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是的。”
华晨兮说:“昨天找过你的人,就只有杜厉庚?”
男人愣了愣,摇头:“不是。”
华晨兮冷笑:“昨天找过你的人不只是杜厉庚,那凭什么你说是杜厉庚威胁你的就是杜厉庚威胁你的?昨天找过你的人,都有嫌疑吧?”
男人一怔,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后,立马道:“真的是杜六爷,昨天老爷找过我,还有华家的几个佣人,二小姐想说,是他们鼓动我杀老爷的吗?”
华晨兮还是冷笑:“或许,是你自己有歹心呢?”
男人眼眸一瞪,老胡也吓的立刻冲过来,急声道:“二小姐,我们怎么可能有歹心呢!我们伺候老爷矜矜业业,绝不会有这样的坏心思。”
华晨兮说:“你们没有,杜厉庚就有?”
老胡噎了下,还想说什么,华天雄却突然出口,声音极冷:“你怎么就知道杜厉庚没有?”
见华晨兮维护杜厉庚,华天雄想,是华晨兮不知道杜厉庚脚踏两只船,还是杜厉庚已经把他的女儿哄的蒙了心智,或者是华晨兮压根不知道杜厉庚脚踏两只船,也不知道那天杜厉庚如何的怒怼他的,所以,这才维护他?
但不管因为什么,见自己最疼爱最喜爱的女儿去维护想杀他的刽子手,华天雄还是很生气,他冷声道:“杜厉庚有没有那个歹心,爸爸比你清楚!”
华晨兮望着华天雄:“你也认为是杜厉庚干的?”
华天雄没回答,只沉沉地哼一声,华绍庭看着,浓眉微拧,却不再开腔说话,他想到了上次,杜厉庚出车祸。
原本杜厉庚说是意外,华绍庭也就当那是意外,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还有那天,出现在商场里的另一个杜厉庚。
昨天杜厉庚打电话,向他打听老胡侄儿,这绝对也不是巧和,杜厉庚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去问这么一个不相关的人呢?
那必然是杜厉庚查到了什么,跟这个男人有关。
而今天,这个男人就反咬杜厉庚一口。
而原本应该是个园丁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父亲的司机,又这么巧的被杜厉庚抓住,反咬杜厉庚一口,想来是背后有人在策划,而这个策划的幕后一切的人,应该就是文贞柳吧!
华绍庭阴冷的视线落在文贞柳的脸上,她站在华天雄身边,紧张地关心着他的身子,让他别生气。
别生气,乍一听在耳里,像是宽解,可细细琢磨,却不难明白,那是火上浇油,她那三个字表达的意思是,杜厉庚要杀你,但你不要生气。
再看华天雄,真的一副嗜目嗜血的样子,华绍庭便什么都不说,只对华晨兮道:“兮兮,喊杜厉庚过来。”
华天雄冷声:“怎么,看我没死,还要喊他来气死我?”
华绍庭淡漠道:“这事儿得当面对峙,不能只凭一个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他要说,是我要杀你,你也信?”
华天雄眯眼,那人立刻道:“我怎么可能会说大少爷要杀老爷呢!大少爷可别冤枉我呀!”
华绍庭冷笑道:“你能冤枉别人,别人不能冤枉你?那你倒说,我怎么就不可能杀你口的老爷呢?”
那人吓白了脸说:“你是老爷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杀老爷?”
华绍庭嗤笑:“按你这么个意思,但凡不是我父亲的儿子,都有杀我父亲的动机,是吗?”
他抬头,眼睛落在文贞柳身上,话却是对着那男人说的:“那你说说看,文姨有没有动机杀我父亲?”
那人狠狠一颤,拼命摇头:“没有。”
他险些哭出来:“大少爷,你饶了我吧!我只是实话实话,真是杜六爷威胁我这么做的。”
华绍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头一回觉得文贞柳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这一系列的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找的男人又是老胡的亲戚,文贞柳很清楚,老胡是华家的老人了,不单华天雄对他有感情,他和华晨兮也有。
念在老胡的面上,他们也不会真的对这个男人下杀手,不然,今天这个男人就活不成。
华绍庭转身,看向华天雄:“你既然没事,又不愿意让杜厉庚来,那我先走了。”
华天雄说:“我都受伤了,你也回来了,不留下来,走什么走?”
华绍庭说:“关心你的人一大把,有文姨陪着你,你也用不着我,我还有事,就不留了。”
他前脚干脆利落地离开,后脚华晨兮也跟着离开,华天雄喊住她,不满道:“你留下来!”
华绍庭走了就算了,反正他也不稀罕儿子陪,可华晨兮走什么走!他老了,念的就是女儿的陪伴,可女儿只知道陪杜厉庚,都不知道回来陪陪他!
想到这,华天雄越发嫉恨杜厉庚了。
华天雄瞪着华晨兮:“爸爸养伤期间,你就住在华家。”
华晨兮看了一眼文贞柳,又看了一眼文楚,漠声道:“想让我陪,那你知道该怎么做。”
华天雄脸色难看,但还是朝文贞柳和文楚挥了一下手:“你们先出去。”
文贞柳眸底阴戾,可很快掩藏,文楚则是小声喊一声:“爸。”
华天雄说:“爸爸受伤了,你若体贴爸爸,就让爸爸高兴会儿。”
文楚咬住唇,文贞柳则很快拉住她的手,怕她说出一些让华天雄不高兴的话,其实她内心也很不爽,却只能压制着,温柔贤淑道:“那我和楚楚先走了,让兮兮留下来陪着你,照顾你,你如果需要我们,随时打电话,我们立马就过来。”
华天雄见她很识大体,不免脸色稍霁,冲她嗯一声:“有兮兮照顾我,你也能轻松点。”
文贞柳笑说:“为你受累,我心甘情愿。”
即便华天雄老了,对文贞柳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心思了,可听她这么说,内心不免还是有些骄傲,能有这么一个女人喜欢自己,怎么都有些得意。
华天雄笑说:“去吧。”
文贞柳于是带着文楚走了,华天雄看着地上的男人,抬眼冲老胡说:“今天他开车撞了人,不管是不是受威胁,也不管是不是他技术不过关,总之,我不可能再用他了,还是让他去山上照顾那些花草吧。”
老胡连忙道:“是,老爷不罚他,已是他的幸运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他出来,惹老爷不快。”
说着话,揪着那男人的袖子,把他揪了出去。
卧室内安静下来,华晨兮这才问华天雄:“伤的重吗?”
华天雄说:“还好,爸爸命大,不然,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华晨兮抿嘴:“别说的你多孬,以前连环追杀你都没事,怎么可能撞下车就有事。”
华天雄说:“以前爸爸年轻,可现在爸爸老了。”
华晨兮勾唇,顺势接腔:“是呀,是老了,老糊涂了。”
华天雄瞪着她:“爸爸有没有老糊涂,爸爸清楚,而你是不是被男人蒙蔽了心智,你也自己清楚!”
华晨兮抬眸,不冷不热地说:“杜厉庚是我男人,你是我父亲,他讨好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威胁别人来杀你,你不老糊涂,你会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来怀疑你的未来女婿?”
华天雄冷笑道:“兮兮,爸爸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爸爸还有一个女儿,你说,杜厉庚是爸爸的哪个未来女婿?”
华晨兮眯眼道:“你什么意思?”
华天雄说:“你向来聪明,怎么会听不懂爸爸的意思,你喜欢杜厉庚,文楚也喜欢,而杜厉庚,不见得就只对你一人钟情,他那样的男人,心思深沉,每天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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