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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xs.l</p>杜厉庚唇角抿紧,垂头握着酒杯,沉声不言。
华绍庭说:“喝酒吧,尝尝我的酒怎么样,虽然红酒入口稍显苦涩,但苦涩过后,便是甘甜,还是值得一品的。”
杜厉庚搁下酒杯,看着他说:“抱歉,这酒我不能品尝。”
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苦涩,亦不想跟华晨兮分开。
如果是因为文楚,他可以不再去医院,不再去看她,对他而言,没什么是不能的,唯一不能的,是不能失去华晨兮。
杜厉庚转身走出酒窖,华绍庭没出去,坐在那里,一点一点地将杯中的红酒喝完。
杜厉庚在外面坐了大约半个小时,华晨兮回来了,手里提着购物袋,隐约可见购物袋里放的全是生活用品。
杜厉庚倏地站起来,走到华晨兮面前,不等她诧异惊愕,扣住她的手,对她说:“我们回去。”
华晨兮对于他的出现着实感到惊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扣住了手,几乎拖着往门口拉,购物袋被扯开,里面的东西洒了一路,她哎哎两声,冲他喊:“杜厉庚!”
杜厉庚停下脚步,也看见了那些洒落一地的东西,脸色更沉,他猛的一把扣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门口走。
华晨兮在他怀里扑腾:“杜厉庚!你放我下来!”
杜厉庚冷声说:“回去,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华晨兮抓住他的衣领,冲他说:“先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杜厉庚将她往怀里搂紧,闷声说:“我不要跟你谈,我们也不需要谈,我今天是去医院看文楚了,但也只是今天,明天我不会再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去,你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搬离天香府。”
他低头吻她,垂下的长睫毛挡住了眼内的波光和痛苦:“兮兮,你不必委屈自己,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必。”
华晨兮感受着他的情绪,不再挣扎扑腾,而是反手搂抱住他的脖颈,冲他低声说:“我不委屈,真的,你先放我下来,嗯?”
杜厉庚搂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脖颈里:“我们回去,回天香府,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
华晨兮轻叹,只得道:“好吧。”
因着这两个字,杜厉庚紧绷的情绪缓下,抱着她一路出了门,下了楼,上了车,开回了天香府。
进包厢后,他又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捧住她的脸就吻。
以前杜厉庚从不重欲,至少,在没遇到华晨兮之前,他没对任何女人产生过任何非分之想,即便是在遇到华晨兮之后,他也鲜少有那个方面的非分之想,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他也多数会克制,他向来认为自己理智,尤其不会色令智昏,可现在,他对她的渴望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难以克制。
大概就是所谓的情至浓,心难控。
又是一夜旖旎,第二天二人还没起床,杜厉庚的手机就响了,铃声吵的华晨兮无法安眠,翻了个身,眼睛在闭着,眉头却蹙了起来,嘴里也发出几声烦燥的呓语。
杜厉庚立马伸手关闭了手机,回头抱着她,哄着她又沉沉睡下。
看着她躺在他怀里的娇颜,睡的憨憨呼呼,可爱又软糯,杜厉庚没忍住,上去亲了好几口,闭上眼睛,也跟着睡了。
再睁开眼,已是中午,华晨兮已经起了,浴室里有水声,杜厉庚撑着手臂坐起,被子滑下,露出他满身的吻痕。
他低头看着那些吻痕,唇角无声扬起,不穿衣服,就那样下了床,推开浴室的门,进去。
不一会儿,浴室内就传来华晨兮的尖呼声,以及杜厉庚的笑声。
闹腾一阵子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片刻后,浴室门被打开,华晨兮红着脸气呼呼地走了出来,杜厉庚没出来。
华晨兮穿好衣服之后,拿了吹风机坐在沙发里吹头发,两分钟后,杜厉庚也从浴室里出来了,身上无一物,但显然是洗过澡,他正拿毛巾擦头发,扫了一眼背对着浴室门吹头发的华晨兮,他笑着去拿了衣服,穿上,然后坐到她旁边,让她也给他吹头发。
华晨兮不给他吹,把吹风机甩给他,他接住,按住她离开的身子,让她趴在怀里,他给她吹头发。
华晨兮说:“我吹好了。”
杜厉庚说:“还没完全干。”
华晨兮说:“没水珠就行了,现在是夏天,气候热,一会儿就全干了。”
杜厉庚嗯一声,却依旧按着她,低头给她吹着头发。
华晨兮只好趴着,舒服地闭上眼。
等把她的发丝全部吹干,杜厉庚开始给自己吹,他的头发极短,没两下就全干了,他将吹风机关掉,拔掉电源,扔一边,又将软棉棉趴腿上的华晨兮抱起来,问她:“想吃什么?”
