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文的脸色很难看,眼睛微微凹陷了下去,脸上的脂粉也比以前重了些,以掩盖这些天因为焦虑而憔悴的脸。她的嗓音透着疲惫感,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忘恩负义?”
“可是霍衍,你也觉得,那些年我从那边获得的好处,就只是张口要来的吗?”
她从身后拿出一只盒子,里头放着的,真是她前阵子一直在织的,准备送给苏佩宗的毛衣。
低声下气,请哥哥帮忙照顾她的儿子;低声下气,求老父亲支持他们的外孙。每一次张口,每一件送出去的毛衣,都是她一次一次的割了自己的尊严。
不是她无情无义,是尊严都割舍没了,剩下的,也就利益了。
霍衍看着那件毛衣,苏佩文又道:“我猜,二房那边也已经听到了风声,这阵子小动作很多。霍衍……”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属于你的战场瞬息万变,你要知道‘时不我待’这四个字。”
她自嘲的笑了下,眸光明犀而市侩:“在我们这种家庭,看似风光,世家风范,可所谓世家风范,这底下的残酷有多少人见得?”
“你要名声,但在上流社会,都是先肮脏再求清白。你生来就在这样的世家,那些肮脏,只是有人为你挡着。”
霍衍觉得,苏佩文是被这张轮椅困住了。
与其争论,不如就此为止。他道:“这件事,我会再做决定。”顿了顿,他再道:“母亲,我已经是个成年人,能自己分辨做主。”
所以不要再打着为他好的名义,试图掌控他,为他,甚至替他做决定。
“还有,我希望母亲在对待舅舅这件事上,也能为他想想。他是你的亲兄弟,不是静姨……”
苏佩文的脸色蓦然一白,仓惶的睁大眼看着霍衍,好久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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