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车会失灵,一是卡车司机喝了酒,二是那辆轿车有些老旧了,零件坏死。
似乎天衣无缝。
杜厉庚听着,眉心微沉,抬眼看莫怀:“也就是说,那天我要是真被撞死了,也自认倒霉?”
莫怀噎了噎,心想,那天不是你倒霉,也是我倒霉,如果我跟你一起死了,我也得自认倒霉呀。
警查那里,莫怀也去过了,当天就录了口供,警方也介入了调查,调查出来的结果跟他一样,于是案子很快就结了。
卡车司机受了伤,轿车司机死了,那两人都是普通人,且,是他们自己的过失,故而,没引起太大的波动。
就六爷,身份要特殊些,好在六爷没事儿,这事儿也就这般不了了之。
莫怀说:“我也觉得太巧合,但就是查不到蹊跷呀!”
他看了杜厉庚一眼,有些不大想说,但还是低声提醒:“如果这事儿真是华天雄干的,那他有的是能耐抹去一切,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这事发生的这么巧合,又让人什么都查不到。”
杜厉庚沉默不言,只对莫怀说:“车祸的事,不许告诉兮兮。”
莫怀蹙眉:“我觉得让华小姐知道比较好。”
毕竟,若真跟华天雄有关,华晨兮有义务知道。
毕竟,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男朋友。
可杜厉庚严厉警告:“不许告诉她!”
莫怀于是只能听令,不告诉华晨兮。
杜厉庚低声说:“以后出门还是小心些,有一或许还有二,如果真有人想致我于死地,上次没成功,必然还有下次。一次抓不到把柄,不代表第二次也抓不到把柄,那个人在等第二次机会,我们也等。”
莫怀嗯一声,表示明白。
杜厉庚又问:“文氏母女那边,开始调查了没有?”
莫怀说:“刚开始调查,暂时没查到什么。”
杜厉庚说:“那个人要出现,必然提前做过培训,先查年后过来,文贞柳见过谁,去过什么地方,也可能那个人是没直接通过她,而是通过下面的人面见的她,所以,但凡她接触过的人,不管地位如何,全部都查。”
莫怀问:“文小姐那边呢?”
杜厉庚说:“她只是傀儡,能想到用这个办法离间我和兮兮,又让华天雄对我不满的人只有文贞柳,她的嫌疑最大,当然,文楚要跟那个人作戏,必然要见面,从文楚下手,查他们每次是如何见面就行了。”
莫怀又点了一下头,说了声明白后,就走了。
杜厉庚坐在椅子里点了一根烟,抽到一半,电话响了,他摸出来看,是华绍庭打的,他将电话接听。
华绍庭说:“听说你差点儿出了车祸?”
杜厉庚捏烟的手一顿,刚想开口问:“你怎么知道?”
后又想到华绍庭是干什么的,到口的话终究没问出,原本想否认,可想到在华绍庭面前否认也没用,少不得会让他多想,于是嗯了一声:“只是一场意外。”
华绍庭说:“只是意外吗?”
杜厉庚说:“只是意外。”
华绍庭说:“你不想追究,那就不追究,但我得提醒你,你能出意外,兮兮也能,你如果保护不了她,就暂时离开,处理好这件事情再回到她身边。”
杜厉庚沉声说:“我不会把危险带给她。”
华绍庭说:“你知道分寸就行,我就这一个妹妹,就算全天下人都没了,她也不能没,懂吗?”
杜厉庚嗯一声,音色很沉,华绍庭的意思是,他可以死,但华晨兮不能,还真是……有够无情的。
华绍庭那边挂断后,杜厉庚就没心情抽烟了,如果是华天雄想杀他,那倒还好,至少,华天雄不会伤害华晨兮,可若不是华天雄呢?
杜厉庚起身,烦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最后索性去找了华晨兮。
看到她,他才能平复这样燥乱的心。
华晨兮今天没在办公室里办公,也没在天香府,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杜厉庚想到自己出的那场车祸,眉心狠狠一跳,掏出手机就给华晨兮打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杜厉庚的心更加慌乱,转身就出去,找华晨兮。
她平时去的地方少,多数都在天香府,但她自离开天香府后就迷上了那些瓶瓶罐罐,杜厉庚猜测着,她难得出一次天香府,定然是去了化妆品店,或者,某个化妆品公司,或者是别的地方,总之,一定跟化妆品有关。
他沿着这个信息去找,还没找到人,华晨兮的电话倒是先打了过来,杜厉庚立马接听,开口就问:“你在哪儿?”
华晨兮说:“咖啡厅呀,遇到几个有趣的人,在跟他们聊天。”
杜厉庚见她没事儿,紧张的心松了下来,又听她说,在跟几个有趣的人聊天,便说道:“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华晨兮说:“不用啦,你忙你的,我这边结束后会自己回天香府。”
杜厉庚很坚持:“告诉我地址。”
华晨兮抿抿嘴,最终还是把地址发给了他,杜厉庚沿着她发的地址定位,找到她所在的咖啡厅。
进去,扫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她,除了她外,还有三个女人,两个男人。
杜厉庚走过去,瞅了一眼坐在华晨兮边上的两个女人,又看向华晨兮,华晨兮立刻站起来,拉着他,向众人介绍。
当介绍到‘她是我男朋友’时,坐在离华晨兮最近的女人挑眉,看了一眼杜厉庚,笑着说:“原来你就是六爷。”
她站起来,冲杜厉庚伸手:“我刚回来,听兮兮说过好多次了,以前没机会见面,今天总算见到了,我叫唐酒,兮兮的闺蜜加好友。”
杜厉庚没握她的手,只微颔首:“您好。”
他从没听过华晨兮有闺蜜好友,华晨兮也从没提过。
但她说了是闺蜜,是好友,华晨兮出没否认,那应该是真的。
既是华晨兮的朋友,那他自然也得客气点。
唐酒看一眼自己尴尬的手,笑道:“你握我一下,兮兮又不会在意,这年头,男人握女人的手,不犯法。”
杜厉庚当作没听见,问华晨兮:“还坐吗?”
华晨兮说:“嗯,再坐一会儿。”
他们这边已经没位置了,杜厉庚自觉地挑了一个新桌,自己坐过去,等着她。
唐酒见杜厉庚这般体贴,戳了戳华晨兮的小蛮腰,低声说:“你行呀,把男友训的这么服帖。”
华晨兮得意道:“那当然了,自己的男人,不训服帖,那怎么享受?”
唐酒笑:“没脸没皮。”
华晨兮也笑,唐酒骤然想起什么,蹙眉道:“难怪你那个继妹要勾搭他了,他从哪方面看,都令女人心动。”
华晨兮冷哼:“她不是我继妹,妹这个字,跟她没关系,带个继字也不行。”
唐酒捂住嘴:“抱歉,失言,那姓文的最近安份吗?”
华晨兮说:“挺安份的。”
唐酒说:“这样的好男人,你可要把握好,那姓文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小心她使什么阴招,把杜厉庚抢过去了。”
华晨兮说:“能抢走的,就不会是我要的。如果杜厉庚真被她抢走了,那我也不会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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