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杨立马殷勤地望着华晨兮,华晨兮往窗户外面扫了一眼,问道:“几点了?”
华绍庭说:“半夜三点。”
华晨兮说:“那买烧烤吧!”
华绍庭说:“不能吃烧烤,也不能吃辣,只能吃清淡的!”
华晨兮蹙眉:“不让吃烧烤,不给吃辣,那我吃别的都没胃口,你不能虐待病人!”
华绍庭懒得理她,冲吕杨吩咐:“去买粥,再买一份牛排,就说是儿童吃的。”
吕杨一听儿童二字,差点儿笑出声,他强行憋着,掉头就走。
关门的时候,听见华晨兮不满的声音:“谁是儿童?你才是儿童,你全家都是儿童!”
华绍庭一本正经地接腔:“嗯,我的全家只剩下你了,所以说你是儿童,也没错。”
华晨兮噎住,扭头不理他了。
看她扭头,华绍庭又问:“头疼吗?”
华晨兮不理他,但她不理人,华绍庭就知道,她的头是不疼的。
其实伤的也不是很重,就是没有及时医治,流血过多,有些贫血,额头的伤看着瘆人,但没伤到什么,就是后脑勺碰的有些严重,好在也只是皮外伤。
吕杨买了粥和儿童牛排回来,华晨兮纵然不满,也还是把所有东西都吃完了,然后在华绍庭的强迫下,睡觉。
等她睡着,华绍庭起身,帮她掖了掖被子,走出病房。
关上门,他问吕杨:“杜厉庚在哪儿?”
吕杨说:“也在这家医院。”
华绍庭冷笑:“在医院?照顾文楚?”
吕杨垂头,低声道:“嗯。”
华绍庭问:“哪间病房?”
吕杨说:“皮肤科,专属VP6房。”
华绍庭抬步,朝皮肤科去。
吕杨心一惊,伸手拦住他:“华总,这事儿就算了吧!小姐没事,张明也处理了,如今的杜厉庚,已不是以前的杜厉庚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华绍庭眉梢微挑,阴冷的语气:“你想说,如今的杜厉庚,已不是以前的杜厉庚了,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华绍庭了,觉得我再也拿他没办法了,是吗?”
吕杨确实是这样想的,但不敢这样说,顶着他阴沉的眸子,平静地道:“我只是觉得如今的你和小姐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这样挺好,那就不要再去打破。”
华绍庭抬眉,看着前面冰冷苍白的过道,语气不冷不热:“吕杨,我没废,就不能坐视别人欺负我妹妹。”
他推开他,往皮肤科走了去。
吕杨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陪着去,却在后面,偷偷地给华晨兮发了一条信息。
华晨兮其实没睡着,她昏倒了,还不知道后续的事情怎么样了,李太太和田小姐那边怎么样了,故而,在华绍庭离开后,她又睁开了眼,原本想下床找手机,却发现自己在挂着吊水,于是按了铃,让护士进来,帮她找手机。
找到后,她就给刘进打电话,话说到一半,看到吕杨发给她的信息,她一愣,赶紧挂断跟刘进的通话,抬头看了一眼快要挂完的吊水,喊了护士过来拔针,然后就穿着病服,急冲冲地去皮肤科。
她不想让她的哥哥为了她,跟杜厉庚对上。
她知道,杜厉庚不会客气,她只有一个哥哥了,不会再让杜厉庚有机会伤害!
文楚受的伤不重,她确实是要陷害华晨兮,但她的心还不够狠,她让张明换掉的那个彩妆六号里面有掺假,但也只是掺假,没有任何毁容的东西,最多是让皮肤不适引起过敏,不然,她哪敢往自己身上抹。
但虽说过敏,也比寻常的过敏严重,不然她哪能让华晨兮吃上官司。
这样的过敏少说也得住院观察两天,根据每个人的肤质不同,恢复的时间也不同。
文楚是敏感体质,也是爱美的,虽然伤的地方是在手上和胳膊上,可她还是很看重,医生没说要住院,可她非要住院。
杜厉庚为她打理好一切,要走,被她喊住。
她看着他,幽幽问:“六爷,你要去哪儿?”
杜厉庚说:“回去睡觉。”
文楚楚楚可怜地说:“你不留下陪我吗?”
杜厉庚看着她,嘴角勾着不冷不热的弧度:“你今天想在彩妆大会上做什么?张明是你安排的,为的就是毁掉这个彩妆大会,甚至是毁了华晨兮?”
文楚垂眸,语气淡淡:“你是在责备我?”
杜厉庚淡漠道:“没有,也没心情,我只是想说,你下次再做这样的事情,先动一动脑子,你也是天芳的一员,毁了天芳,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你想赶走华晨兮,成为天芳真正的总监,那就靠实力,不要用这些不上了台面的东西,还有,华晨兮不是你能对付的,我劝你,别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文楚冷笑:“华晨兮不是我能对付的?”
她抬起头,目光哀凄地看着杜厉庚:“在六爷心里,我是不是哪里都不如她?就算如今你跟我在一起了,你还是觉得她比我出色,是不是?”
杜厉庚抿嘴,正要应话,病房门忽然被踢开。
那动作很霸道张狂,绝不是护士敢做的动作。
屋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冷沉凉薄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你哪里都不如兮兮,这世上眼瞎的人不多,但偏生就被你撞上一个,你该感到知足了,心太大,吃的太多,容易噎死。”
一句话,把病房内的两个人都骂了。
杜厉庚扭头看去,看到华绍庭穿着一身黑走了进来,即便他如今不再是黑界的主宰了,可他还是习惯性的穿一身黑,给人一种不可冒犯之感。
杜厉庚眯眼,他刚骂谁眼瞎?
文楚看到华绍庭,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的紧张之中,她双手不自禁的抓紧了白色的床单,脸上却露出讨好卖乖的笑:“哥哥。”
华绍庭冷漠道:“别侮辱这个词,我也不是你的哥哥,喊我华总。”
文楚脸上的笑僵住,几度维持,这才不让脸都掉下来,她张了张嘴,没能把华总喊出来。
吕杨跟在华绍庭身后进来,看到文楚被华绍庭堵的脸色青白交加,他真想给华总鼓个热烈的掌声。
华总的嘴,比他手中的枪还要厉害。
再撇一眼杜厉庚,他只是站着,面色青寒,却没有为文楚说上一二,吕杨想,要么杜厉庚是真的太渣,要么就是杜厉庚心中压根没有文楚,不然,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他焉能无动于衷?
说到这个,吕杨也感觉纳闷,要说杜厉庚心中装着小姐,可他又选择了文楚,把小姐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可若他心中有文楚,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在吕杨看来,杜厉庚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人。
杜厉庚盯着华绍庭,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华绍庭大摇大摆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离病床三步远的地方,无视洁白病房里的各种禁止标示,掏出一根烟,点燃。
青白烟雾从鼻间喷出之时,他盯着文楚,不阴不阳道:“来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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