华晨兮没回答,反而问他:“你今天真不去医院了?”
杜厉庚说:“不去了。”
早上的电话,他没看,但想也知道是谁打的。
华晨兮可能也猜到了,不再多问,起身说:“吃西餐吧。”
杜厉庚点头,拉着她去换鞋子,然后出门。
平时若无特殊情况,他们基本都是从正门出,偶尔是从华晨兮那个私人车库的小院子里出,今日没特殊情况,两人便从正门出去了,可刚出去,还没走到车前,就被文贞柳给拦住。
文贞柳看着两人相牵而出的手,眸底阴冷一逝而过,她的女儿还在医院里躺着,因为睁开眼没看到杜厉庚,打杜厉庚打电话,他也不接,导致于一上午文楚都没接受治疗,饭也没吃一口,哭着让她把杜厉庚带给她,那副模样,着实可怜。
可他们呢,相牵而出,容光焕发,甚至两个人的嘴角都带着笑意。
文贞柳一时恨极了他们,不,应该说,恨极了华晨兮。
本来昨天还好好的,杜厉庚陪了楚楚一下午,晚饭也是陪着楚楚一起吃的,楚楚睡觉前嘴角都还在笑着,文贞柳从来没见文楚那么高兴过,真的,从来没见过。
文贞柳想着,有杜厉庚这样陪着楚楚,楚楚的伤应该很快就能好。
昨天早上华晨兮也说过,她不会阻止杜厉庚来看文楚。
可今天,杜厉庚就手机关机,不接她的电话,也不去医院看文楚,反而陪着华晨兮,她好好的,有手有脚,做什么还要让人陪着!
文贞柳瞪着两人相牵的手,问杜厉庚:“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杜厉庚看一眼文贞柳,冲华晨兮说:“你先上车。”
杜厉庚是怕华晨兮看到文贞柳心里不舒服,华晨兮有多膈应文氏母女,跟华晨兮交往这么久的杜厉庚,如何不知道?
再者,文楚受伤,跟华晨兮没有任何关系,他今天不去医院,往后也不打算去医院,也跟华晨兮没有关系,他不愿意让她遭受文贞柳的指责。
杜厉庚搂住华晨兮的肩膀,把她推到车边,拉开门,又将她塞进去。
文贞柳看着杜厉庚对华晨兮保护欲极浓的动作,怒极反笑,一步冲上去,将杜厉庚狠狠扯开,又将屁股刚挨着沙发坐椅的华晨兮给拽了下来,扬起手臂就要扇她,被杜厉庚眼疾手快截住。
杜厉庚大力甩开她,眉眼阴鸷:“你做什么!”
文贞柳被杜厉庚甩的差点跌倒,好在扶住了一边的车门,堪堪站稳,仰头,气息不稳,却厉声说:“她不知道文楚受伤了吗?她不知道文楚需要你的照顾吗?她昨天才刚刚当着我们的面答应了不阻止你去看文楚,可今天就霸着你,她这么霸着你,不就是想让文楚死?她这么歹毒,又这么不要脸,我还不能扇她了?”
杜厉庚浑身的冷意都冒了出来,他手搂在华晨兮的腰上,将她按在怀里,眼睛阴冷地盯着文贞柳:“文楚受伤,跟兮兮没关系,我是兮兮的男人,她不让我去看文楚也很正常,纵然文楚是因为我而受的伤,可我到底要不要去看她,那也是我的自由,我告诉你,文贞柳,你敢伤兮兮一分一毫,或是动她一根头发,休怪我不客气!就别说文楚当时是自找没趣,自己赶上去受伤,我只是尽一点儿仁义去看她罢了,就算她真的是为我而伤,伤至死,我不想去,谁也拿我没办法,你不要拿这件事情来要挟我,伤害兮兮,你有胆,尽管扇她一下试试。”
文贞柳指着他,气的大骂:“你这个不仁不义的狗东西!”
杜厉庚冷笑,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的辱骂:“那就别让一只狗去陪你的女儿了,除非你觉得你的女儿连狗都不如。”
说完,也不管文贞柳是怎样青白交加的脸,直接搂着华晨兮上了车,给她安置在副驾里,扣了安全带,他去另一侧上车,很快就发动车子离开。
驶离很远后,他这才拉起安全带,侧头看华晨兮,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内心很不安,车速减下来,右手伸出,拉住她的左手,问她:“在想什么?”
华晨兮抬头看他,黑白瞳仁里全是愧疚和歉意,他原本可以过很好的生活,他原本应该在学校里,意气风发地追逐着自己的梦想,他是杜家的六少爷,生来便是矜贵的,有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又有多少女人可以供他肆意选择,他不单可以肆意选择优质的女人,也能肆意选择优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