，唱着诡异的童谣继续绕着商务车旋转。ii

纸人被小女孩高高扬起，却因为大雨只能飘到很近的距离。不过扔的多了总有纸人会飘到车上。纸人一挨上车上血红的光晕便会立刻燃起一簇绿色火焰，即便在大雨中也不熄灭。

纸人熄灭，车外的红色光晕便会消失一块，屡屡黑色烟雾便会顺着光晕的缺口打着旋被抽出汽车，然后又打着旋被卷入阴阳道的深处。

但因为小女孩不敢靠近汽车，所以缺口不多，而且持续时间不长便会被重新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